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0章 聞戰則喜,有我無敵!
消失在眾人視線與神念之中的『太極圈』島鏈當然還在原地。
這一道防禦便是『先天一氣南宗』布設的外部防禦『雲遮霧罩』了。
此陣以七品先天靈寶【雲霧幡】為核心,再輔以後天靈寶【須彌錦雲兜】,最後再布設超大型幻境藉助『遁甲天書』中的假物藏形之術將大小蓬萊隱藏於虛幻與真實之間。
七品先天靈寶【雲霧幡】取九天元罡與九幽地煞之精華,經地肺、弱水、火精、罡風淬鍊而成,一經展開,可化出遮天雲霧。
在此雲霧之中,四方顛倒,無法定位方向。
五識混亂,三尺之外,目不能視、耳不能聽、鼻不可聞、口不能言、觸不可及。
配合【須彌錦雲兜】的催雲之術,可將此陣威力擴展數倍。
除了這主要的內外兩道防禦,『太極圈』各地還有無數的防禦、攻擊序列法陣一一被激活。
數不清的機械傀儡在南宗『匠作系』弟子的操控下快速組建這一座座百丈高的『雷擊台』、『四相塔』、『如意蜂巢游離梭』。
無數身穿白袍的南宗弟子在佩戴精美額飾的精英弟子指揮下緊張而又有序地忙碌著。
一座座法陣被布設,一道道防禦序列被建起,整片『太極圈』島鏈在最短的時間內變成一座座戒備森嚴的堡壘。
眾多的『護法神』遊走四方,監視著被困居在各處外事台的非宗門修行者。
由於大戰將臨,按照白石真君的建議,無論是何境界,凡外來修行者皆應驅逐出境。
但許青枝思索再三,只是將宗門之外的元神真君勸離,為數眾多的金丹真人及先天境修行者則被統一安置在『太極圈』各地『外事台』。
以如今『先天一氣南宗』的實力,已無需在意這些實力參差不齊的低階修習者搗亂。
這些人被喝令嚴禁踏出『外事台』一步,否則不問情由當場誅殺!
在『太極圈』島鏈最外圍,八百艘山船連同數不清的大型船只有序定錨海邊。
這無數的船隻皆打橫船身,以側面相對海面,無數炮口自側弦伸出,數不清的弟子往返於各船之間,做著最後的檢查。
三天之後。
許青枝身披鶴羽大氅,手持象徵掌門權柄的三寶如意,在眾多元神真君的陪伴下走出凌霄殿。
站於凌霄殿石階之外,目光所及之處,數百萬身穿白袍的南宗弟子肅然挺立大小蓬萊島各處,如同一株株挺拔的雪松巍然屹立。
放眼望去,但見天地之間只剩下一片肅殺白色。
這數百萬弟子中,有真傳、有精英、有內門,也有無數的外門弟子。
或許平日間他們會有各自的稱謂,但在此刻,他們只有一個身份。
先天一氣南宗弟子!
許青枝心潮澎湃,右手高舉三寶如意,高聲喝道:
「現有青州上品宗門『金剛宗』舉大軍跨州來襲,誓要將本門破滅誅絕。
且問一聲:
如有強敵來犯,本門當以何法退之?」
無數南宗弟子齊齊振臂高舉右手,連聲高呼道:
「殺!殺!殺!」
凝聚了數百萬人殺意的喊聲直接衝破了雲霄。
剎那間,天地間風雲變幻,無盡的雲氣聚攏在一起在空中凝聚成一片虛幻的太極圖案。
此圖並非象徵太極,而是象徵著下方的『太極圈』島鏈。
許青枝望著遍布大小蓬萊的白袍弟子,高聲喝道: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修我戈矛,與子同仇!
豈曰無衣,.」
隨著許青枝的聲音傳遍四方,先是無數白袍弟子齊齊高聲應和。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修我戈矛,與子同仇!
豈曰無衣,與子同澤,修我矛戟」
緊接著又有十六億百姓也自發地吟誦著只屬於『先天一氣南宗』的戰歌。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修我戈矛,與子同仇!
豈曰無衣,與子同澤,修我矛戟,與子偕作!
豈曰無衣,與子同裳,修我甲兵,與子偕行!」
這一刻,南宗屬地無數人想起了自己在一本本書冊、一座座壁畫、一道道光幕及口口相傳的記憶。
那是當初先天一氣南宗跨海而來櫛風沐雨,篳路藍縷艱難建立根基的一幕。
那是無數人齊心協力合礁建島,以普通人之軀拉山定海建立基業的過程。
那是一代代蓬萊人薪火相傳,付出了無數的艱辛與代價才建立起的太平盛世。
這一刻,無數人心潮澎湃,渾身汗毛根根豎立,沸騰的血液幾欲從頭頂衝出。
他們咬著牙、噙著淚、攥緊了發抖的拳頭,恨不得立刻便有敵人來到近前,豁出性命與其廝殺一場。
不屈、拼搏、無畏!
刻在每一個蓬萊人骨子裡的鬥志再一次被激發。
『太極圈』島鏈上所有的人都在堅定地吟誦著『無衣戰歌』,並將冰冷的目光投向東方。
那裡便是上品宗門『金剛宗』大軍即將到來的方向。
而身為九品宗門『先天一氣南宗』的所有人卻目光中充滿了渴望,期盼著敵人的到來。
聞戰則喜,有我無敵!
定州西北。
先天一氣宗。
丹霞山紫薇殿。
緊張嚴肅的氣氛在殿中瀰漫。
明霄明霄真君高坐上位,面色陰沉地看著殿中。
此刻在殿中的並非只有沖霄真君等一干門人,還有三位身穿水火道袍的道裝修行者。
這三人不是旁人,而是定州上品宗門『八景宮』的長鈞、丹書、九逵三名元神真君。
此三人於一月之前便已前來,而他們的目的則是阻止『先天一氣宗』出兵萊州支援『先天一氣南宗』。
長鈞真君貌相儒雅,心思靈動,口舌便給,最擅長合縱連橫。
之前他以一人之力辯駁的先天一氣宗眾多元神真君開不了口,此時正是心神俱暢的時候。
轉動雙目在面色鐵青的沖霄真君臉上看了一眼,笑吟吟地道:
「諸位,現在『先天一氣南宗』已成過街之鼠,人人喊打。
若非眾多上品宗門的默認首肯,『金剛宗』又如何能率領大軍進入萊州海域。
何況此刻在暗中還不知道有多少人等待著『金剛宗』破滅山門之後準備大肆劫掠。
『先天一氣南宗』如今就像一艘千瘡百孔的大船,隨時可能沉沒。
諸位念及同門之誼,甘願赴死一戰的決心我是佩服的。
但是,識時務者為俊傑,諸位金玉之身,又何必為那些叛門之輩而髒了衣服.」
沒等他說完,對面端坐的月桂真君抬手一揮。
一道熾烈藍芒閃電般穿向長鈞真君。
其速度快若電光石火,近在咫尺的長鈞真君雖心中有所準備,可還是來不及有一絲反應便被此雷光擊中。
「轟隆隆——!」
而到了此刻,殿內才有一聲炸雷響起。
在湛藍雷光臨身的一剎那,長鈞真君身上陡然綻放出一圈紫色光芒,將那雷光擋住。
隨後紫色光圈崩解,雷光也自散去。
長鈞真君的頭上沁出了一滴滴冷汗,剛剛的一瞬間,他清晰地感受到死神在向他招手。
左手緩緩張開,一枚紫色玉佩化為飛灰隨風而逝。
定了定神,長鈞真君阻止了身旁兩位師弟即將出口的怒喝,淡淡地開口道:
「月桂道友居然當眾襲擊於我,莫不是『先天一氣宗』也要學一學那『先天一氣南宗』,準備向『八景宮』宣戰?
若是如此,且請道友隨意出手。
吾等隕落之時,山門外本門十萬同門自會為我等討個公道!」
月桂真君的性子溫婉,雖說修煉『天心五雷正法』之後性情有所變化,卻還是眾多弟子心目中最溫和的長輩。
但此刻即使是她也被長鈞真君無恥的話語激怒,伸手一拍案幾挺身而起怒喝道:
「打就打,真當我等不敢拼死一戰.」
沒等他說完,掌教明霄略顯無奈的聲音傳入耳中。
「月桂師妹,慎言!」
月桂真君神色一滯,微微轉頭看了明霄掌教一眼,沉默了片刻後,緩緩坐下。
早在三十年前得到『金剛宗』意欲攻打『先天一氣南宗』的消息後,『先天一氣宗』就開始為支援『南宗』做準備。
經過一番商議,『先天一氣宗』決定派二十一名元神真君,一千金丹真人前去支援。
這已經是『先天一氣宗』六成的實力了。
近幾百年來,『先天一氣宗』在『南宗』的幫助下快速發展,如今門內已有元神真君三十八位,金丹真人更是接近兩千人。
聽聞『先天一氣南宗』即將受到襲擊,『先天一氣宗』自是不敢怠慢,三十年來厲兵秣馬準備前去助戰。
一個月前,通過『傳音鈴』得知『金剛宗』大舉出動,明霄真君當即命沖霄真君率領門人準備出山。
可還沒等離開山門,卻直接被『八景宮』長鈞真君等三人堵了回來。
此三人並非孤身來此,在『先天一氣宗』勢力範圍之外,『八景宮』調派了二十艘『天河戰船』及十萬弟子陳兵『落鳳坡』。
將『先天一氣宗』前往萊州南海的路徑封堵。
長鈞真君明面上給出的說法是『八景宮』多年未進行排演陣法,此次會在『落鳳坡』進行一場為期三年的演練。
在此期間,任何人不得通過從此路通過。
『八景宮』之意又豈能瞞得過『先天一氣宗』眾人。
當即沖霄真君便在紫薇殿中與長鈞真君展開激烈辯駁。
這其實是很可笑的一件事。
長鈞真君以宗門大勢壓人,就算沖霄真君說破天也只能恨恨閉嘴。
一個月的廝磨,最終令月桂真君失去了耐心,這才出手傷人。
一陣難堪的沉寂之後。
掌教明霄真君望著長鈞真君緩緩道:
「如此看來,『八景宮』是鐵了心要阻止本門支援本門分支『先天一氣南宗』了?」
長鈞真君神色微微一變,明霄真君言下之意他聽的明白。
『先天一氣南宗』是『先天一氣宗』的分支。
『八景宮』如此做的行為很容易令定州其它宗門生出唇亡齒寒之感,會極大地影響『八景宮』在定州的聲譽。
可既然明霄真君作為一家中品宗門的掌教公然問出此話,再出言搪塞,只怕會適得其反。
長鈞真君輕輕吸了口氣,正色拱手道:
「明霄掌教,我現在以定州『八景宮』使者之身份,要求定州六品宗門『先天一氣宗』封絕內外,三年之內不得踏出所屬之地一步。
否則本門將會認為『先天一氣宗』拒不服從本門之管理,當派宗門大軍正式討伐!」
說完這一句後,長鈞真君再次補充道:
「這是本門採藥道君親口所說,也獲得了水煉、沖和兩位道君的首肯。」
『先天一氣宗』還沒有生出的喧譁就此吞咽入腹中。
『八景宮』以宗門之令下達諭令,只要『先天一氣宗』還在定州,就決然不敢反抗。
良久之後,明霄真君才長長地發出了一聲嘆息。
「唉~~~!」
三道遁光飛出丹霞山,飛行中,丹書真君隨口問道:
「師兄,若這『先天一氣宗』執意要去南海支援,本門真的會與之開戰嗎?」
長鈞真君『哈哈』一笑,搖頭道:
「怎麼可能,定州是我們的,『先天一氣宗』也是本門的,都是家裡的瓶瓶罐罐,打壞了哪個都是本門的損失啊。
何況,現在定州不知道有多少宗門看著我們,隨意出手只會引發定州其它宗門的不滿與忌憚,只是嚇一嚇他們而已。」
丹書真君有些疑惑地道:
「明霄真君也是一門掌教,素來以精明諸城,不可能看不出這一點,為何他終究會妥協呢?」
長鈞真君意味深長地道:
「『先天一氣南宗』是如意真君是從『先天一氣宗』白手起家分出去的。
看看現在『南宗』的發展吧,其實力在短短几百年裡已經比其本宗強大數百倍。
可『南宗』越是輝煌,就越顯得明霄掌教無能。
這是一根刺,永遠地扎在明霄掌教的心裡拔不出來。
但若是『先天一氣南宗』不復存在了,這根刺或許就會消失。
所以,如果有機會,明霄掌教是不吝將『南宗』往懸崖邊推上一把的。
此外」
長鈞真君略作停頓,接著道:
「本門勢大,雖說我等彼此雙方心知肚明本門不會對其出手。
但是,他們不敢賭啊!
呵呵,修行界終究是講究實力的地方,沒有實力,便只能伏低做小。
幾千年來,在眾多上品宗門的壓制下,也不就只出了如意真君這樣一個怪胎嘛!」
九逵真君一旁忍不住贊道:
「這個如意真君還真是了不起啊,幾百年的時間,只憑著三貓兩狗就建立起如此顯赫的根基。
若非其宗門建立時間還短,還沒有道君出現,其宗門實力完全不亞於上品宗門。
我曾經細緻地研究過這個人,發現蔚藍界如今的所有變化幾乎都離不開這個人。
真乃千年難見的英雄啊,只可惜並非出自本門。」
長鈞真君正色道:
「彼之英雄吾之仇寇!
一旦被其晉階道君,只怕會又有一個新的『道德宗』如山一樣壓在眾人頭頂。
為何此次有無數宗門暗自默許了『金剛宗』的行動,就是因為所有宗門都看出了如意真君未來潛力的可怕。
雖然鑑於如意真君及『先天一氣南宗』對本界做出的各種貢獻,無法堂而皇之的向其下手,但為其製造一些麻煩還是沒有問題的。
我等三人針對『先天一氣宗』只是其中的一路,近三十年來還有很多宗門在暗中一點一點地阻斷著『先天一氣南宗』對外的求援。」
丹書真君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想了想道:
「其實本門也沒有必要來壓制『先天一氣宗』,以此宗門的實力也派不出多少人手,即使去了也無濟於事。
何況即使如此,其宗門內與如意真君交好的一些人也會暗自前去支援。
現在反倒令其它宗門認為本門以大欺小,生出同仇敵愾之心,似乎得不償失啊!」
長鈞真君微微一笑。
「師弟所言不差,不過不會有人私下去支援的。」
丹書真君神情一怔,奇怪地道:
「聽聞這如意真君在其本宗內威信極高,有數不清的擁護者。
如今其一干師兄弟若是沒有隕落,多半都已晉階元神。
唔,還有如意真君的師父月桂真君和其師兄觀魚真君。
這些人總會出手相助的吧?」
長鈞真君輕笑了兩聲,開口道:
「就算我等不來阻攔,月桂真君與觀魚真君也不會去支援『南宗』的。
此二人是如意真君如今在『先天一氣宗』最親近的兩個人。
只要這二人敢離開宗門一步,就一定會有人對其等下手,來威脅、打擊如意真君,這一點二人也是心知肚明。
幾百年來,她二人從來不出『先天一氣宗』山門半步,就是怕給如意真君帶來麻煩。
所以,即使『先天一氣南宗』面臨的處境再危險,月桂真君師徒也不會前去支援的。
至於說如意真君的一干同門師兄弟,能夠成就元神的也不過是九鼎真君葉正卿、破妄真君樊春來、長風真君赫連春風等數人。
這些人現在都是『先天一氣宗』的頂樑柱,明霄掌教是不會讓幾人私自離開宗門的。
還有一點師弟說的沒錯,只憑『先天一氣宗』那點人手,確實去支援也不會起到什麼作用。
但本門其實要的只是讓此兩宗門彼此生出嫌隙。
一旦這兩家宗門心中有了芥蒂,待日後機會成熟時,本門未必不可從中插手將『先天一氣南宗』掌控在手。
畢竟『先天一氣南宗』乃是『先天一氣宗』的分支,而『先天一氣宗』卻是在本門的管轄之內。」
丹書真君有些佩服地道:
「這一次即使『金剛宗』全力以赴,最多也只能重創『先天一氣南宗』。
只要如意真君在,日後必然還可以恢復過來。
若是本門在合適的時機予以援手,未必便不能成事。
如果能吞併了『先天一氣南宗』,或許本門也可以成為『道德宗』那等橫壓一界的存在。」
長鈞真君嘆息一聲道:
「是啊!
如意真君如意真君嘿嘿~~!
可惜了啊!」
隨著三道遁光遠去,悠悠嘆息聲迴蕩於天地之間。
丹霞山。
先天一氣宗眾多元神真君臉色難看地沉默不語。
天涯真君雖進階洞天境界,帶領著宗門晉階中品宗門,但壽元大限已到,早在三百年前便已隕落。
星河、烈焰二位真君也僅剩下不到五百年的壽元。
當看到宗門接連有弟子晉階元神真君後,二人也不在干涉宗門事宜,閉關一心修煉去了。
如今先天一氣宗無論從年齡還是資歷等各方面來說,明霄掌教都是最被人信服的。
可今日明霄掌教做出的決定卻令很多人對其極為不滿。
長鈞真君離去時得意的笑聲和那輕蔑的眼神一遍一遍地在眾人腦中回映。
羞恥、憤怒、難堪、不甘、憋屈.
五味雜陳的情緒在眾人心中暈盪。
良久之後,月桂真君緩緩自座位上站起,面無表情地掃視了在座所有人一眼,語氣平淡到極點的道:
「宗門無法庇護自己的弟子,又與散修有何分別。
我累了,即日起,廣寒苑對外封閉,宗門之事勿要找我!」
說著,右手袍袖一甩,一道湛藍雷芒閃過,整個人已是消失不見。
葉正卿、樊春來二人也先後站起,葉正卿道:
「從小道院的教諭就告訴我,宗門是我們的家,有了危險、困難,家裡人一定會支持我們。
昔日星河、烈焰兩位祖師為了門中弟子,敢把自己的性命豁出去相救。
我也素來以身為』先天一氣宗『的弟子而感到驕傲與自豪。
幾千年來,本門即使在危險的時刻,也從來沒有放棄過一名弟子。
不放棄、不拋棄的理念早已融入血脈、骨髓、思想。
想不到如今宗門實力增強了,卻反倒沒了骨氣。
打就打唄,有什麼大不了的,至多打輸了把命丟掉而已。
我們是修行者,尊嚴只能靠自己的雙手去爭取,又豈能靠他人的施捨來獲得。
若是日後有弟子問我說:
「師父,宗門真的不會放棄任何一名弟子嗎?
諸位同門,請問我該如何回答?」
葉正卿的聲音不算大,尖銳的話語像針一樣刺入每個人的心臟,痛的讓人難以承受。
明霄掌教臉色陰沉,剛要開口說話,就聽樊春來不耐煩地道:
「師兄,走了,這裡看著讓人憋氣,與我喝酒去!」
說話間反手一揮,一道暗金色的光芒將身前案幾炸了個粉碎。
「啐~~真TM礙眼!」
意有所指地唾罵了一句後,拉著葉正卿化作兩道流光直挺挺衝破殿門,揚長而去。
沖霄真君長嘆一聲道:
「人心散了,宗門不好帶了啊!」
明霄掌教鐵青著臉,心中覺得有些委屈。
自己也是為了宗門數萬弟子的生命著想,才被迫做出這等決定,怎麼每個人都把氣往自己這裡撒。
或許明霄掌教是真的為了宗門所有人著想,但他沒有料到的是這件事所引發的後果。
自這一天之後,『先天一氣宗』門內的風氣漸漸開始轉變。
理念這種東西說起來似乎很虛,但它卻是一種信念,一種思想。
彎下腰很容易,但想再挺直就難了。
當習慣了面對危險時進行規避,而不是迎難而上的時候,一種信念就已崩塌。
或許『先天一氣宗』還是『先天一氣宗』,可內里骨子裡的一種精神卻不復存在了。
這是一種隱患,還是很難弄察覺的那種。
等到有朝一日宗門面對真正的生死關頭,這一點隱患才會爆發出最可怕的威力。
就像當初的『神意門』,只是因為被張克揭穿了其門中齷齪的勾當,堂堂五品宗門就此內外交困而沒落。
謝謝PYHuang的打賞,謝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