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日光透過雕花窗欞,斑駁地灑在青磚地面上,氣氛因一場突如其來的辯論而顯得格外沉悶。
宋家之主宋世昌,身著華服,面帶和煦微笑,緩緩起身,聲如春風化雨:「陛下,近日酷暑難耐,百姓生計維艱,臣斗膽提議,適當減免部分稅賦,以解民間疾苦,實乃仁政之舉。」
言罷,朝堂之上,一時靜默,不少官員點頭表示贊同。
然而,這和諧的氛圍很快被二皇子商成安的聲音打破,他身著皇子朝服,眉宇間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嚴:「宋大人此言差矣!國家財政,乃國之根本,豈能因一時之熱便輕言減稅?此舉恐非長久之計,且易使國庫空虛,影響邊防與民生大計。」
宋世昌聞言,嘴角微揚,不怒反笑,從容不迫地反駁道:「殿下所言極是,國庫充盈自是重要,但民為邦本,本固邦寧,若民不聊生,何以談國家之強盛?減稅雖非萬全之策,卻能在關鍵時刻給予百姓一絲喘息之機,亦是仁君之道。」
商成安聞言,臉色微沉,正欲再言,卻見皇上輕揉額角,面露疲態,顯然對此等爭論頗感頭疼。
終於,皇上開口,聲音雖輕,卻透著不容違抗的威嚴:「二位愛卿,皆是為國為民,情真意切,朕心甚慰,然朝堂之上,應以和為貴,爭論雖好,亦需有度,此事容後再議,今日就到此為止吧。」
隨著皇上一語定音,朝堂之上,爭執之聲戛然而止。
宋世昌與商成安各自歸位,雖面色各異,卻都恭敬地向皇上行禮,以示遵從。
下朝後,宋世昌並未急於離開,而是刻意繞道至御書房外,輕扣門扉,請求面見皇上。
殿內,燭光搖曳,映照出皇上略顯疲憊卻仍不失威嚴的身影。
宋世昌步入殿內,躬身行禮後,緩緩道出心中憂慮:「陛下,臣斗膽進言,二皇子殿下近來雖勤勉國事,但其行事風格愈發激進,似有越俎代庖之嫌,朝中百官,無不側目,恐非社稷之福。」
皇上聞言,眉頭微蹙,沉思片刻後,輕嘆一聲:「世昌啊,你素知朕心,對成安寄予厚望,但他年輕氣盛,行事難免衝動,朕亦有所察覺,只是,成安一心為國,出發點總是好的。」
宋世昌見皇上並未全然責怪,便趁機進言:「陛下聖明,然則治國如烹小鮮,需火候得當,方能成其大器,臣願自請為二皇子殿下之師,於旁悉心引導,既保其赤子之心,又教其行事之道,以免誤入歧途。」
皇上聞言,眼中閃過一絲讚許,他輕輕抬手,示意宋世昌起身,道:「世昌,你此言甚合朕意,成安有你這樣的良師,實乃他之幸,亦是朕之幸,你性情溫和,智謀深遠,定能助他磨礪心性,學會權衡利弊,成為真正的國之棟樑。」
說罷,皇上轉身步入內室,不久,便手持一卷古樸的帛書走出,親手遞與宋世昌,「此卷乃朕早年所得治國策論,內含歷代先賢智慧,你且拿去,與成安共研,相信對你們大有裨益。」
踏入殿門,只見皇上正於案前批閱奏章,眉頭微鎖,似有心事,宋世昌輕步上前,躬身行禮,聲音溫和而誠摯:「陛下,臣宋世昌,有要事欲與陛下私下相商,望陛下賜見。」
皇上聞言,抬頭望向宋世昌,眼中閃過一絲訝異,隨即放下手中硃筆,示意其近前來。「世昌啊,有何事讓你如此慎重?起來說話。」
宋世昌依言起身,卻並未急於直抒胸臆,而是先以幾句無關痛癢的國事寒暄,緩緩拉近與皇上的距離。
待氣氛漸入佳境,他方才輕嘆一聲,道:「陛下,臣本不欲在朝堂之上與人爭執,然昨日之事,實乃出於一番憂國憂民之心,臣觀二皇子殿下近來所為,雖勤勉可嘉,但似有插手過廣之嫌,朝中議論紛紛,恐其精力過於分散,反而不利於國之大計。」
皇上聞言,目光微凝,似乎在權衡著宋世昌的每一句話。
片刻後,他輕輕點頭,語氣中帶著幾分無奈與憂慮:「世昌所言,朕亦有所感,成安年輕氣盛,確實需多加引導,以免行事過激,失了分寸。」
宋世昌見狀,趁熱打鐵,繼續說道:「陛下明鑑,臣向來淡泊名利,不問世事,但念及國家社稷,不得不斗膽進言,臣願以微薄之力,協助殿下理順政務,使其既能保持銳意進取之心,又不失穩重持重之態。」
皇上聽後,臉上露出一絲寬慰的笑容,連忙起身,親自扶起宋世昌,溫言道:「世昌啊,你能如此為朕分憂,朕心甚慰,你之忠誠與智慧,朕向來知曉,有你輔佐成安,朕可高枕無憂矣。」
皇上的話語如同春風拂面,讓宋世昌心中湧起一股暖流。
他深知,這不僅是皇上的信任,更是肩上沉甸甸的責任。
於是,他再次躬身行禮,言辭懇切:「陛下厚愛,臣定當肝腦塗地,不負所托,臣將竭盡所能,輔佐二皇子殿下,共謀國家大計,確保社稷安穩,百姓安康。」
言罷,皇上輕輕拍了拍宋世昌的肩膀,目光中滿是期許:「世昌,你且去吧,與成安好生商議,朕期待你們能攜手共進,為朕分憂,為天下蒼生謀福祉。」
宋世昌領命退下,心中已有了計較,他明白,接下來的路雖長且艱,但只要有皇上的支持,有那顆為國為民的赤誠之心,便無所畏懼。
次日清晨,陽光透過雲層,灑在皇宮的琉璃瓦上,金光閃閃,宋世昌特意挑選了這個寓意希望與重生的時刻,前往二皇子的府邸,府邸內,商成安正埋頭於堆積如山的公文之中,眉宇間難掩疲憊之色。
見到宋世昌的到來,商成安先是一愣,隨即放下手中的筆,站起身,恭敬地行禮:「宋大人光臨,成安有失遠迎,請大人恕罪。」
宋世昌微微一笑,上前幾步,扶起商成安,語重心長地說:「殿下不必多禮,老夫今日前來,是有要事與殿下相商。」
兩人移步至書房,宋世昌開門見山,將昨日與皇上的對話一五一十地告知了商成安,商成安聽後,初時面露不悅,但隨即沉思起來,眼中閃過一抹明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