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第79章

  謝凝和荀柳看向軒轅澈神色皆是一驚。記住本站域名

  「你會移影步?

  !」

  「你什麼時候學的功夫?」

  荀柳又和謝凝互相看了一眼。

  「什麼是移影步?」

  「你不知道他會武功?」

  亂了套了。

  荀柳晃了晃腦袋,這才發現自己正被軒轅澈攬在懷裡,便立即撒開扒著他胳膊的手,看了看謝凝,又看了看軒轅澈,一時間竟不知該問哪個好。

  而一旁莫離和葛氏也是看得雙眼發愣,一時未回過神來。

  這時候院門突然被打開,莫笑提著菜籃走了進來,看見院中站著這麼多人卻氣氛詭異的樣子,也愣了愣。

  「姑娘,你們這是……怎麼了?」

  她多年當暗衛的經驗告訴她有事情!

  這一句話將院中凝滯的空氣開了條縫,只見軒轅澈舉著筷子忽而淡淡道,「去燒些茶水進正房,有話進屋說。」

  謝凝心情已經平靜許多,想了想便點了點頭。

  軒轅澈這才放下筷子,施施然轉身拉著荀柳的手腕便先往正房走去。

  ……

  一刻鐘後,正房內,房門緊關,荀柳、軒轅澈和謝凝三人圍坐在桌前,莫名有種企業高層領導開會的既視感。

  只是對面一個神色淡淡一個緊皺著眉,這氣氛比開會還要怪異些。

  荀柳甩掉腦子裡這些亂七八遭的想法,乾脆先問好問的一個。

  「小風,你什麼時候學的功夫?

  我怎從未聽你提過?」

  謝凝聞言也立即眯眼看向軒轅澈,「我剛才看的應該沒錯,你怎會我師父的移影步?」

  「你師父不是游夫子?」

  荀柳又扭頭忍不住問她,「他也會功夫?」

  那老頭一走滿身金銀晃蕩,怎麼看也不像能動得了手腳的主。

  謝凝卻搖了搖頭,「不,我說的是無極真人,他是我的第一個師父。」

  她又看向軒轅澈,「移影步可攻可守步法精妙,乃我師父獨門絕學,不可能傳於外人。

  你是不是見過他?

  他在哪兒?」

  她說著神色竟是有些激動。

  軒轅澈聞言微微彎了彎唇,「你說的沒錯,五年前無極真人云游至積雲山,機緣巧合之下收我為徒,我的移影步正來自於他。」

  「五年前……」謝凝喃喃道,「他既然出山為何不來看我?」

  「你應該知道他為何不見你。」

  軒轅澈忽而抬眸看她,「謝姑娘,亦或是該叫你西瓊長公主顏玉清。」

  荀柳聞言心中一驚,不可置信的看向謝凝,「你是西瓊長公主?

  !」

  她忽而想到方才晌午謝凝向西瓊太子射出的那一針,她既然是西瓊長公主,那為何又會對自己的兄弟如此仇恨?

  不對,她既然師從無極真人和游夫子,那自小便未生長於西瓊皇室中……

  她忽而想起來一個民間傳聞,因為往來西關州的西瓊商人不少,商人和商人們口口相傳,便有不少西瓊的事情被西關州百姓所知。

  其中便有一件有關於西瓊皇室的陳年舊事,且多少還與靖安王府有些關係。

  說是十年前西瓊王后攜年幼的長公主出遊路上被大漢奸細所殺,那奸細便出自靖安王府,據說人證物證俱全,因為此事靖安王還發過怒,斥責西瓊故意潑髒水挑釁,雙方因此還差點真的打起仗來。

  但那時靖安王兵力強盛,西瓊王又剛喪妻女無心戀戰,便沒能打得起來。

  但也是從那時起,西瓊王似是和靖安王槓上了,說起來這西瓊王倒算是個愛民如子的國王,不敢來硬的勞民傷財,便一波波的耍陰計往碎葉城派奸細和探子,她中過的「斷腸」便也因此由西瓊皇室研製出來的劇毒。

  說起來若不是因為有西瓊王后這件事,西關州和西瓊的關係不至於這麼惡劣,畢竟擱在十年前雙方還算是關係尚好的鄰居。

  如果謝凝真是西瓊長公主,那她不就能澄清當年西瓊王后之死的真相?

  謝凝卻苦笑一聲,「他居然連這個也告訴你了。」

  荀柳不禁問:「謝凝,當年西瓊王后……到底是怎麼回事?」

  謝凝目光閃了閃,卻道:「以往的事情我不想再提,我不是什麼顏玉清,更不是什麼西瓊的長公主……」

  「你不想報仇?」

  這時候軒轅澈忽而淡淡道,「顏修寒就落腳在王府別院。」

  「不,我為什麼要報仇?」

  謝凝冷笑一聲,「我說過,我不是顏玉清!」

  「那你今日為何射出那一針?」

  「我的事輪不到你們過問!」

  謝凝眼睛發紅道,「你們根本就不懂我的處境!」

  軒轅澈正想說話,卻被身旁女子伸手攔道:「你怎麼知道我們不懂?」

  謝凝怔了怔,見荀柳忽而站起身,目光定定的看著她。

  「你母親之死跟那西瓊太子有關對不對?

  或許還跟他母親當今西瓊麗王后有關?

  妻女慘死,丈夫卻立了兇手做王后和太子,你對他們恨之入骨,卻只想逃避?」

  何其相似,何其相似!

  只是西瓊沒有第二個戰神雲峰,沒有第二個慘死的三萬英魂!

  「西瓊王並不知其真相。」

  這時候軒轅澈緩緩道,語氣平靜至極,「他一直認為害死你母親的是靖安王府的奸細,這十年來他屢屢派探子刺殺下毒,殺了不少文臣良將,以為能為你們報仇。

  師父曾勸你回去澄清事實,解開誤會避免再有無辜之人慘死,但你卻始終逃避不理。」

  「所以他才不願見我?

  不願認我這個徒兒?」

  謝凝諷笑著,「我不是沒試過,當年我親眼看見母后慘死,是她將我壓在身下才救了我的命,我為了能回宮報信,整整走了七天七夜才到了城門腳下,但你們猜我聽到了什麼,我居然聽到了自己的死訊,還有那個賤人受冊封的消息,才七天而已,母后喪期未過他便迫不及待的冊封了新王后!而那些曾受過我母后恩澤的人竟也跟著恭祝他們冊封大喜!我不想再看到他,不想再看到任何西瓊國人!」

  「那如果我告訴你,顏修寒有意弒父奪位呢?」

  軒轅澈目光冷肅,一字一句道。

  謝凝忍不住踉蹌了一步,顫抖著雙唇道:「你說……什麼?」

  「昨日君子軒賽詩會顏修寒也在場,他私自潛出使團隊伍,昨晚又派人襲擊牧謹言欲搶血凝草,你說他是為何奪藥?」

  軒轅澈一字一句聲聲緊逼,目光更似萬里冰川寒刺入骨,逼得謝凝又忍不住踉蹌了幾步跌坐在了位置上。

  沒有人比她更了解血凝草的藥性,也沒有人比她更關注西瓊王的現狀,所以,也沒有人比她更明白這句話的意思。

  她逃避了整整十年,為再也看不見任何一個西瓊人而遠赴大漢,直到有一天她餓暈在路上,被無極真人撿了回去,後學得功夫後又跟了游夫子學醫。

  這十年來她看似像一個普通的大漢人,看似逃過了那些過去,但每晚她都會在噩夢中醒來,每每冷汗涔涔。

  軒轅澈看著她目光微閃,忽而平靜道:「你的父王一直都在等你回去告訴他真相,至少只需要你一句話,便足以讓他相信。」

  而他卻只能血洗朝堂才能讓那人後悔。

  荀柳聞言心中一疼,不由得看向男子,西瓊王至少有心,而惠帝呢?

  他跟她最終還是不一樣,他的肩上壓著雲家百餘人和那三萬將士的性命,卻母死父棄無所依仗,每一步都走的極其危險而艱辛。

  她有很多話想要問他,但又不知該從何問起,比如無極真人,比如牧謹言被劫,但此刻她卻什麼也問不出口。

  這五年她不在他身邊,他應該也獨自承受了許多吧……

  軒轅澈卻仍舊神色平靜,只對雙目呆滯的謝凝道:「你自己想想吧。」

  說著他便拉開了門,日光迎了進來,竟刺的荀柳雙目有些發疼,在恍惚光影中她仿若看見男子的身影慢慢縮小,仿若又變成了曾經那個孤寂的小小少年。

  她只覺眼前光影變幻,只見男子的腳步忽而頓了頓,半晌又緩緩轉過身。

  他臉上掛著溫柔和暖的笑,衝著她伸出一隻手,「阿姐,你肚子餓不餓,我們一起吃飯?」

  荀柳回過神來,看進男子眼中,此時眼底的沉鬱竟散的一乾二淨,笑若春風。

  她心裡的陰鬱也忽然隨風散開,笑著將手遞給他道:「好,讓笑笑再做幾個菜,我今日想喝點小酒。」

  不論怎樣,最難的那段日子已經過去了,不是嗎?

  ……

  昨日西瓊使團剛在碎葉城安頓下來事務繁多,荀柳忍住沒主動上門找金武二人。

  但今天一早不光她忍不住,錢江知道消息也早忍不住了,正好今天是玉玲花節適合團聚,她便和錢江準備一起去王府別院。

  誰知道兩人正準備出門,這院門外卻有人先敲了門,還配著一道熟悉的大嗓門兒。

  「砰砰砰!開門吶!大哥小妹!我王虎帶著小弟金武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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