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第61章

  為首那人見此目露陰毒,剛準備踮腳發動輕功追上去,然而這時候卻聽身後傳來同伴的一聲悶哼,回頭看去只見身後不知何時竟多了數道黑影,正快速的趁機收割同伴的性命,只一瞬間他竟喪失半數手下。Google搜索

  顧不得追趕荀柳二人,他立即帶人轉身提刀迎上,然而卻發現自己低估了這些人的功夫。

  眼見著最後一個得力的手下被割了喉,他趁機掏袖一甩,然而那幾人閃身如電,竟分毫不差躲過了他的飛刀。

  他心中一驚,立即再伸手掏袖,然而袖囊卻已經空了。

  那數道黑影當中一人提劍上前,目中冰若寒川。

  「你們是誰?」

  那人雙眼微眯,露出一絲嘲諷,但聲音卻是個女子,「區區西瓊,也敢犯我大漢?

  解藥呢?」

  他目中震驚非常,眼角忍不住的顫動,「你們知道……」

  「解藥呢!」

  忽而銀光一閃,劍刃已經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他定定看著她,忽而冷笑一聲,「她中的是西瓊奇毒斷腸,我沒有解藥,縱使有也不會……噗!」

  話還未說完,便見他忽而口噴黑血瞠目倒地而亡。

  另一人立即上前檢查,而後對那女子道:「牙內藏有劇毒,已經斷氣了。」

  「馬上飛鴿傳信到明月谷,快!」

  ……

  荀柳跟著王景旭一路疾馳,絲毫不敢回頭看,肩膀上整塊的肌肉已經痛的沒有知覺,四肢無力頭腦發昏,就連眼前視線也漸漸變得模糊。

  難受,從未有過的難受。

  她現在確定自己中了毒,想起來也是蠻稀奇,這種情況她前世也只在武俠小說里看過。

  「我們把他們甩開了,荀姑娘……」

  王景旭低頭一看,卻見荀柳的臉色異常蒼白,雙眼也開始渙散,竟是馬上就要暈過去的徵兆,但他們現在離王府還有一段距離,後面那些人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再追上來……

  就在他擔憂之時,忽而前方黑暗的大街上亮起了火光,數道舉著火把的人影快速跑了過來,竟是錢江帶著王府的親衛們趕了過來。

  錢江看見荀柳的身影欣喜不已,忙將火把交給旁邊的親衛迎了上來,但走近才發現荀柳似乎很不正常,肩膀上血紅一片。

  他神色一驚,立即扶住荀柳晃了晃,「小妹,小妹!」

  王景旭立即翻身下馬,和他一起將荀柳扶了下來,「她中了毒,必須立即送她去王府。」

  他說著竟蹲下了身子,對錢江道:「扶她上來。」

  錢江愣了愣,「王公子,還是我來……」

  「別廢話!還有三個時辰她就會發作,我輕功好,快扶她上來!」

  錢江聞言心裡一震,也不再計較這些尊卑之禮,立即扶著荀柳爬上了王景旭的背,又對那些親衛道:「你們快回王府報信!」

  「是。」

  王景旭背著荀柳一路拼命疾馳,背後女子的身體越來越沉,一陣專屬於女兒家的馨香從背後傳來,他目光閃了閃,幾乎能聽到自己心臟跳動的聲音。

  但一想到背上的女子或許三個時辰之後就會香消玉殞,他忽而不自覺呼吸緊促了起來。

  「荀……荀姑娘……」

  他輕聲開口,見女子絲毫未有回應,他咬了咬牙腳下發了狠,幾乎是使勁了全身力氣疾跑。

  也許是為了安慰自己,他聲音加大了些,「荀姑娘,我錯了,我不該自視過高逞了英雄,是我錯了,你不能死,你聽到了嗎?」

  他說著咬了咬牙,腿上幾乎脫了力,但他卻一刻不敢停歇。

  「你不能死……」

  然而背上始終毫無回應,他的心慢慢沉到了谷底。

  這時候,忽然從背上傳來一道微弱的聲音,「王公子……我不會死的……你不用太……內疚……」

  「怦怦」一聲,王景旭只覺得自己的心臟像是重新恢復了跳動一般,他不自覺摟緊了她的身體,更加拼命向前跑去。

  不知過了多久,前方終於看見了王府的影子,他臉上欣喜若狂。

  「我們到了,終於到了。」

  親衛騎著王景旭的馬先一步報了信,王府門前已然等著不少人,靖安王一看見兩人的身影便立即吩咐人準備,不一會,荀柳便被安全送進了客房內。

  ……

  房內檀香冉冉,一名老醫官仔細替床上已然暈睡過去的女子把脈。

  許久,他皺了皺眉收回手。

  王景旭等不及上前問:「李大人,她到底怎麼樣了?

  中的是什麼毒?」

  老醫官嘆了口氣搖了搖頭,靖安王神色不悅道:「有話直說!」

  「王爺,荀姑娘中的是西瓊斷腸,這毒霸道至極,王爺應該也了解一二,請恕下官無能為力。」

  靖安王聞言目光閃了閃,眼底划過一絲痛惜,就連一旁的王承志也聞言深深嘆了口氣。

  王景旭見父親和祖父這般模樣,便急急問道:「父親,斷腸是什麼毒?

  李大人醫術高超,怎麼會束手無策?

  !」

  王承志看了父親一眼,見他神色如常,便跟兒子解釋道:「這毒是西瓊皇室近年制出來的一種奇毒,你可記得周將軍?」

  「兒子記得。」

  王景旭點頭。

  「兩年前他便是死於此毒,據說從中毒到發作只需要三個時辰,且每隔半個時辰中毒者便會腹痛無比,猶如萬蟲噬肉之痛,如此飽受三個時辰的折磨之後則會腸穿肚爛而死。」

  腸穿肚爛而死……

  「不,我不信!」

  王景旭不自禁踉蹌了一步,忽而扯住那老醫官的袖子,「李大人,您醫術過人,一定還有辦法對不對?」

  王承志從未見過一向鎮定的兒子這般失措,他上前拉住兒子神色嚴厲道:「景旭,怎可這般失禮?

  還不放開李大人!」

  王景旭聞言似是才發現自己行為不當,愣了愣鬆開手退後了一步,但臉上仍舊慌急不已。

  王鴻泰瞥了孫子一眼,轉而對那老醫官厲聲道:「本王不管是什麼毒,今日無論你還太醫府的其他人,不管怎樣都要救這丫頭一命,不然通通提頭來見!」

  此言一出,那老醫官忍不住打了個哆嗦,苦思冥想半晌倒真叫他想出來個法子。

  「王爺,下官倒是有個法子可以延緩毒發時間,但也僅僅能延長七日,七日內若還不能尋得解藥,下官便真的無能為力了。」

  三人聞言目光一亮,「什麼法子?」

  「下官有一味偏方可以延緩筋脈血流速度,但這味偏方需一株夜雪蓮,夜雪蓮極其珍貴,只在雪山之巔冰雪覆蓋之地的夜晚盛放,所以極其難尋。」

  「你說的不等同於廢話,這個時候我們怎麼趕去雪山?

  !」

  王鴻泰脾氣暴躁道。

  那老醫官卻撫了撫長須笑著搖了搖頭,「不,王爺,拒下官所知,方刺史家便珍藏有一株,且以您和方家現在的關係,取來應是不難。」

  王承志立即鬆了口氣,「這樣就好說了,景旭,儘快收拾一下,我們現在就去方家登門一趟……」

  他說著立即轉身欲走出門,然而卻發現兒子並未跟上,他奇怪轉身看去,只見他仍舊站在那裡定定看著自己,許久才開口道:

  「父親,兒子想退婚。」

  王承志額角顫了顫,竟有些失聲:「你說什麼?

  !」

  一炷香後,前廳。

  王承志看著跪在面前的兒子,氣得直拍桌面。

  「婚姻大事怎能兒戲!聘禮已下婚期已定,現在你卻告訴我你想退婚?

  !」

  王景旭目光落在地面上一言不發,神情是從未有過的倔強。

  王承志不明白一向理智懂事的兒子怎會一夜之間變化這般大,他氣得無法,便轉頭看向自己始終沉默不語的父親。

  「父親,您也好歹說一說,這婚禮流程都走的差不多,怎可如此兒戲?」

  王鴻泰目光沉沉,半晌才開口:「你可還記得本王當初在這裡對你說過什麼?」

  王景旭目光閃了閃不作回答。

  他也不生氣,起身慢慢踱步至他跟前。

  「你跟本王年輕時脾氣很像,心高氣傲目中無人,不論是在建功立業或是在感情上,固執且幼稚。

  但你需得明白,作為男子,除了兒女情長之外你還有責任,既然做了選擇便要承擔相應的後果,這才是我王家人,明白嗎?」

  他說著拍了拍他的肩膀,越過他繼續往門外走去。

  王承志見此忍不住站起身,「父親……」

  「讓他自己想想吧。」

  說著,王鴻泰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門口。

  王景旭仍舊跪在地上,許久,才見他捏了捏拳,狀似痛苦般閉上了眼睛。

  荀柳醒來時便看見了莫笑,但周圍場景卻不是家中。

  她費力的撐起身子,「笑笑……」

  「姑娘!你醒了?」

  莫笑欣喜不已,立即衝著外頭喊了一句,「大公子,姑娘醒了!」

  荀柳只聽門外響起一陣慌急的腳步聲,錢江跑了進來,立即和莫笑一起扶起她。

  「小妹,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荀柳虛弱的笑著點了點頭,忽而摸了摸肩膀,只見那裡已經裹了一層厚厚的紗布。

  「我不是中毒了?」

  莫笑和錢江互相看了一眼,最終還是莫笑解釋道:「姑娘,大夫說你中了西瓊的斷腸,本來是活不過三個時辰的,但是大夫又想出了個辦法,用將夜雪蓮做藥引可以延緩七日的毒發時間……」

  「就是說我也就還有七天好活……」她忍不住苦笑了一聲,見兩人神色難過又強打起精神道,「沒事兒,這波不虧,再說我命大,不會輕易死的。」

  莫笑見她這個時候還反過來安慰他們,便忍不住心疼道:「王爺已經派人加急尋找解藥去了,姑娘放心,您一定會沒事的,哦對,還有,那夜雪蓮是王公子親自去方家求來的,這兩日他每日都會過來看姑娘。」

  「王景旭?」

  荀柳愣了愣。

  這廝什麼時候對她這麼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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