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反轉
蕭朗本來正表情得意,聞言神色一凜,忍不住起身怒斥:「常安!」
靖安王堪堪伸手便擋住了他的動作,「蕭大人,公堂之上,任何人都有權申訴,蕭大人莫要壞了規矩。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說著他又轉頭看向常安,「你有何話要說?」
常安仍舊低著頭,但語氣不卑不亢,甚至還帶著一絲恨意和決然,忽而抬頭瞪向蕭朗,「奴才要控告禁衛軍統領蕭朗!他拿奴才胞妹要挾,且對奴才屈打成招,逼迫奴才來此誣告!」
「放肆!」
不等靖安王發話,蕭朗便惱羞成怒道,「來人,將這個滿嘴謊話的奴才給我拖下去……」
「蕭大人如此審案還真是令人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軒轅澈施施然站出來道,「只許大人逼人誣告他人,卻不許無辜受害者吐露實情,這便是京城來的大官所謂的為官之道?」
因雲子麟此名早已深入人心,且公堂外的看客中也有不少看熱鬧的文人,見此都紛紛附和道:「荀公子說的對!狗官見誣告不成,便想硬堵人口,是何道理!」
「都說這朝中舊黨官僚腐敗已久,雲子麟與新黨有故,這狗官怕不是來假公濟私剷除異己的!還請王爺為荀家主持公道!」
「對,主持公道!」
隨著堂下眾人你一言我一語,蕭朗的臉色越發難看。
「都給我閉嘴!」
忽然他冷笑一聲,從袖中掏出一件物事拍到了案桌上,看向靖安王,「王爺,這是皇上手諭,命我重查五年前長春宮失火一事,常安身份再低劣也好歹是宮中之人,王爺莫不是以為我能欺上瞞下私自對宮人動刑?
還是說這碎葉城百姓竟無視皇令,公然造反?」
靖安王三人看向那桌子上的物事,見果然是明黃色綴有龍紋圖樣的手諭聖旨。
這蕭朗故意說了「造反」二字,看似是在怒斥百姓,實則是在警告他們莫要再繼續多管閒事,否則當直接以造反論處。
大局和荀柳,孰輕孰重?
王景旭見祖父竟抿嘴不語眼中露出一抹急色,他想站出來說句什麼,但他如今卻無任何立場。
蕭朗斜睨了眾人一眼,看著荀柳和軒轅澈二人眼底掠過一絲殺意。
「五年前長春宮失火,雲貴妃攜二皇子葬身火海,但經由本官探查證實那其中一具屍骨卻另有其人,數日前在龍巖山脈深處本官找到了真正的二皇子屍骨,系五年前被人所害,而這一串事情被串聯起來,當初將二皇子帶出宮並殘殺之人定與這柳絮脫不了干係,而本官今日本就是來拿人,因為王爺等人橫加阻攔才如此費事耽擱,但因為今天這齣戲,本官更能肯定這荀柳與其弟干係重大,今日本官將話說明白,若還有人枉顧聖旨上前阻攔,就別怪本官先斬後奏!來人!」
說著蕭朗忽而一招手,公堂之外湧入一批黃甲士兵,將荀柳和軒轅澈等人團團圍住。
荀柳卻心中恍然大悟,終於明白了這蕭朗的目的,他原來是想借著自己的身份,將軒轅澈一併剷除在這碎葉城!什麼奉旨拿人,呵……那狗皇帝怕是從頭到位都聽信了蕭黨的讒言,以為真是有人放火害了雲貴妃!
殊不知當初五年前逼得雲貴妃放火救子之人,始終都是他自己!而如今他竟然還昏庸到被蕭黨利用要親手下旨殺了自己的親兒子?
雲貴妃還真是有先見之明,若是放任軒轅澈繼續活在宮中,怕是早已沒了命。
她也懶得再跪,扶起旁邊雙目赤紅虛弱不已的常安一同站了起來,此時身後也有一雙溫暖的胸膛和一雙手貼了過來,助她直起了早已酸疼的腰,無懼而嘲諷的直視蕭朗。
錢江和莫笑莫離兩人也隨之靠了過來,勢要與他們共進退,就連葛氏雖然面帶懼色,但也絲毫沒有猶豫的站在了錢江身旁。
蕭朗雙眼微眯,「給我拿下!」
在眾人沒察覺的地方,莫笑莫離和跪在地上的那對長相周正的中年夫妻、以及人群中的數道人影悄悄亮起了兵器。
然而正在這時,公堂之中卻有另一道身影隨之站了起來,是靖安王。
「蕭大人,你若要動手,怕是需得問問這碎葉城乃至西關州數萬百姓的意思,不然縱然本王今日不參與此事,爾等也無法將人帶出城門。」
蕭朗面色一沉,「王爺什麼意思?」
王景旭也隨著父親一同看向了自家祖父,不明白他要幹什麼。
靖安王卻緩緩走下台道:「蕭大人應當知道,我西關州五年前年年鬧大旱民不聊生,本王也束手無策。
而就在五年前,本王遇到一奇人,此人路見百姓慘狀於心不忍,冒死向本王獻上一良策,也就是如今的管道引水治旱法,以救我萬民於水火之中。
但此人卻不要半分名聲,只懇求本王讓她在碎葉城安家落戶,本王便隱去其名稱作百官商討所為。
殊不知就連那管道上的小小開閘都是她費心設計所成,如此五年來,我西關州漸漸恢復民生安樂,上至百官下至千萬百姓,無不欠著她一份情,而此人便是蕭大人現今要抓之人,荀柳。」
此言一出,公堂上下無不沸騰!
怪不得……怪不得這荀老闆五年前初到此地便得到了靖安王的賞識,一路順遂到如今。
怪不得事事皆有靖安王府為她出頭,世子嫡女待她如姐妹,世子和世子妃待她如親女!
這舉國聞名、招致西瓊紅眼的管道引水設計,竟皆出自這看似不起眼的小小女子之手!
更勿論這雲子麟於成立朝中新黨有功,是他們這等平民百姓的間接施惠者,這姐弟二人皆是驚世大才,如何能輕易便讓這京城來的狗官說帶走就帶走!
百姓中立即有人冒死喊道:「荀老闆乃救世英雄,荀公子乃我朝文人曙光,不論是誰,無憑無據便想抓走我西關州的英雄,我們不同意!」
「對,我們不同意!你說那是聖上手諭,但聖上離這裡千里之遠,誰知道你拿的手諭是真是假?
若是聖上知道荀老闆所作所為,如何能這般對待英雄?
怕不是你假傳聖旨想草菅人命!」
「京城大官竟如此罔顧王法,怕不是這身份也是假的,我看你才像是作奸犯科之人,懇請王爺捉進大牢,好好盤問盤問!」
「你、你們!」
蕭朗臉色鐵青,「你們竟真的想造反?」
「誒~」靖安王卻皮笑肉不笑道,「如何能說是造反?
蕭大人,本王也很是懷疑你此行來的目的,那手諭是真是假先不論,本王倒是懷疑你假借聖旨想對西瓊使團不利,本王奉先皇之命駐守西關州,為的便是安定西瓊不犯大漢,如今西瓊使團馬上就要入京,你卻憑空冒了出來,且還聲稱奉命接走西瓊使團的一應事務,這讓本王想不懷疑都難啊……」
這是個什麼情況?
荀柳一臉懵逼,不由得看向身後的軒轅澈,見他衝著自己挑眉笑了笑,她才腦子一轉恍悟幾分。
靖安王難道是想藉此機會,直接將蕭朗和西瓊使團一道扣押下來?
正好製造輿論順應民心,一箭雙鵰?
到時候就算消息傳到了京城惠帝的耳朵里,屆時西瓊謝凝那邊怕是早已出結果了,若成功了,惠帝失去西瓊支持,要想動一動這靖安王府怕還要仔細掂量掂量,若敗了,正好拉個墊背的,這波怎麼著也不虧。
這老頭兒平時一塊喝酒的時候沒看出來,居然這麼老奸巨猾的嗎?
她忽而覺得平日裡跟自己喝酒瞎扯淡的那個靖安王說不準是假的。
果然,聽到靖安王這話,公堂外的百姓們又炸了窩。
「他竟還要獨攬西瓊事務?
王爺,此人定是居心叵測,您千萬三思啊!」
「害我英雄不說,還想謀害西瓊使團挑起兩國紛爭,真真卑鄙無恥!此人怕不是昌國奸細!」
場外百姓議論聲越來越大,靖安王眼底的笑意卻越來越深,看向蕭朗時卻是寒光一片,「蕭大人,如此,便休怪本王無禮了。」
「王鴻泰!」
蕭朗咬牙道,「你這般已經是公然造反!就算我死了,皇上知道後也定然不會放過爾等逆賊!」
「誒,話可不要說的這般難聽。」
靖安王此時看似心情甚好,居然還有心思跟蕭朗開玩笑,「我可不會像蕭大人這般喊打喊殺的,更不會動用什麼私刑,只不過看押蕭大人一段時間,等事情查明之後,若蕭大人是清白之身,屆時本王自會放人。」
說著他向外威嚴喊道:「來人!」
話音剛落,便聽公堂外唰唰唰響起數道整齊的腳步聲,西關州靖安王旗下的士兵皆是穿灰衣戴銅甲,不消一刻,便見灰衣銅甲的士兵已將蕭朗在內的所有黃衣銅甲士兵包圍在內。
那胖婦人二人皆被這陣仗嚇得瑟瑟發抖,早已經躲到了角落裡,一個大氣都不敢喘。
而荀柳卻早已被軒轅澈攬在懷裡帶出了包圍圈。
蕭朗狠狠瞪了靖安王一眼,竟沒反抗,跟著一干屬下被押了下去,而經過荀柳和軒轅澈身旁時,他卻忽然扭頭陰惻惻掃了兩人一眼,其中森然寒意令人不由得心中發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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