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第84章

  經過奸細這事的折騰,現在已經是凌晨時分,天色剛蒙蒙亮。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事不宜遲,等王景旭帶著已經換上便裝的精兵們出來,他們便騎馬快速往落霞山的位置奔馳而去。

  其中稍顯吃力的是荀柳,這五年雖然為了彌補不足她也練過騎馬,但畢竟比不上這些從小便從馬背上長大的男子,但一路上她也未曾叫苦一句,因為即便是跑斷了腿,也比不上人命重要。

  她只希望現在西瓊太子還未來得及出手,或許那奸細得知消息後還未來得及告訴西瓊太子。

  然而事實卻不如她所想。

  一個時辰前。

  看著外面烏黑一片的山道,香琴看著車裡神色同樣不安的小姐。

  「小姐,我們已經到了落霞山,但那牧公子在何處?

  我們如何尋找?」

  外面有一隊十人的便裝精兵開道護衛,但即便如此,王嬌兒心中卻總覺得有些不安,她將原因歸結到了自己從未夜間出府上,而香琴問的這一句她腦子裡也絲毫沒有主意。

  半晌她才想了想道:「日落,能看見日落的地方,牧公子此次來落霞山是為了圓他母親想看落日的心愿,你待會讓他們派人順著這條線索去找人便可。」

  香琴點了點頭,便撩開窗簾吩咐了外面人一聲,到了前面比較平坦開闊的地方,精兵們便四散開來,從各條岔路上去尋人,不一會果然傳來了好消息。

  「前面不遠處是一處臨近山崖的空廟,裡頭有火光閃動,廟外則停著輛馬車,看樣子應該是小姐所尋之人。」

  「真的?」

  王嬌兒高興道,「快帶我過去看看。」

  到了那士兵所說的空廟門口,她果然看見門口那輛馬車正是自己借給牧謹言的那一輛。

  她立即下車走到廟門口,便看見廟堂里正燃著一小簇篝火,而篝火旁的枯草蓆上則躺著個身披舊衣正睡的祥和的老婦人,不是牧母是誰!

  然而她掃了一圈卻不見牧謹言的身影。

  正在這時廟門外傳來一道驚詫的聲音,「你們是何人?」

  她立即轉過頭,只見牧謹言正抱著枯柴站在廟門口,看來是剛出去撿柴回來添火,回來看見門口聚著這麼多陌生男子便有些神色警惕。

  然而當他認出王嬌兒時卻愣了愣,「王小姐,你為何會在這裡?

  他們又是?」

  方才沒見到人時她焦急不已,但這會真見到了人,她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了。

  君子軒那日香琴並不在場,但此時也知道是找對了人,見自家小姐神色猶豫,便主動上前道:「牧公子,我家小姐此次來是有要事想和牧公子相商,不如換個無人的地方?」

  牧謹言疑惑的看了眾人一眼,點了點頭,「母親還在裡頭歇息,那裡有個亭子,不如我們過去說罷。」

  王嬌兒咬著唇點了點頭,見香琴和眾人一起守在周圍,她便跟著牧謹言進了亭子。

  「王小姐,不知是何事深夜來訪?

  若是有事情需要在下幫忙,請儘管說。」

  王嬌兒看著眼前男子,儘管月色淡淡,卻仍能看見他那雙晶亮而溫潤的眸子。

  她的臉不自覺紅了紅,心裡升起一絲羞臊,但又想到那西瓊太子,她便深呼了一口氣道:「牧公子可知昨日西瓊使團進了城?」

  「有所耳聞。」

  牧謹言仍舊迷惑非常的看著她,似是不明白她一個千金小姐頂著夜色上山見他就是為了說這等毫無相干之事?

  王嬌兒見他一臉迷惑,心中便更是難堪,心想反正早晚都是說,又何必繞彎子,她既打定了主意,又有什麼可怕的,即便是讓對方覺得她行事荒唐,也總比以後後悔要好!

  她想著便咬了咬牙,乾脆揚起臉道:「牧公子,我這次來是專門找你的,只為問你一句話,牧公子可願與我結為秦晉之好?」

  牧謹言則愣了半晌才反應過來,「什、什麼?」

  他默默退了半步,恪守住距離嚴肅道:「王小姐請莫要開這種玩笑。」

  「誰在與你開玩笑!」

  王嬌兒著急的跺了跺腳,但片刻她又忽然平靜了下來,轉頭看向他,「牧公子,我知道我這般問你是很不妥,但我保證我此時說的話都是真心的。」

  她說著神色異常認真起來,「荀姐姐曾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都是空話,富貴貧賤也不足為懼,那日在君子軒我曾對公子存有偏見,後來荀姐姐說,比起那些戴翎佩玉自詡清高的富家子弟,牧公子的品性更為可貴,我也深以為然。」

  她忽而抬眸看向男子,「牧公子,我雖已有十八,但仍願飛蛾撲火尋找命定中人,而現在我願意打賭,賭牧公子便是我的命定中人,不知公子如何作想?」

  牧謹言愣愣看著她,卻許久未回答。

  王嬌兒的一雙眼睛從明亮到暗淡再到火光漸漸熄滅。

  她慢慢低下頭,「即便如此,牧公子還是不願娶我,是嗎?」

  牧謹言忽而微動了動唇角,「王小姐,即便不考慮父母之命,但嫁娶之事畢竟不是一朝一夕……」

  「那我若再沒有別的朝夕了呢?

  !」

  王嬌兒握緊了拳頭,深深看了他一眼,但見對面男人抿唇不語,便滿心皆是失望。

  她再任性膽大,也畢竟是個深閨少女,方才那一番話已然用盡了她所有的勇氣,今日過後,她再也沒有第二次機會尋求祖父和爹爹同意,私自前來向男兒表白。

  或許過不了幾日,她便會徹徹底底成為他人婦。

  但她不怪他,畢竟這是她一人的想法,成或不成也是她自己的命。

  王嬌兒轉身走下了亭子的階梯,香琴站在亭外,就數她離得最近,也將兩人的對話聽了個一清二楚,見小姐如此傷心,她便忍不住想要衝牧謹言解釋:「牧公子……」

  「香琴,不用說了,我們走吧。」

  王嬌兒卻打斷了她的話道。

  香琴抿了抿唇,看了看神色複雜的牧謹言,又看了看自家小姐,便只得聽她的話,轉身跟上了馬車。

  「小姐,你為何不告訴牧公子西瓊太子的事?

  不然說不準他……」

  「我不想拿這個逼他。」

  王嬌兒面色難過卻十分倔強道,「哥哥曾說過,他這一輩子唯一的一件憾事便是沒能及時弄清自己的心意,等弄清時卻又無可選擇。

  我不想利用這個剝奪了他選擇的權利,他想娶我,便必是真心想娶我,不想娶我,我也不會拿仁義壓人,不然我要這樣的夫君作甚?」

  「大不了嫁到陶家就是!」

  她說著臉上的表情卻更加難看,「反正娘也是這般過來的。」

  香琴看著她難過,想安慰又不知該怎麼安慰。

  正在這時,門外忽然傳來一聲爆呵:「何人?

  !」

  接著王嬌兒二人便聽見有雜亂的腳步聲和兵器碰撞的聲音,王嬌兒愣了一瞬,下意識想掀開窗簾看外面的情況,卻見一道銀光照著她的臉刺來,眼見著那銀刃就要劃破了她的臉,忽然「鏘」的一聲,被一精兵及時劈開。

  「小姐,快上馬!有刺——」

  話還未說完,便只見一柄銀刃從他後胸穿刺而出,血濺三尺,再無了聲息。

  香琴嚇得叫了一聲,立即將王嬌兒拉了回來。

  兩人立即下車,只見數十身穿黑衣面蒙黑巾的刺客正在和精兵們顫斗,雙方均有死傷,王嬌兒並不明白這些人為什麼會出現,正慌不擇路時,忽而手腕被人抓住,她抬頭一看,便只見抓住她的人正是牧謹言,而跟著他的還有同樣不知情況的牧母。

  「王小姐,快上馬!」

  畢竟對方人多,那十個精兵也漸漸抵擋不住,便分作兩批,一批斷後,一批則帶著王嬌兒和牧謹言四人迅速離開。

  由於王嬌兒、牧母和香琴三人不會騎馬,精兵們此時也顧不得什麼禮數,便和牧謹言一人帶一個策馬奔逃,然而很快斷後的那幾人也抵擋不住,被刺客斬殺的一個不剩,沒過一會便只見刺客們騎馬追了過來。

  「這到底是怎、怎麼回事啊?

  謹言……」

  牧母被馬匹顛簸的難受,便忍不住問身後的兒子。

  牧謹言神色凝重卻不知道在想什麼,聞言便安慰她道:「娘,沒事,我們不會有事的,你別擔心。」

  然而這時,一邊的香琴卻驚叫了一聲,「小姐!」

  他立即扭頭看去,只見王嬌兒身後的精兵背後不知何時中了箭,此時已經斷了氣掛在了馬背上,晃了幾下便落了馬,只剩王嬌兒一人抓不住韁繩,只能任由馬匹亢奮的往前跑著。

  「王小姐!拉住韁繩!」

  王嬌兒哪裡反應的過來,越想抓卻越抓不住,而前面山路崎嶇,說不準便是萬丈深淵,然而僅剩的三個精兵現在又死了一個,還有一個護著香琴,最後一個則在善後,而離王嬌兒最近的也只有他,他想了想便乾脆對那名善後的精兵道:

  「勞煩護住我娘!」

  便一蹬馬鐙,躍到了王嬌兒身後,猛得拉住韁繩狠狠一拉。

  然而還沒等他穩住馬匹便聽身後香琴又傳來一聲驚呼:「牧公子!」

  他只來得及抬頭看上一眼,便見前方咫尺之間已是萬丈深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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