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最守禮守法的,身為皇家公主,怎麼能做那種殺人放火的事呢,我同你,因著王郎還是有些聯繫的,本宮得了消息後,聊表關心罷了。」
李輕顏怎麼也看不出她哪裡有半點心切之意,明明就是一臉的幸災樂禍,還特意提起王勁楓,這位公主的臉面還真不是一般的厚。
「殿下,我與你並非仇敵。」李輕顏想表明態度,她確實不想與和秋為敵。
「是嗎?」和秋起了起來:「可我母后卻是你下毒害的。」
李輕顏笑了起來:「此事皇上已經下了告書,我是被冤枉的。」
而且,殺死皇后的真正兇手難道不是她嗎?
這點,趙鴻昱已經調查清楚,並人證物正都有,只是沒有呈報皇帝而已。
「本宮以為,母后的死,就能置你於死地,沒想到,你的命還真大,大到阿晟竟然不要東宮之位也要救你,看不出來啊,你的魅力還真大。」和秋冷笑道。
從她眼裡看不出半點恨意,只有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輕蔑,她是公主,可以藐視生命,可以為所欲為,反正,就算查到她頭上又如何?皇帝又不會真殺她。
所以,她才敢這麼肆無忌憚地告訴李輕顏,就是她害死的皇后,就是她陷害的李輕顏。
「皇后是殿下的親生母親啊。」李輕顏感慨的搖頭道。
「是啊,母后一直很疼我,很寵我。」和秋道:「可那又如何呢?在她心裡,便是她最瞧不上的晉王兄,也比我重要,就因為我是女子,既便生在皇家,同樣是父皇母后的骨血,也沒有繼承權,晉王啊與寧王兄斗得死去活來,而我呢?只能在一旁看著,不管幫誰,都與我沒有多大幹系,你說,公平嗎?」
李輕顏竟不知,和秋還有這等野心。
皇帝和皇后確實很縱容和秋,這些年,她荒唐下作,養面首,奪人夫,殺人放火什麼事都做過,甚至還擅權弄權,皇帝都睜隻眼閉隻眼由著她,皇后更是誰也不能說和秋半句,只要有人提和秋不守婦道什麼的話,定會遭殃。
和初十五歲時招了駙馬,是她自己選的,皇家公主,能不和親,並由著她自己挑選夫婿,已經是帝後給的最大榮寵。
哪知,和秋一次挑兩個,兩個都要,一個是親科探花郎,一個是李國公次子,都是家世好有身份的人,皇帝當然不同意,這也太不合禮數了,和秋偏要,揚言要麼不招駙馬,要麼就招兩個。
問題那兩個男子不同意啊,對他們來說,尚公主就不是什麼好事,新科探花郎是個有抱負的人,一心想入朝堂,尚了公主,仕途幾乎就斷送了,既便封官,那也是不起眼的閒職,不會有權力。
所以,他首先拒絕了。
而李國公次子,他沒機會當世子,也就不用繼承家業,尚公主本也可以,偏他是個武將,自小便上陣殺敵,與趙鴻昱是同袍,小小年紀就建立了不少功勳,為自己掙了分功業,皇帝與趙鴻昱都很器重他,還有大好前途等著,哪肯尚公主?何況還與人共享一妻,當時氣個半死,死活也不同意。
和秋也不生氣,她先抓了探花郎的妹妹,把她關了起來,探花郎還有個心上人,直接讓人把那女子給綁了,送進土匪窩讓人輪了,女子跳崖死了,她也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兒,也是官宦人家,最後鬧到了探花郎家中,探花郎恨極了和秋,卻因她揚言若不同意,便將她妹妹一併扔進礦山,讓礦工強了。
探花郎的父母沒法子了,只能逼兒子同意,那探花郎便跑去了心上人跳崖的那處,一躍而下,也死了。
這事發生在十多年前,那時鬧得沸沸揚揚的,後來,帝後再也不提要給和秋招駙馬之事,和秋自己也不著急,一直是待嫁之身,面首卻是一個又一個往府里拉。
當年的事情鬧得那麼厲害,帝後也只是罰她去守了一年皇陵。
正是帝後的縱容,才讓她變得越發大膽妄為,無法無天,連自己的親娘也敢下手。
「娘娘那麼疼愛殿下,午夜夢回時,殿下就沒夢到過娘娘?沒有害怕過嗎?」李輕顏心寒道。
「你是說我有沒有做惡夢?抱歉,本宮向來睡眠很好,倒床就睡,主要是……」她暖昧地笑著撞了撞李輕顏的肩,用挑逗的口吻道:「你知道的,王郎啊,真的很強啊,本宮夜夜累得很,哪有空做夢啊。」
來真不嫌噁心。
她與王勁楓還真是一丘之貉。
「為了個王勁楓,把自己的母親都殺了,值得嗎?」李輕顏忍不住道。
「都是個廢物了,躺著不能動,只能嚎叫,煩死了,死了她也解脫。」和秋道。
李輕顏一刻也不想多呆,和秋就是個瘋子。
轉身正要走,和秋道:「小心你的茶坊。」
李輕顏背一僵,憤怒地回身:「殿下當真以為自己是這個世界的主宰?想如何便能如何嗎?」
和秋笑得明媚如花:「不然,豈碼本宮想要當太子是難上加難的,可捏死你,李輕顏,便同捏死一隻臭蟲沒多大區別,既便你嫁給了阿昱又如何?他又不愛你。」
「不用他,殿下同我的帳,我會一筆一筆算清,一筆一筆討回。」李輕顏一字一頓道。
「好啊,本宮等著你,看你怎麼給本宮算帳。」
說完,她拍了拍掌,門開了,正是應天府的衙役。
和秋指著李輕顏:「她,晉王世子妃,正是江郊布坊的後台老板,她的布坊起火,燒死了十三名織娘。」
衙役對李輕顏還算客氣:「世子妃,請跟我們回衙們。」
李輕顏道:「是公主報案嗎?那殿下就是原告,也一起吧。」
衙役不敢。
和秋笑彎了腰:「李輕顏,你是不是傻啊,報案的怎麼可能是本宮呢?本宮只是著人通風報信,告了他們你的行蹤,怕你逃了。」
李輕顏也笑道:「是嗎?那可真可惜,還以為有機會與殿下對薄公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