第二百六十一章 應該是暴露了

  這個問題,讓時歡實在無法回答。

  更何況閔寂修前面的鋪墊,好像她的回答,最終會決定九魍的命運。

  在閔寂修之前沒說謊的情況下,他說他想統一緬國,消滅所有軍閥,讓國家成為一個自由民主,在沒有犯罪園區的國家,這對緬國來說的確是一件好事。

  當然,這也是在他沒有說謊,不包含任何私心的情況下。

  可事實證明,想讓時歡再信任他,真的太難太難了。

  一次次的欺騙,不管是他還是庫辛,不管他們的私心是什麼,總是要把時歡架在火上煎烤。

  所以這一次,時歡選擇繼續躺,尊重每個人的選擇,也尊重他們的命運。

  「這個問題,你不應該問我。」

  閔寂修搖搖頭:「我覺得應該問一問的,我希望能像以前一樣,聽一聽你的意見。」

  「先不說我的意見能不能左右你,這是你們的國家的事,我不方便參與,我可不想因為我的一句話,對你或者你的國家產生影響。」

  這一次,閔寂修沒有反駁。

  他也知道,之前和時歡的相處,再也回不去了。

  幾秒後,他自嘲地笑了笑:「如果你剛剛真的給我答案,或許我會聽你的,你希望我勝利,我就是拼到只剩下我自己,我也會戰鬥到最後,你不希望,那麼我從這一刻就會去想,我們什麼時候離開緬北,該如何離開緬北。」

  或許吧。

  時歡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有開口。

  他或許真的這麼想過,也或許會有他的另一套計策。

  時歡倒是覺得,發現庫辛是臥底,其實並不是很難。

  沒準閔寂修已經發現了,又有什麼心思想引時歡去做。

  但這一切,時歡都不想再參與了。

  「不是說想睡個好覺麼。」時歡回到自己的床上躺下,翻了個身背衝著閔寂修。

  「時歡。」閔寂修坐著沒動,「我想聽你說一句愛你呦,就像你以前經常對我說的。」

  可等了好久,只等到時歡的兩個字回覆:「睡吧。」

  轉天一早,時歡醒來時,閔寂修已經不在房間。

  她習慣性起身看向窗外,一切如常。

  看來這幾天是不準備打仗了,幾個大兵光著上半身在空地三五一堆人在討論著什麼,平時的巡邏人員也一個都沒見到。

  時歡洗漱之後,再次看向窗外時,是山貓開了一輛皮卡車離開營地。

  更離譜的是,在下午五點左右,空地上竟然開始搭炭火支爐子,空地上的人們滿臉笑容,忙得不亦樂乎。

  看樣子,竟像是要舉行什麼篝火晚會。

  就在這時,山貓開車回到營地,很多人都圍了上去,從車上卸下來幾隻已經殺好的羊。

  時歡覺得不對勁。

  她來到營地之後,跟著大兵們吃大鍋飯,很少能見到葷腥。

  突然弄來這麼多隻羊,改善伙食,關鍵還是在九魍軍團小敗之後,不像是慰勞軍營,更像是……

  最後的晚餐。

  時歡走出房間,站在矮樓前看著他們,她甚至還看到毒蛇坐在輪椅上,被人推著出來。

  「臭蛇,知道今天有肉吃,你他媽終於捨得出來了。」山貓叫喊著,接過輪椅,推著毒蛇往矮樓前走,「別在太陽底下曬著,再曬你就更臭了。」

  「你他媽才臭。」

  「你自己聞聞,你都多少天沒洗澡了。」

  毒蛇果然聞了聞:「我他媽一身傷,醫生不讓我洗澡。」

  山貓哼了一聲,又看向時歡:「呦,這不是眼睛長在頭頂的時小姐麼,今兒怎麼有空出來。」

  自從時歡扎了九魍一刀,山貓看她特別不順眼。

  想必若不是九魍攔著,山貓已經殺她一萬次了。

  這會陰陽怪氣,看得出他心情不錯。

  「九魍呢?」

  「怎麼,想你老相好了。」

  時歡翻了個白眼,打算離開。

  「九哥去後方營地慰問送溫暖去了,你想見他明天趕早。」

  時歡停住腳,扭頭詢問:「看你們這樣不是要一起改善伙食麼,這麼隆重的事,九魍不參加?」

  「不是說了後方營地需要九哥送溫暖,他在那邊吃。」山貓摸出煙來剛想放進嘴裡,就被毒蛇快一步搶過去,他又只得再拿出來一根,「我覺得驕傲的時小姐應該不屑和我們一起吃飯,就不招呼你了。」

  時歡本來也沒打算吃,再沒理他直接走進矮樓。

  很快空地上的爐火全部冒著煙火氣,天色漸暗,空地上愈發熱鬧起來。

  幾百個光著膀子的老爺們又吃又喝,還有一些被推著站起來表演才藝,吵吵鬧鬧聲音很大。

  也只有時歡自己坐在屋裡,吃著一碗桶面,連個火腿腸都沒有。

  「這麼慘?」庫辛右手端著一盤子肉走進來,放在時歡面前。

  「不慘,我覺得很自在。」

  庫辛只笑不說話,在原地站了幾秒,沒有要走的意思。

  時歡抬起頭:「有話想說?」

  「你這屋裡……」

  「有話直說。」

  庫辛呵呵笑著:「行吧,我只想過來問問,你知道九魍去哪了嗎?」

  他們真是不放過時歡,什麼事都來問他。

  「不是去後方軍營與民同樂了嗎?」

  「是嗎?」

  時歡挑眉:「不然呢?」

  庫辛又盯著她看了幾秒,終於笑起來:「看來你也不知道啊,可能真去慰問了吧。」

  沒得到想要的答案,庫辛還是沒有走的意思。

  時歡不滿地皺起眉:「還有問題想問。」

  「是有一個。」

  看他好像難以啟齒的樣子,時歡瞬間明白了。

  他應該是想問九魍有沒有跟時歡說什麼吧,有關於營地臥底的事。

  在屋裡轉了一圈,庫辛還是開口問道:「九魍有沒有和你說懷疑我的事?」

  「他昨天說在指揮室找到監聽器,至於有沒有懷疑你,他沒說我也不知道。」

  「時歡,這對我很重要。」

  是很重要。

  他炸沒了左手,還弄得自己一身傷,就是為了能留在九魍身邊。

  可他太著急了,不管九魍有什麼動向都匯報給政府軍,識破九魍的計謀,他肯定會懷疑有人泄密。

  想必監聽器就是庫辛故意放在指揮室,讓九魍發現,以洗脫嫌疑。

  但以九魍縝密的心思,想要相信太難太難。

  「你問我也沒用,你也知道我和九魍已經徹底掰了,他即便和我說什麼,也不會是真話,我就當聽個樂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