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迪斯被幾個人帶上來時,時歡仿佛看見一個腦滿腸肥的乞丐。
衣服破破爛爛,頭髮凌亂不堪,臉上被揍得鼻青臉腫,被兩個人按著跪在閔寂修的面前。
以前有多意氣風發,現在就有多不堪入目。
時歡只覺得心裡爽極了。
「九魍先生,人給你帶來了,隨意處置。」於志邦坐在椅子上,慢悠悠地喝了口茶。
閔寂修坐在原地沒動,居高臨下地看著落難的哈迪斯。
「父親,你老糊塗了,我是你親手培養的人,我有多難殺,你比誰都清楚。」
哈迪斯頹廢地冷笑,想必他也知道自己在劫難逃。
如果不是他見色起意,綁架時歡,他現在還穩穩地坐擁半個緬北。
如果不是他急於搶回生意,鼓動政府軍與九魍開戰,也不會讓九魍順勢插手到政府軍里。
如今他賠了夫人又折兵,還被於志邦抓了交給九魍。
後悔的心,比現在開槍就崩了他還讓他難受。
「我是老糊塗了。」哈迪斯頹廢地冷笑,「親手培養個逆子,長大了要來殺老子。」
「承蒙父親培養,才讓我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位置。」
見哈迪斯還想開口,閔寂修不願再和他廢話,把頭扭到一邊看向時歡。
她可以看著別人動手,心裡暗爽。
但讓她動手,或是聽她的命令動手……
時歡暫時還不能勝任。
閔寂修看時歡,時歡扭頭去找瘋狗。
得到指示後瘋狗瘸著腿走上前,從軍靴里掏出一把匕首來。
「聽說時歡被他綁架,他偷親了時歡。」閔寂修有意無意地開了口。
要說瘋狗的行動力,那是一等一的好。
或許他也迫不及待,等著這一天手刃這個老小子。
「別別,我可以道歉……」哈迪斯嚇得哇哇大叫。
他是這樣的人,為了活命可以放下一切尊嚴,哪怕不涉及生命,他也能為了一點利益認慫妥協。
見面前的幾人不為所動,哈迪斯原本已經跪坐在地上,又直起身子猛地磕頭:「時歡,你饒了我,那天綁架你我也沒拿你怎麼樣。」
時歡只冷冷地看著他,並沒有開口。
今天哈迪斯肯定會死,區別在於死法和死前被折磨的程度。
都已經這樣了,閔寂修肯定不會留他一條狗命。
但論起時歡和哈迪斯的仇,其實並沒有多深,反而哈迪斯還作為助攻,幫助時歡得到九魍的欣賞。
真要算起來,也就是前兩天的伏擊,害得時歡差點喪命吧。
可不管哈迪斯怎麼磕頭,瘋狗還是一步上前,一把捏住哈迪斯肥厚的嘴唇。
瘋狗的手勁很大,哈迪斯說不了話,身後又被兩個人按著,怎麼都動彈不了,只能發出嗚咽的聲音。
「哈迪豬,你做夢都沒想到有一天會落在我手上吧。」瘋狗捏著他的嘴唇,狠狠地抽了他兩耳光,那沙包大的巴掌立刻把他打得暈眩。
「你讓九哥和我大哥從小被你虐待,害得我和大哥從小分開不能見面。」
瘋狗又一拳打在哈迪斯的臉上,頓時血和打斷的牙齒就落在地上,把他打得眼淚鼻涕直流。
「你當初嫌我弱,嫌我喜歡生病,把我丟在死人坑裡,沒想到今天的我,會讓你遭不住吧?」
由於毆打,瘋狗暫時放開哈迪斯的嘴唇。
他雖然被打蒙,可還是不住地求饒:「放過我,我把我所有的錢都給你……」
閔寂修不屑地笑起來:「你都這樣了,你的錢,都用來找人殺我了吧。」
怪不得哈迪斯伏擊九魍,也只有最普通的手槍,唯一一把步槍,還沒派上用場就被閔寂修繳獲了。
原來是哈迪斯僅存的家當了。
時歡也是佩服哈迪斯,死到臨頭了,不要求死個痛快,竟然還痴心妄想,希望閔寂修能放過他。
「瘋狗,先動手,你可以慢慢折磨他。」閔寂修頓了頓繼續說道,「記得給他留一口氣,我教時歡如何讓人一槍斃命。」
瘋狗立刻答應,又捏起哈迪斯的嘴唇。
下一秒手起刀落,哈迪斯的兩片嘴唇被快准狠地切下。
悽慘的哀嚎聲,鮮血淋漓的嘴,不斷地滴著血。
哈迪斯連哀嚎都不能張大嘴巴,這會讓他的疼更加慘烈。
「還有什麼呢?」閔寂修苦惱地用手指點了點太陽穴,「對了,他最喜歡做的一件事就是玩女人。」
是撒旦般邪惡的笑容,他繼續道:「可他的傢伙又不中用,連個孩子都生不出,不要也罷。」
已經單膝跪在地上的瘋狗聽後嘿嘿地笑著,特別鍾意他九哥的主意。
三下五除二割開哈迪斯的褲子,也不管鋒利的匕首是不是劃開哈迪斯的皮肉。
哈迪斯劇烈地反抗著,讓按著他的人有些吃不消。
許久沒開口的於志邦又示意叫來兩個人。
看來他也很喜歡看這場屠宰哈迪豬的好戲呢。
哈迪斯越是掙扎,瘋狗就越興奮,直至哈迪斯的大腿已經被他的匕首割得血肉模糊,那早已潰爛發黑的小傢伙才露出大家面前。
「真噁心。」時歡大方地看著,用手捂住口鼻以示嫌棄,「怪不得連個種都留不下。」
閔寂修看著時歡,笑意更深:「那只能把他這小寶貝留給他陪葬了。」
這倒是難為了瘋狗。
那玩意是真噁心,瘋狗不好下手,只得用從他褲子上扯下來布包著。
「啊——」
一聲慘叫。
哈迪斯連失去嘴唇的疼痛都顧不得,在放聲大叫之後,暈了過去。
一旁的於志邦,興奮的程度不亞於瘋狗。
他立刻找人提來一桶冰水,呼啦啦全倒在哈迪斯的臉上。
「九魍先生,人醒了,還有什麼招數。」
哈迪斯像蛆一樣在地上扭動著,鮮血混合著水,流得到處都是,這更讓閔寂修嫌棄了。
「也沒什麼了。」閔寂修站起身,把自己的椅子扔過去,「瘋狗,把人綁椅子上,讓時歡練練手吧。」
說完他從腰間掏出一把手槍來遞給時歡:「離得太近沒什麼意思,站遠一點,瞄準他的腦袋。」
時歡知道自己免不了要對哈迪斯動手,這也是閔寂修一早就想好的,他要把時歡拉下水。
殺了人,她就和自己變成同樣的人。
閔寂修是這樣想的。
如果無法做一對尋常夫妻,那麼就做一對生活在黑暗中的墮天使。
這樣閔寂修才會覺得,身背無數人命的自己,終於能配得上雙手沾滿鮮血的時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