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 醋缸子被打翻了

  閔寂修的這句話多少帶有些警告的意味。

  時歡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啊?」

  「啊什麼啊,和小叔子保持點距離不應該嗎?」

  小叔子……

  這傢伙又在亂吃飛醋了。

  時歡撲哧一聲笑出來:「九哥明明知道我有多喜歡你,這麼喜歡吃醋,明天吃餃子好不好?」

  「胳膊都傷了,除了你誰還會包餃子。」

  「也是哦,那就吃螃蟹。」

  閔寂修一臉無奈,拉過時歡摟在懷裡:「受傷了,不能吃海鮮。」

  「那就……」

  「不想吃醋了,想吃你。」

  「九哥想傷口裂開嗎?」時歡掙脫出他的懷抱,「快點洗澡睡覺了。」

  想做的事不能做,唯有接吻以表心意。

  嬌嬌軟軟的抱在懷裡,越親越上頭。

  閔寂修想起第一次和時歡相擁而眠,他也是有這樣的感覺。

  像水一樣柔軟的身體,以及纏繞在他手腕佛珠上的長髮,發梢滑落在手臂的皮膚,痒痒的,讓人心癢得記憶猶新。

  第一次心動,是時歡以為譚錦是他的白月光,落寞轉身時掉下的眼淚。

  那他們第一次纏綿後的相擁,便是他第一次有了想對一個人負責的決心。

  他不知該如何放下這段感情,明知道她背叛了他們的愛情,卻從未想過拿她怎麼樣。

  竟下意識地害怕她會發現,怕她有了想逃的心思。

  閔寂修低頭在看著懷裡已經睡熟的時歡,忍不住在她臉上落下一吻。

  或許人都是那麼矯情,越是得不到,就越想拼命攥在手裡。

  轉天,閔寂修沒什麼事可做,本想叫疤瘌過來給時歡包餃子吃,卻不想齊樂風主動送上門。

  「時歡胳膊受傷不能做飯,我想著過來問問她想吃什麼,我做飯時順便給她做一點……」

  齊樂風進來,見客廳里坐著閔寂修,有些尷尬和不知所措。

  「沒想到我今天沒出去吧。」閔寂修一針見血,臉色不慎分明。

  這樣的反問,任誰都聽出他的陰陽怪氣了。

  齊樂風連忙擺手:「你在園區也一樣,你又不會做飯。」

  得到了閔寂修一聲冷哼:「時歡說想吃餃子,你會包?」

  「當然。」

  時歡是看不懂閔寂修到底在抽什麼風,先前明明對她和齊樂風的友情沒有多過解讀。

  可昨天看到她和齊樂風一起回來之後,嫉妒的心就怎麼都壓制不住了。

  齊樂風又沒能了解閔寂修的心境,好像要跟他卯上勁一般,非要給時歡包餃子吃。

  她攔都攔不住。

  避免產生更大的誤會,時歡藉口去洗衣服,跑進樓上臥室。

  不過是把髒衣服扔進洗衣機,時歡卻在閔寂修上來查看時,裝作很忙碌的樣子。

  「行了,別裝了,我知道你對樂風沒什麼想法。」閔寂修拉住時歡,把她按在椅子上。

  時歡鬆了口氣:「那九哥還總一副我要吃醋了,所有人請原地爆炸的姿態。」

  「原地爆炸?」閔寂修笑起來,「你和樂風嗎?」

  一個是親弟弟,一個是愛在心尖尖上的女人,他能讓誰原地爆炸。

  時歡一時語塞:「反正九哥不許再懷疑我和樂風了,如果九哥再撿綠帽硬戴,我就,我就……」

  鼻子被閔寂修輕輕捏住:「你就怎麼樣?」

  「我就真出軌癩哥,給九哥的綠帽做實。」

  明顯是小女人的撒嬌,閔寂修自然不會放在心裡。

  如果說出軌疤瘌,都不如說出軌山貓,至少山貓長得不賴。

  「行了,快下去等著吃餃子,疤瘌已經來打下手了,等會就能吃了。」

  果然,疤瘌和齊樂風都在廚房裡忙碌。

  疤瘌不會包餃子,也只是打打下手,和面切菜他完全能勝任,最多再學著擀擀皮,倒是能幫得上忙。

  只是到了吃飯時,三個人圍桌而坐,氣氛又尷尬起來。

  閔寂修又卯上了勁,不停地給時歡夾菜,齊樂風只是無言地坐在對面,味同嚼蠟。

  時歡並不覺得真如閔寂修所感知到齊樂風喜歡自己,更多的是他知道時歡並不是真心喜歡閔寂修,覺得傷感罷了。

  畢竟是心軟的神,對陌生人尚且能幫就幫,對朝夕相處幾個月的時歡,肯定更心生憐憫。

  「我吃飽了,還有點事要做,先出去了。」齊樂風沒吃幾口,用紙巾擦擦嘴起身離開。

  閔寂修也不再裝了,這才坐好身子,不急不慢地吃著碗裡的食物:「忙活了一中午,才吃這麼兩口,看來他是不餓。」

  「不是九哥故意讓他走的麼。」看著碗裡都快堆成小山的菜,時歡挑眉。

  「有嗎?」

  「這麼明晃晃地秀恩愛,你讓一個單身狗如何自處。」

  閔寂修剛想反駁,電話突然想起來。

  他的手機就放在桌子上,時歡隨意一瞥,看見是瘋狗打來的。

  閔寂修接了電話,和他平時接電話的習慣一樣,不會主動去問,等著對方向他匯報。

  「狗場再關幾天,把人和東西都安頓好……如果有政府軍的人過去,把人留住送去夜總會,我等會過去。」

  閔寂修說完掛了電話,臉色不怎麼好看。

  看來政府軍又去狗場找麻煩了。

  「怎麼了九哥?」

  閔寂修冷笑一聲:「看來,政府軍是真看不得我賺錢。」

  「他們不怕九哥和他們撕破臉嗎?」

  「這不是還沒撕破臉麼。」閔寂修揚起嘴角,看他的樣子已經有了打算,「想試探我的底線,再一再二我就當給他們兩次機會。」

  時歡並未看出他有多著急,只腕上的佛珠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拿在手裡。

  她夾了一個餃子放進嘴裡:「這已經是第二次了。」

  「該警告的時候還是要警告一下。」

  閔寂修並沒有急著離開,他給蒼狼打了個電話組織軍隊,又把山貓從T國調過來另有安排。

  到下午兩點,園區外停了十多輛車,閔寂修換了件黑色暗花襯衣,從臥室下來下樓梯出門,已經表露出危險的氣勢。

  政府軍一直咬著九魍集團不放,看來是真想動這塊蛋糕了。

  時歡覺得要真打起來,應該不像閔寂修所說只有五五開。

  他這個人從來不會把自己的實力輕易展現給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