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珠見到眼前的場景更加不能接受,她大喊著,「狗男女,你們就是一對不折不扣的狗男女。」
她還要繼續衝上去毆打大海,結果被大海一手推開,「你瘋夠了沒有。」
寶珠被推倒在地,淚水模糊了視線,痛苦的控訴,「王大海,你不是人。當年我帶著先夫的全部遺產嫁給一無是處的你,你說好了會疼我護我一輩子,可你看看你都幹了什麼禽獸不如的事情。」
「你怎麼不問問這些年你都是怎麼對我的呢?我就是你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奴才,你有把我當成過是你的男人嗎?告訴你,這樣的日子我早就受夠了。若不是芍藥捨不得你,你以為我還會留在這裡嗎?」
王大海說出心中這些年的不滿,他整個人都散發著怒火,熊熊燃燒。
許是被壓抑了許多年,這些話壓在心頭太久,所以爆發出來的時候才會這樣激烈。
芍藥也哭著,傷痕累累的臉看著有些猙獰。
她輕聲抽泣,那種委屈和痛苦只要她自己了解,「娘,你的心裡只有你自己,你太自私了。」
「我自私?我要是自私你出生我就應該掐死你。」寶珠大喊,什麼形象都不顧了。
「娘,你倒不如萬一出生就掐死我的好。也免得讓我受苦受罪。」芍藥的聲音很低,很輕,「你可知三年前我被人強暴一直心驚膽戰,夜不能寐,那段時間我連屋子都不敢出。你是怎麼對我的?你說我沒出息,你說我就是廢物,你還說我就是個賠錢貨,清白都沒了以後還能嫁給誰,白養活。
呵,娘,我是你女兒,你的親生女兒呀。你不安慰我,反倒責怪我,辱罵我。也就是那段時間一直都是大海安慰我,照顧我。作為一個該做的,他全都替你做了。所以愛上他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娘,你要怪就該怪你自己。」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難處,誰都不可能是例外。
寶珠瘋了一樣大喊,她成了徹頭徹尾的瘋婦。王大海和芍藥看著她的樣子,心裡的想法或許就大致不太一樣了。
之後,看熱鬧的人散了,溫梅婷也只覺得這是一場悲劇。
究竟是誰的錯呢?
誰也無法去評判。
有些影響心情,溫梅婷微微蹙眉。也不知道喬海在哪買了一根糖葫蘆,遞給她,「媳婦,吃。」
糖葫蘆,酸酸甜甜很是好吃。
果然,女人吃甜食會讓心情變好。
「好吃。」
喬海傻笑,高大威猛,器宇不凡,如果不開口說話,多少女人都要被他的外貌征服。
按照原計劃,兩人去了成衣鋪,溫梅婷給喬海選了幾件長袍,又挑了一件適合白玉堂氣質的。
滿載而歸,打道回府。
白玉堂瞧見溫梅婷給他買的長袍,心裡慢慢的甜蜜。他要把這件袍子供起來,天天看著。
當然,這是他心中所想,溫梅婷自然是不知道的。
喬海身體底子好,加上溫梅婷的悉心照料恢復的也很快,三天而已,傷口都已經長出了新的肉芽。
而且還有一件值的開心的事情,昌平販賣人口案算是告破了,很多被拐賣的兒童都順利回家,當然也有一些被販賣太多次,已經無從找起。
平安和大壯被送回來,明日他們就可以啟程一起回靈泉村了。
說走,就要數白玉堂最為不舍,「今日一別,不知何時才能相見,溫姑娘要保重才是。」 .
「白掌柜也要保重身體。」溫梅婷可沒有依依不捨,外面的花花世界再好,那也比不上一家人粗茶淡飯。
回收高倍,四人踏上歸程。
在靈泉村,大人小孩都知道喬海是個傻子。很多孩子都很怕他,原本很簡單,他長得太兇了。
平安和大壯這段時間一直被驚嚇,她們走在溫梅婷的一側,看喬海的眼神都小心翼翼的。
平安不解的問,「姨姨,你這麼漂亮又聰明能幹,為什麼會嫁給喬傻子呀。」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喬海豎起耳朵聽,凶神惡煞的怒哼,「我不傻,我才不是傻子。」
差點把平安嚇哭了。
「喬海,你別嚇到孩子。」溫梅婷指責他,又說,「平安,你也不可以叫他喬傻子,他只是比別人反應慢,沒有那麼聰明而已,知道嗎?」
孩子小,也不懂什麼。
聽大人叫他喬傻子,自然而然就跟著叫了。
「哦,平安知道了。」
「平安最乖了。」
一路上,喬海有種被冷落的感覺,他媳婦的視線都被兩個孩子吸引了,根本就不在他身上。
他嘴裡叼著一根狗尾巴草,十分鬱悶。
以至於他突然想到一個引起她注意的辦法,「媳婦,我的傷口好疼。」
裝的還挺像的,喬海皺眉,表情痛苦。
溫梅婷果然上當受騙了,立刻跑來查看他的傷勢,緊張的詢問,「具體哪裡疼,快和我說。」
喬海隨便指了一處傷口,「就這裡疼,火燎燎的疼。」
顧不得男女有別,溫梅婷扯開他衣裳去看,傷口雖然沒完全癒合,但明顯比昨天要好得多。
昨天都沒疼,今天怎麼就疼上了,而且傷口周圍也沒有紅腫的跡象。
「怎麼會疼呢?咱們快點趕路,回家我給你重新敷藥。」溫梅婷把他的衣裳整理好,攙扶著他,「這樣好沒好一點?」
喬海像啄木鳥似的點頭,媳婦在身邊,能不好嗎?
他偷笑,還用眼神對平安和大壯炫耀呢。
有孩子跟著,腳程肯定會慢下來,走了一上午才走到靈泉村。
然後在村口玩的孩子遠遠就看見了他們的身影,大喊著跑回家,「大英雄回來了,大英雄回來了。」
溫梅婷一直不在村里,自然是不知道大英雄這個稱號的。
原來,那天捕快來村里把溫梅婷挺身而出抓逃犯的英雄事跡敘述一遍後,溫梅婷就成了村裡的大英雄。
也是當天,喬海得到消息不顧喬寡婦的反對,孤身一人來到清溪鎮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