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章逼迫老太爺

  「祖父,祖父,您就答應皇后娘娘的要求吧,我們可都是您的兒孫啊,您當官不就是為了兒孫嗎?」

  老太爺氣得直瞪眼睛,撫著胸頓坐在椅。

  大堂兄突然一把抱住老太爺,對兄弟道:「快,快找那份名單,找到給皇后娘娘。」

  大房幾個子孫同時翻箱倒櫃地搜查,但一直找不到那份名單,老太爺氣得嘴唇都在抖:「你……你們這些……不孝之孫,哪來的……哪來的名單,那些人,都是我的心裡,那是我經營半生的成就,他們只會聽我的,不會聽你們的。」

  「那如果您死了嗎?」大堂兄說著掄起桌上的鎮紙高高舉起,對著老太爺的頭就砸去。

  「住手!」李輕顏及時喝住:「殺掉當堂老太傅,你知道是什麼罪嗎?」

  「我管是什麼罪,便是殺了我又如何?至少可以救整個李家,你們二房也有那麼多子侄,都可以獲救,就算你是皇后,你也救不了他們,現在,只有這個老東西可以救,偏他是個自私自利之人,不如此,咱還能怎麼辦?」

  「那也不能殺人。」李輕顏道:「你們放心,我能讓他說實話。」

  說著,她拿出一個小瓷瓶。

  「這是什麼?」

  李輕顏舉著小瓷瓶:「老太爺應該知道我的毒術是同我師兄學的,前日在刑部大牢放倒七八個壯漢不在話下,讓您口吐真言,也不是難事。」

  「你……你個不孝女。」老太爺想往後退,卻被大堂兄緊緊拽著,動彈不得,李輕顏打開瓷蓋往他鼻間湊,老太爺大急:「你……你敢!」

  「雖說是真言劑,但事後是有後遺症的,比如說,會變得痴傻……」

  「好,我說,在閣樓上的小盒子裡。」

  二堂兄忙上樓去找,很快找到了那份名單,交給李輕顏。

  李輕顏看了眼那張名單對老太爺道:「寫奏摺,請求侄仕吧。」

  老太爺看著她手裡的那張名單,咬牙切齒:「沒有我在朝堂上經營這麼多年,你們這些白眼狼能有那麼優渥的生活麼?還有你,你個小賤人,沒有強大的家族,你能當上皇后麼?不是我在背後支持,你能比得過林家的那個小賤人麼?」

  他是帝師,素來儒雅端方,在小輩心中也有很高的地位,此時卻口吐芬芳,讓小輩們大跌眼鏡。

  這時老太太跑過來,看見這一幕大驚:「你們這是在做什麼?放開,放開他,他們你們的祖父,曾祖父。」

  「祖母,他不管我們的死活,皇上只要他致仕,便可以只殺李承郅,放過整個李家,他死活不肯。」

  老太太抬手就是一巴掌打向李輕顏,卻被李輕顏避開,老太太大罵:「你們二房就是討債的,你那三兄就是個禍害,你當了皇后也不能為家族出半點力氣,養你何用?」

  李輕顏道:「你不想滿門抄斬的話,那就讓老太爺寫致仕奏的吧,再多捱下去,只會讓事情變得更糟糕,皇上打應我了,只要老太爺致仕,交出權力,李家還能保住現有的榮光,你們還是可以過養尊處優的生活。」

  老太太怔了怔:「當真?」

  李輕顏道:「本宮好歹也是皇后。」

  「好,我便信你這一回。」說完,她走到老太爺跟前:「還不寫?」

  老太爺瞪她:「不知死活的婦人,我若致仕了,李家才是真正的完了,皇帝無情無義,過河拆橋,鳥盡弓藏!」

  「你都快七十了,既便不致仕,還能在位多久?不如現在體面的下來,還能為子孫謀些前程,皇帝還會念些舊情,宮裡又還有皇后娘娘在,怎麼著,李家的富貴還能多持續些年。」

  這老太太平素最不講道理,這話還算有點腦子,但老太爺梗著脖子就是不肯寫,老太太抬手就是一巴掌,李輕顏都震住了,幾位堂兄弟都禁不成聲。

  老太爺卻只是捂住臉指著老太太顫聲道:「老潑婦你……」

  老太太又甩了他一耳光,然後將筆塞他手裡:「寫!」

  李老太爺捏著筆遲遲不肯落下。

  李老太太道:「你這個自私自利的混蛋,什麼為了李家,你只關心自己,也只在乎自己,快寫,再不寫就……皇后娘娘,給我毒藥,藥死他,對外就說是得病死的。」

  李輕顏當真拿出小瓷瓶遞過去,老太太拿著瓷瓶就往老太爺嘴裡懟。

  老太爺臉都白了,終於動手寫字。

  李輕顏回宮前,老太太道:「娘娘,阿郅不會是賣國賊,他不會做那種傻事。」

  李輕顏愣住,向來不喜歡二房,對二房孫子孫女不但不關係,還表現出嫌棄的老太太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

  「因為不喜歡你娘,所以,對二房也不喜,你爹那個人糯弱又沒主見,你那個娘更是立不起事,拎不清輕重,又耳根子軟,聽人一慫恿,就分不清是非對錯,你們二房的孩子能一個個養得這麼好,一是你能幹,丁點大就會賺錢,能提供二房龐大的開支,二是你大伯母能唬得住她,是,這些年,大房沒少用二房的錢,但若不是你大伯,她早被外頭的那些貴婦們忽悠敗家了,尤其是不分輕重的同李家的政敵的家眷來往,人家套她話都不知道,說來說去,你娘那個人,人不壞,卻傻!」

  二夫人待李輕顏向來溫柔和親,也很疼愛她,她成長的過程中,因著太強勢的老太太和大伯母,李二夫人天天受氣,哭哭啼啼,李輕顏的注意力都在應付老太太和大伯母了,只覺得李二夫人的軟弱和拎不清是被大房大壓所制,聽老太太這麼講,回想起過去一些事情,還真覺得是。

  那日帶著大伯母和李玉顏去允王家鬧事,就是她做得最不可思議和糊塗的事。

  李承郅出事後,又去宮裡大吵大鬧,這會子卻人都不見,不知躲在哪兒,還有自己那個父親也是,兒子出了大事,不能上朝了,也沒見到處奔走求人幫忙或者想法子為李承郅洗清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