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梅婷是個睚眥必報的性格,所以,下次見到溫婷婷母女怕是真的不善罷甘休了。
她沒有大礙,喬海的皮外傷看著可不少,馬車沒了只能走回去。
溫梅婷攙扶著喬海一步步往回走,前一刻還好好地,下一刻高大的身軀轟然倒地,一點預兆都沒有。
她的力氣不夠,跟著喬海一起倒下。
「相公,相公你醒醒呀,你到底怎麼?千萬不要嚇我呀。」
溫梅婷急的叫天天天不靈,叫地地不靈,急出一額頭的冷汗出來。
最後,她使出全力,背著喬海的身軀一步步走回去。回到家後,她的腿腳都不是自己的了。
換做平時,哪有那麼大的勁兒,所以說,人的潛力是無限的。
她給喬海診脈,脈搏還不錯。可怎麼就突然昏迷不醒了呢?記得回來的路上也有過一次,一天一夜才醒。
喬寡婦見狀,急匆匆的趕來,一把推開溫梅婷,「讓開,你這個掃把星,你把喬海怎麼了?」
「我們路上馬受驚了,喬海抱著我跳下馬車,沒一會兒他就這樣了。」
喬寡婦面露猙獰,「那為什麼你會平安無事,他卻昏迷不醒,溫梅婷,你倒地對他做了什麼?」
溫梅婷委屈,「我什麼都沒做,再說,他是我相公,我能做什麼對他不利的事情嗎?」
為什麼非要針對她?
溫梅婷又說,「娘,我和你的心是一樣,都希望他好好地。」
「可事實上是,自從你進門,喬海就沒好過,他三番五次的受傷,為了你差點幾次丟了性命。」
喬寡婦皺眉,眼圈都是紅的,「喬海和正常人不一樣,他經不起折騰,溫梅婷你這樣就是害他。」
之後,她的眼神充滿了邪惡,「我告訴你,喬海若是有個三長兩短,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不會的,他不會有事的。我把過脈搏,很強勁,而且之前在從京城回來的路上也發生過這種事,一天一夜就醒了。」
溫梅婷說完話,頓時,喬寡婦就把眼睛瞪得銅鈴般大小。
「你說什麼?那一個月你們是去了京城?喬海之前還昏迷過?為什麼你才告訴我,為什麼之前不說。你不知道京城有多危險,溫梅婷,你存的什麼心思?」
喬寡婦的態度變得更加惡劣,她站起來就用力推搡溫梅婷一下,「你怎麼可以在沒經過我允許的情況下就帶他去京城?啊,你說話啊。」
她是想爛在肚子裡的,誰知一時著急就說漏了嘴。
而且溫梅婷也明白為什麼喬寡婦會是這種態度,因為回來後,溫梅婷都在後怕。
「娘,對不起。」
「你的一句對不起就完了嗎?溫梅婷,你告訴我,都見了誰?」
「娘,我知道你的擔心。在京城,我們遇到了靖王爺,他把事情都告訴我了。我們一直住在靖王府,賀中天沒見過相公。」
喬寡婦差點一口氣沒上來,氣昏過去,「你,你們居然還和靖王爺和賀中天打交道了?」
「是,打交道了。娘,這件事我知道錯了,對不起,娘。」
「溫梅婷,你知不知道會害死喬海的。」
喬寡婦臉都白了,她像是沒了打罵溫梅婷的力氣,一屁股坐到凳子上,「都是命呀,怎麼逃都逃不掉。」
溫梅婷也愈發好奇,五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麼?小七說了一點,其他的一概不知。
「娘,五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麼?」
喬寡婦嘆氣,深深看了溫梅婷一眼,「事已至此,也沒有瞞著你的必要了。」
原來喬海不叫這個名字,而是凌秦海。也是東周凌家的長子,他從小就比同齡的孩子聰穎,人又謙遜有禮是家裡的人的表率,凌老爺子最疼愛的就是這個大兒子, 也一併對喬海的生母十分的好,所為母憑子貴就是這個到底。
漸漸地,喬海長大了,到了考取功名的年紀。
他禁用了一年的是時間就考了文狀元,時隔一年,又考取了武狀元。他有一身本領,武功高強,至於這一身武功是跟誰學的,喬海一直瞞著凌家人,至今都是一個謎。
喬海得到皇上的賞識被特封的文武狀元,並且予以重任,可朝廷就是一灘渾水。 也不知怎麼的得罪了當朝的賀中天,賀大人。最終被削掉官職有重新打回東周,自此,他有些抑鬱不得志,同時被凌老爺子的最寵愛的妾室鑽了空子。
凌老爺子給喬海找了一門親事,說是讓沖喜,可誰也沒想到,洞房花燭夜當晚喬海就瘋了,見人就砍,見人就殺,他的生母就是慘死在他的劍下。
那一夜,整個凌府都鬧翻天了,沒人敢去攔喬海,畢竟他武功高強如今又處於癲狂的狀態,靠近那就是死路一條。
他衝出去凌家,手提著滴血的長劍,一路癲狂跑到山頂,對著月亮不知道說了什麼,然後縱身一躍。
從此一代天才隕落。
「可是喬海沒死,娘救了他?」
喬寡婦點點頭,「我是夫人的貼身婢女,也是從小看著喬海長大的,我不信他就這麼死了。所以就在懸崖下找了他三天三夜,終於功夫不負有心人,讓我找到了。只不過,當時的喬海只剩下一口氣吊著,全身的骨頭都斷了。
我千辛萬苦才找到名醫將他醫治好,不過,他的腦子也壞了。大夫說,應該是中毒所致,只要不受到任何刺激,了卻前塵,在火上十年八年也無妨。可若是受到外界刺激,原本緊繃的那根線就是斷開,昏迷就是前兆。」
說著說著,喬寡婦哭了,止不住的哭。
溫梅婷也愣住了,「昏迷就是前兆?喬海會死?」
「溫梅婷,知道我為什麼會恨你嗎?因為你這樣的性格,遲早有一天會害死他。原以為你個沉穩的,可不曾想你是個這麼能折騰的,我後悔呀。」
何止是她,溫梅婷都恨不得給自己幾個嘴巴。
若是喬海真的被自己害死了,這輩子她都不會原諒自己。
「娘,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溫梅婷垂下頭,她羞愧難當,都不敢去看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