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九魍當參照,更能直觀地表明小男孩的危險。
但每個人的身體素質和忍耐度各不相同,小男孩或許不及九魍,但絕對超出普通十歲小孩幾倍甚至十倍的攻擊力。
時歡又說:「你知道這小孩的右手為什麼殘疾嗎?」
齊樂風沉默不語,他已經覺得自己做錯了事。
「那是因為在參加哈迪斯的聚會上,小男孩對我和九哥進行刺殺,九哥這才廢了他的右手,不想讓他成為下一個自己。」
「這些我都不知道,如果我知道,絕對不會放他進來。」齊樂風立刻停住腳步,「不行,我得把他趕走,萬一以後再傷害你……」
說罷,齊樂風朝豬仔宿舍跑去。
時歡看著他的背影,無奈的搖搖頭。
她賭一百萬。
這位心軟的神今天絕對趕不走那小男孩。
回到別墅洗了個澡,時歡凌晨之前躺在床上。
閔寂修是半夜回來的,這也是時歡第二天一早才發現,他穿著出門時的衣服睡在客廳的沙發上。
想必是半夜回來過於疲憊,想在沙發上坐一坐休息幾分鐘再洗澡睡覺。
誰知這一坐,竟然睡著了。
閔寂修才被時歡下樓的聲音吵醒,便聽見外面有爭吵的聲音。
聲音的主人像是齊樂風。
閔寂修和時歡一同出去走到齊樂風的小院,竟發現齊樂風正抱著已經奄奄一息的淘淘麻利地搶救。
同樣站在院子裡,譚錦拉著自己的兒子,在一邊說風涼話:「他只是個孩子,你還跟他計較,看把他打的。」
小男孩的臉上有一個巴掌印,聽譚錦的語氣,應該是齊樂風打的。
「媽媽,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和小狗玩,小狗想咬我,我才踢了它一腳。」
這小孩不但心狠,還喜歡裝可憐演戲。
和他這個媽一模一樣。
家長是每個孩子的第一任老師,上樑不正下樑歪,說得一點都沒錯。
齊樂風完全沒心思和他們廢話,他抱起四肢抽搐的淘淘,轉身進了屋。
見他回屋,譚錦這才小聲責怪兒子:「你說你惹他幹什麼,他可是九魍的弟弟。」
小男孩拉了拉母親的衣服,示意她身後。
譚錦不知道的是,閔寂修和時歡正站在他們身後的院外。
但小男孩已經察覺到,剛剛的表演,也有可能是做給他們看的。
譚錦立刻會意,連忙說道:「小輝,都怪媽媽沒本事,不能保護你,你只有聽話才能留在園區,和媽媽妹妹呆在一起,你一會一定要向樂風叔叔道歉,知道嗎?」
「我知道了媽媽,我一定會聽話,也會向叔叔道歉。」
閔寂修冷哼一聲,打斷母慈子孝的場面:「別演了,不累嗎?」
譚錦這才回頭,假裝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對不起九魍,我保證小輝不會再惹事,你就讓他留在園區吧。」
「當媽的,肯定希望兒子能留在身邊,沒問題,我一定會讓他留在你身邊。」
閔寂修的話,讓一旁的時歡有些訝異。
這都欺負到齊樂風的頭上了,閔寂修竟然還能忍?
不過再看他的表情,時歡覺得他剛剛話裡有話。
他只說滿足讓小男孩跟在譚錦身邊,可沒說要把他們母子留在園區。
譚錦連連說謝,還拉著小男孩給閔寂修鞠躬。
可這位九魍大人連理都沒理,轉身從口袋中掏出電話播了個號碼,朝別墅走去。
時歡也跟上去,聽見電話另一頭是瘋狗:「通知園區電信樓的人,到院子裡集合。」
不知道他想幹什麼,時歡還惦記著生死未卜的淘淘:「九哥,我想去看看小狗。」
「去吧,要是沒什麼事,等會也過來。」
時歡走進小院的屋子裡,齊樂風正用聽診器聽著小狗的胸腔。
「怎麼樣?」見小狗已經緩過來,只痛苦地趴在地上,嚶嚶哼著。
齊樂風放下聽診器,嘆了口氣:「萬幸,內臟應該沒什麼事,剛剛應激了差點沒過去,只是一條腿骨折了。」
「骨折要做手術嗎?」
「對,我這新手寵物醫生可以試一試,但我沒有手術器械。」
時歡想了想:「園區裡的醫務室能行嗎,實在不行讓疤瘌送你去曼德勒,那裡應該有寵物醫院。」
齊樂風點點頭,抱著淘淘前往畫工廠的醫務室。
有白景升在,他雖不是寵物醫生,醫療知識過硬,也有長時間的醫學經驗,也算幫得上忙。
手術的過程時歡沒去看,等了一個多小時,齊樂風從裡面出來:「骨折的地方已經接上了,白醫生會幫我照看淘淘,我去找找那個女人,今天必須把熊孩子趕出園區。」
「她應該在園區空地,來醫務室之前,我聽見九哥說要聚集電詐樓的人。」
「走,去看看。」
齊樂風的憤怒讓他的腳步十分迅速,時歡險些跟不上。
果然在園區大門口前的空地上,電詐樓的人已經被聚集起來,已經拿好大包小包的行李。
園區的守備軍端著槍圍在豬仔的四周,好像在等待什麼人。
時歡兩人在樹蔭下等了一會,閔寂修到的同時,院門外開來幾輛大巴車。
更像是換一批人進來,時歡注意到譚錦牽著兩個小孩,站在人群的頭一排,臉色有些難看。
見閔寂修過來,兩個電詐樓的管理者立刻殷勤上前,拍馬屁的狗腿子樣不輸疤瘌。
「九哥,您吩咐。」其中一個管理者笑呵呵地說道。
「兩輛車送去老窩,三輛車送去簡樸寨,剩下的一輛車送去緬東,讓這些人隨便上車吧。」
來四輛車的人,再送走六輛車,時歡有些看不懂閔寂修的騷操作。
現在來不及問,也只能先看著,她心裡大概有了猜想。
閔寂修說過要把各個園區的人賣出去一些,也說畫工廠的園區會保留。
看來被送進來的人,都是他想留下的。
「九魍,你連我也要賣走嗎?」譚錦有些崩潰了,她悲痛地哭著,質問著閔寂修。
閔寂修勾起嘴角,含笑看著她:「怎麼,把你賣走還需要經過誰的同意?」
「我們認識十多年了,要不是因為我,你根本無法成為今天的九魍……」
「所以我還得跟你說聲謝謝?」
閔寂修每一句雲淡風輕的反問,都像是一記耳光,打在譚錦的臉上。
她到底是有多自信,認為九魍會高看她一眼,還覺得自己留在園區,是九魍還記掛這她。
可事實是,九魍根本看都懶得看她一眼。
「九魍,你剛剛還答應我,要讓我和我的孩子留在園區。」
果然,閔寂修的每一句話,都有他的含義在裡面。
並且立刻就會實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