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王陰謀
未過多久,顏玉清的密信便與邊關戰事將起的消息一前一後被送入了靖安王府。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暗樁之中有奸細?」
王承志面色難看至極,「我等竟一無所知。」
「祖父,現在我們怎麼辦?」
王景旭滿臉嚴肅道。
在聽完消息後一言未發的王鴻泰忽而從主座上站起身,威嚴赫赫道:「西瓊大軍不日便壓境,此仗看來是非打不可了,承志,去召康將軍等人前來覲見。」
王承志立即俯首,「是,父親。」
王景旭看了一眼走出門的父親背影一眼,又轉過頭道:「祖父,顏玉清那邊我等也不能放任不管,不如我現在帶人出發混入西瓊,或許還有回寰的可能……」
然而王鴻泰卻並未答應,仿佛是還有考量一般。
「王爺,不如在下來跑這一趟吧。」
這時候站在一旁始終未插嘴的軒轅澈出聲道,「戰亂將起,王爺等人有要命在身,恐怕無暇分身。
而這西瓊對在下來說也是重要轉機之一,於情於理在下跑這一趟也是應該,更何況,王公子對西瓊恐怕也沒有在下了解的多。」
他說最後一句話時目光不經意瞥向王景旭,引得他目光微冷,眼中滿是不服。
王景旭抬頭直視向他,目含挑釁道:「二皇子千金之軀,這等小事怕是用不著勞煩您親自動手,不然若是出了什麼事情,我等可擔待不起。」
「哦?
王公子怎知在下就一定會失敗?」
軒轅澈唇角含笑,似乎沒看見他眼底的挑釁一般,末了他還補了一句,「且王公子還有府中妻兒,怕是不好只憑衝動行事。」
這句「府中妻兒」似是戳到了王景旭的痛點,他轉眼看了站在軒轅澈身旁不明就裡的女子一眼,眼底閃過一抹痛色,但只一刻便又恢復了冷靜。
荀柳不明白這兩人到底是怎麼回事,以往她就覺得這兩人對對方總有股莫名的敵意,因為這段時間她和軒轅澈借住在王府內,這股敵意就更加明顯了,如今居然當著靖安王的面還能槓起來。
王鴻泰卻絲毫不驚訝兩人的爭鋒相對,目光在兩人之間有趣的掃了一眼,又看了眼那個還糊裡糊塗的丫頭,忍不住笑嘆了一聲,等兩人停下後這才正起臉色一錘定音:
「想來有暗部輔佐,再加上二皇子的身手,確實沒有比二皇子更合適的人選了,不過即便如此西瓊之行仍有不少艱險,本王會再派一隊人馬任由二皇子差遣。
如此,便勞煩二皇子了。」
雖是這樣說,但王景旭心中還是有所不服,他瞥了軒轅澈一眼道:「但從碎葉城往西瓊即便是日夜兼程也需大半個月的路程,此時邊關又起戰亂,城門道路都已被封鎖,如此又如何混進去?」
王鴻泰聞言也是眉頭一皺,「景旭所說不錯,金武如今被囚在雍都水牢,怕是對方為了引誘顏玉清露面故意放出的消息,若耽擱的時間太久,怕他早晚也是堅持不住。」
「我有個辦法。」
這時候荀柳主動站出來道,「王爺可記得我們之前提過的鐵爐城和匪寨?」
王鴻泰和王景旭二人聞言皆是一愣。
「丫頭有話不妨直說。」
她說著看了軒轅澈一眼,得到對方鼓勵一笑,才又繼續道:「之前我們在落霞山尋找嬌兒下落時,曾在那些刺客屍體上見過出自鐵爐城的兵器。」
王鴻泰二人互相看了一眼,眼底皆是一驚。
「你的意思是,西瓊太子居然與我朝中人有所勾結?」
「在數日前我們的確是這般猜測……」荀柳說著看向軒轅澈。
軒轅澈接話道:「但西瓊太子死後,似乎事情便脫離了我們的猜想,王爺不妨大膽想一想,如今若是我們與西瓊雙方開戰,受益者會是誰?」
「你是說惠帝?」
王鴻泰皺眉道。
惠帝派人殺了西瓊太子?
不對,這不合常理。
軒轅澈卻搖了搖頭,「王爺和我們一樣忽視了一個很重要的敵人,王爺莫忘了,西瓊可不至與我大漢接壤。」
王景旭心中一震,立即轉頭看向自己祖父,只見他也是一臉驚色,「昌國……」
王鴻泰說著忍不住上前一步,「二皇子可有什麼證據?」
「我們此次前來本就是為了與王爺商討此事,西瓊太子之死相信王爺也至今未查出是何人所為,在下也是傳信到明月谷,從情報閣中調出數千密卷,直至昨日才查出一點端倪……」
軒轅澈說著略抬了抬眸,「王爺可聽說過幻術?」
「幻術?」
王鴻泰皺了皺眉,「昌國皇室的幻術秘法,不是早在百年前就已經失傳了?」
「所以這就是在下此次來的目的,希望王爺能再盤問一次西瓊太子被殺那晚看守前後門的士兵,據情報閣呈上來的資料所說,幻術若修煉到一定層次可抹去人的一部分記憶。
若真是如此,怕從一開始這所有的一切都是昌王的計劃。
如若不然,以西瓊太子的功力不會一招斃命,根據他死亡時的現場來看,更像是與熟人密談時被對方突然襲擊。
而加上我們之前對詹光毅與蕭黨勾結的猜測和鐵爐城的事情,我們懷疑……或許早在五年前鐵爐城他們便已經聯手了。」
「你是說,蕭黨借用鐵爐城對昌國和西瓊倒賣兵器?
而昌國和西瓊則幫助蕭黨清除障礙,譬如雲峰?」
軒轅澈目光一冷,「不止如此,詹光毅借用雲峰之事向惠帝求和借兵,如今成功登了上了皇位,而西瓊雖未參與此事,但鐵爐城卻需要借用西瓊境內的水域作為運送渠道,即便被人發覺,也只會懷疑西瓊而不會懷疑到昌國頭上。
而五年後的今天,昌國又打算操控西瓊與惠帝結盟之事,想坐收漁翁之利。
只不過他沒料到中途會冒出顏玉清這個人,為了維持計劃,他便乾脆殺了西瓊太子激化矛盾。」
「啪!」
的一聲,王鴻泰伸手怒拍桌案,「這詹光毅好生陰毒,本王與他速來井水不犯河水,他膽敢主動來犯!」
荀柳此時也上前道:「我方才說的方法便跟這鐵爐城有關,既然當年昌國利用了靈河運送兵器,而鐵爐城和匪寨當年又被我們突然搗毀,他們怕也來不及銷毀那些船隻,若能借用那些船隻走水路,再命夏將軍帶人潛入腹地打點好落腳處,最多不過六七日便能深入西瓊腹地。」
她說著又頓了頓,「不過我也不敢斷定那些船隻是否還在……」
她最擔憂的是被困在雍都水牢內的金武,顏玉清聰明機警,如今還有潛伏在西瓊的暗部中人保護,暫時也不會有什麼危險。
但金武怕是快撐不住了,她提出這個法子,也是希望能趕在死神前面保住他的命。
「不妨一試。」
這時候王鴻泰卻道,「就算賭一賭,若老天爺不賞臉,縱然我們選擇陸路怕也是來不及了,本王自上戰場以來沒少賭過命,若賭贏了,邊關將士便能多留幾條命,若賭輸了,本王奉陪到底就是!」
「好。」
軒轅澈看著他揚唇一笑,「此事不宜耽擱,我等明日便出發。」
「那我回去找大哥多拿幾套袖箭,順便收拾一下衣服……」
荀柳說著便要轉身,手腕卻被人一把抓住。
「阿姐,這次你留在這裡。」
荀柳一愣,轉身看向他,卻見他滿目認真的看著自己,語氣雖與往日一般溫和,但眼裡卻儘是不容置疑。
「你讓我自己留在這裡?」
軒轅澈未回答,只抬眸掃了王鴻泰一眼,王鴻泰畢竟是過來人,一看便意味深長的撫須一笑,抬腳往門外走去,路過孫子身旁時,見他神色不甘,又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景旭,我正有話要對你說,隨本王出來。」
王景旭看了軒轅澈一眼,默默捏了捏拳,轉身跟著祖父離開。
兩人一走,廳中便只剩軒轅澈和荀柳二人。
荀柳甩開他的手腕生氣道:「你打算一個人去?
就算有暗部和王爺的人隨行,但你覺得我能心安理得的待在這裡等消息?」
「我知道阿姐不願,但此行我仍舊不能讓阿姐跟著。」
軒轅澈雙眸定定看著她,眼中一派坦然。
荀柳氣得只想錘他,「好啊你,翅膀硬了想翻天是不是?
你別忘了金武是我的三哥,謝凝也是我的朋友,他們對我很重要……」
「可我心中重要的只有阿姐。」
軒轅澈皺眉打斷她道,那氣勢沒來由讓荀柳的心震了震,她還是第一次聽見他對自己用這般嚴厲的口氣,一時間竟有些說不出話來。
正在她怔愣時,卻見對方忽然伸出一隻手輕輕覆在了她的側臉上,語氣帶著抹無奈,「阿姐,以往小打小鬧我尚能控制,可由著你任性胡來,但此次情況不同,若我一人前去,比起帶著你更能專心幾分,權當是為了我,好嗎?」
他知她並不是那俗世莬絲花,但作為男子,真正遇到危險,又如何能允許心愛的女人一同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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