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昱最看重銀子,可眼下他又最痛恨賈春麗的銀子。
他有些咬牙切齒,「那些銀子就想打發我?賈春麗,你做夢。我告訴你,我程昱可不是你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人,想和離,我不同意。」
突然,賈春麗完全糊塗了。
他不是迫切想要離開她嗎?和她在一起也是為了銀子,可以肆意揮霍,怎麼就變卦了呢?
「你放心,我給你的銀子足夠你下半生揮霍的。」
賈春麗再三保證。
但這些話聽到程昱的耳朵里就變了味道。
她是有多迫切想要和他劃清界限?就這麼想要嫁給那個馬文才為妻?
程昱心裡不痛快,渾身像是被螞蟻咬了似的,「賈春麗,那個馬文才有什麼好,長得不我,才學不如我,氣質也不如我。」
雖然這話有些不要臉,卻也是事實,馬文才卻是不如他風流倜儻。
「你是你,他是他,何故放在一起比較。」賈春麗小聲說道,「而且,最重要的一點,你視我為蛇蠍,他視我為珍寶。」
說白了,她缺愛。
愛累了,想要被愛了。
程昱被她堵得啞口無言,從前他的確是太混了。 換做是自己,可能也不會請原諒吧。
蹙著眉頭,身子僵硬。
瞪了賈春麗好一會兒,最後只能把目光落在懷裡的孩子身上。
回去的路上心情完全不同,溫梅婷迫切想要回去了,離家這麼久,真的還挺想念的。
訴說靈泉村沒有人記掛她,可那種遊子的心情是真實的。
掀開帘子,溫梅婷靠在喬海背上,馬車一晃一晃,眼前的景色也變得與眾不同。
溫梅婷嘴裡哼唱著小曲,喬海有一句沒一句的陪唱,鳥兒都隨著韻律舞動起來。
「相公,你說我們的孩子起個什麼名字好啊?」
提到孩子,喬海也來勁了。
因為生孩子要先圓房才行,媳婦終於要和他圓房了啊。
「圓房啊。」
心裡想著美滋滋,不由自主的就嘀咕出聲了。
溫梅婷一聽,直接給他來了一個爆栗子,「喬海,你的腦子裡就不能想一些健康的事情?什麼圓房,以後孩子的名字就叫圓房?」
被教訓,喬海低頭,「媳婦,不挺好聽的嗎?」
「那你的名字怎麼不叫圓房,喬圓房,多好聽。」溫梅婷損了他幾句,又說,「你回去和娘商量改名字的事情吧。」
「媳婦……」
「叫什麼都不好使。」
完蛋了,媳婦怎麼又生氣了啊,喬海心慌慌,隨口嘀咕,「媳婦,以後咱倆的孩子可不能像你一樣是個氣包子吧。」
……
行呀,現在都學會損人了。
溫梅婷毫無憐惜拎著他的耳朵,「我是氣包子?相公,你這是嫌棄我了嗎?」
喬海疼的齜牙咧嘴,「疼疼疼,媳婦,你輕點,我的耳朵要掉了呀。 」
「掉了也活該,誰讓你嫌棄我了?」
「媳婦,我沒嫌棄你,我最喜歡媳婦了。媳婦什麼樣子我都喜歡,媳婦,饒了我吧,耳朵真的要掉了啊。」
溫梅婷想,喬海是越來越皮了,不行,這得改,萬一被其他女人瞧見了他的好, 那怎麼辦?
她可不想每天上演手撕白蓮。
溫梅婷也心疼,鬆了手還不忘給他揉一揉,「相公,這輩子你都不准嫌棄我,聽見了沒有?」
「媳婦放心好了,嫌棄我自己也不會嫌棄你的,嘻嘻嘻。」喬海憨厚的笑了笑,拍著胸脯保證。
耳邊的風都是柔軟的,溫梅婷享受這種沿途的安逸。
只是,身後靠著的男人悶哼一聲,按著頭很痛苦的樣子。
溫梅婷立刻緊張起來,雙手按住他的太陽穴幫他緩解疼痛,「頭又疼了?」
「一陣一陣的刺痛,過一會兒就好了,媳婦不必太過憂心。」喬海蹙眉,臉上卻露出笑顏,許是想讓溫梅婷放寬心。
「回去可要找白掌柜好好看看,是不是燕無霜給你下的毒沒有清楚乾淨,損傷大腦了?」
自從喬海中毒之後,他就落下了頭疼的毛病,每次疼那麼一小陣兒就好了,也就沒在意。可今天已經頭疼兩次,頻率明顯增加了。
「不能,太醫都說毒素清理乾淨了,那就不能有假的。」
說來也沒錯,太醫那可是頂尖的人才,他們都說沒事,那肯定就沒有毒素殘留。可他頭疼的毛病也是打那之後落下的,也是不爭的事實。
不行,溫梅婷還是不放心,等有空一定要去我白玉堂那裡讓他好好瞧一瞧的好。
過了一會兒,喬海的頭疼之症減輕,他人又精神抖擻,喋喋不休起來。
真是個孩子性格,說開心就開心起來。
忽然,一陣陰風吹起,地面的落葉連同塵沙被一起捲起,迷了眼睛。
隨後就是一陣陰森的笑意席捲而來。
「哈哈哈。」
只見,從樹林上方飛下來一名紅衣女子,女子長得婀娜多姿,懷抱一張琵琶。笑容嫵媚,一條長腿從群擺側身的縫隙中伸出,性感撩人。
「拿命來吧。」
紅衣女人猖狂大小,瘋狂的彈奏懷中的琵琶。趕路的幾人都沒明白是怎麼回事,聽見她彈奏的魔音瞬間頭疼欲裂,像是要炸開了一樣。
「啊……」溫梅婷倒在馬車上打滾,喬海也站不太穩,即便這樣也要攙扶溫梅婷。
喬海強忍著魔音,「媳婦,挺住。」
武俠小說看過不少,看樣子這就是能夠亂人心神,殺人於無形的魔曲。
溫梅婷雙手捂住耳朵,「相公,砸了她的琵琶,不然我們都要死在這裡了。」
「好,我知道了。」
同行的幾人里,只有喬海會武功。他艱難的砥礪前行,不過,他的身形變換很快,一眨眼的工夫就到了女人面前。
伸手要去搶奪琵琶,女人一個側身躲過了喬海的進攻,冷笑道,「不錯呀,在我的魔音之下還能堅持走到我面前來,看來你的功力比我想像的還要深厚。」
「快停下,不然我就砸了你的破琵琶。」喬海忍著劇痛吼道。
女人不以為然,「真是囂張,有本事你砸一個給我瞧瞧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