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求求滿天神佛保佑我三哥

  「你快點!」

  她氣得抽了他一下,

  而他攬著她的肩好似在偷笑,並將一張臉埋進了她懷裡,又再一次緊緊地擁抱住了她……

  …

  人說小別勝新婚,不過大抵是考慮到某個傻大個兒的心情,江虞羲倒也克制著沒胡鬧多久。

  但所謂克制也是從上午到傍晚,足足過了好幾個時辰。

  事後二人穿戴整齊,沒留任何痕跡,甚至連手都沒牽,他就覺著,他江虞羲好歹也是一正夫,可這怎麼弄得像背地裡偷情一樣?

  不過言卿卻不想理他了,渾身酥軟,

  男人在這方面似乎是會不斷進化的,新婚時的三日夜,她就已經嘆為觀止了,而今日下午發現這人玩得更花了,

  估計是一有空就琢磨這方面,暗地裡憋著壞呢,只等著用在她身上。

  回來這一路她完全是強撐著的,不過單看那一臉的冷冷清清,仿佛神色如常,旁人倒也看不出多少異樣。

  只是在臨進門時她像愣住了一下,

  「你?」

  老三江雲庭正好扛來一桶熱水,屋子裡也已經布置好了,浴桶里甚至還灑了花瓣,洗漱用的東西也全部準備齊全。

  他看了一眼言卿,似乎早就已經掐准了時間,然後放下熱水一言不發地退了出去。

  言卿:「……」

  忽然一扶額,

  然後又狠狠地嘆了一口氣。

  「……這可如何是好?」

  不過,關於夜熙堯那邊的事情,言卿沒問過,她知曉江虞羲之前出門數日是為了什麼,她也相信他心中有數。

  有時候她甚至覺得,她哪怕是懷疑自己,質疑自己,也絕不會質疑懷疑他,

  那個人方方面面全把她擺在最前面,事事以她為優先,全是在為她考慮……

  「感覺,好像也差不多了。」

  她洗了一個熱水澡,泡澡時撩起一捧水潑在自己的手臂上,又想了想江雲庭那邊。

  其實這麼久的相處,兩人那份生疏也逐漸淡化了,畢竟那人最近一直住在她房中,只不過是分床睡而已。

  「也差不多該提上日程了。」

  「那就明天,或者後天?」

  說到底,她日子過得越久,就越是發現,

  她那方面的觀念,似乎變得越發薄弱了。

  她大概也變了,

  但以她目前的情況來講,也沒覺得這有什麼不好。

  或許,

  大概是因,

  她本就是這地方的人,

  所以接受起來才能容易些?

  這麼想著想著,言卿又低笑一聲,旋即長吁口氣,

  身子一矮,整個人滑入水中,被水淹沒……

  …

  「嗖!」

  「嗖嗖嗖!」

  庭院中有人在練武,每一刀揮出都要帶來陣陣凌厲駭人的氣爆之聲,

  等練完了刀法,那人將長刀一丟,旋即又四平八穩地走向一旁的武器架子,抄起一桿長槍再次舞了起來。

  「他吃錯藥啦?」

  小五手裡捏著一把糖皮花生晃晃悠悠地走來,小六兒則是坐在一旁輕撫著琴弦,「大哥回來了。」

  小五:「?」

  「哦豁,我就說嘛,那可怪不得了。」

  說完小五坐在小六兒身旁,然後從自個兒手裡摳摳搜搜地數出幾粒花生米分給了六兒。

  六兒:「……」

  挺一言難盡的。

  「五哥,我是買不起嗎?」

  雖說成婚之後夫侍財產全歸妻主所有,可他們妻主是個大方的,大抵是因物慾並不重,並且那些財產全是由二哥負責管理把持的,二哥每個月都會按各自份額給他們一筆零花錢的。

  說起來就連大哥,如今需要用錢時都得先找二哥商量一番。

  小五翻個白眼,「有得吃就算不錯了,你還挑揀個什麼勁兒?」

  然後身子一扭,剛送出的那幾粒花生米又叫他氣哼哼地搶了回來,然後一把拍進他自己口中,

  一頓嚼嚼嚼,吃得那叫一個香!

  六兒:「……」

  還真是日常無語,無語透了。

  不遠處老四江斯蘅手裡捧著一個小冊子,那鬼鬼祟祟的模樣一看就沒憋好屁,保不準是在琢磨什麼黃黃的東西,

  就連那張俊臉都時不時地紅成一個熟透的大蘋果,

  眼神里一會兒羞赧,一會兒難為情,一會兒又震驚一下,可真是生動得很……

  江雲庭面無表情地演練了一套槍法,等收槍之時忽然就瞧見了蹲在一旁的老四,

  江雲庭:「……」

  心裡一噎,簡直就是如鯁在喉。

  「砰!!」

  他將手中長槍重重地放回武器架子,旋即轉身直奔不遠處的水井,打了一桶冷水兜頭淋下,仿佛在滅身上的火,也在滅身體裡頭的火,更是為了滅一滅那份心頭火。

  這冷水一淋,他那神色也清醒了些,就這麼拎著空水桶杵在這兒好一陣兒,旋即才又緩緩地低下了一顆頭……

  小五:「??」

  盯著他的後腦勺又看了兩眼,忽然啪地一聲雙手合十,然後又順著四面八方拜了拜,一副神神叨叨的模樣。

  「玉皇大帝佛祖三清趕緊保佑!希望我三哥儘快圓房!!」

  他虔誠到認真,

  主要是他心裡也想啊,可前頭偏偏還擋著個三哥,三哥完事還有個四哥,

  真是煩透了,

  他那些花招可全都想好了,就等著用在妻主身上了。

  …

  深夜,

  言卿已經睡著了。

  江雲庭站在門外沉悶了許久,旋即才慢慢抬起手,緩緩地推開了那一扇房門。

  若是按往常,他回來之後該去窗邊那張長榻,他這陣子一直是睡在那兒的。

  但不知是不是因為今兒大哥突然回來,且大哥還將她帶走了數個時辰,那期間發生的事情他雖未目睹也未聽聞,但心裡也多少明白一些。

  總之他沉悶了片刻後,忽然轉身關上了房門,然後沉默地走向橫隔在雙方之間的那面屏風。

  室內留著一盞燈,以前好似聽大哥說起過,她似乎很怕黑,只是平時看不出太出來而已,

  而他這陣子也格外注意,每日清晨總要先檢查一下屋子裡的燈油,免得燈油燃盡落入那一室昏暗。

  而今在幽黃燭火的照耀下,滿室的昏沉,

  而屏風之後,那人躺在床帳之中,睡得很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