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然,程昱只覺得天旋地轉,再然後,溫熱的液體就從額頭上像水柱似的往下流,他按著傷口不可置信的瞪著溫梅婷,「你居然敢打我。」
「打你?若不是看在你是賈春麗心上人的份上,我今天就打死你了。」
溫梅婷氣不打一處來,真想在補一棒子。
「你……嘶……」
他一生氣,頭皮一緊,傷口就疼的受不了。
程昱齜牙咧嘴,指著溫梅婷惡狠狠的說,「你,你給我等著,賤人,我是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這話應該是我對你說才對,你要是再敢騷擾張芸,程昱,我絕對叫你身敗名裂。」
程昱氣呼呼的跑了,他怕自己再不走就要失血過多死了。
等到程昱剛走,張芸就哭的泣不成聲了,眼淚像是不要錢似的嘩嘩的掉。
「我從來沒想過這輩子居然還能遇見他。」
「你們之前就認識?」
說實話,溫梅婷很是詫異,他倆第一次見面她就感覺到兩人之間一定有什麼,一直沒來得及問,就發生了這種事。
張芸點頭,不過很快意識到一個問題,猛地抬頭,「梅婷,他就是之前在梅山村騙了我感情的男人,也是孩子的親爹,你難道不知道?」
溫梅婷蒙了。
接著張芸繼續追問,「梅婷,那你把我的孩子給了誰?」
程昱才是那個負心漢,那閆志是誰?
溫梅婷傻眼了,她搞錯人。
「張芸,你不是和我說那人姓閆嗎?可他姓程呀。而我在鎮上找到一個叫閆志的人,他說認識你,也承認了你們相好過,我以為孩子是他的,還給了他們一大筆錢呢啊。」
張芸如五雷轟頂,眼淚都忘了掉,「錯了錯了,與金寶成親前,我只有過那麼一次,就是和這個男人,他就算是化成灰我也不會認錯的啊。」
是呀,這種事情怎麼能認錯呢?
錯的只可能是自己啊。
現在要做的就是安撫張芸的情緒,「張芸,你先別急。我知道閆志的家在哪,你放心,這件事我會負責到底。目前你要做的是穩住情緒,知道嗎?」
孩子現在不知道在哪,張芸怎麼可能不著急,她癱坐在地上,眼神空洞,好像失去了全部力氣似的。
「梅婷,那可是我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孩子呀,怎麼可能不著急呢?」
「你現在急也沒有用,你且放心,若是孩子有任何閃失,我這條命都賠給你。」她誇下海口。
溫梅婷好心辦壞事,她也很鬱悶。
她從廚房出來,程昱已經走了。
溫朝陽說,「看著挺精明的公子,怎麼還能被絆倒腳磕破了頭呢?」
他收拾藥箱,嘴裡嘀咕著。
程昱走了,溫梅婷沒有就留的必要,「爹,程公子走了,那我也先回去了,賈小姐萬一找我有事找不到人就不好了。」
「行,你快去吧。」
溫梅婷的腳步很快,恨不得張雙翅膀飛了。她連跑帶追,氣喘吁吁,嗓子都有股血腥味。
終於,快到喬家的時候看見了程昱的背影。
「程昱,你給我站住。」
程昱最不想看見的就是溫梅婷,自從遇見她開始,他就沒有過一件順心的事。
頭上幫著布條,雪白的衣衫上也都是血跡,看上去有些狼狽,少了那副翩翩公子的氣質。
程昱冷著臉,「你又想幹什麼?」
「程昱,原來你就是欺騙張芸感情那個大騙子,你不是告訴她自己姓閆嗎?怎麼?回了鎮上就改姓了?」
溫梅婷步步緊逼,她氣急敗壞又想出手教訓他。
程昱真是怕了這瘋婆娘了,「你管的可真寬,我姓什麼管你屁事,又沒騙你感情。再說,是她自願的,我又沒強迫她。」
「你說的是人話嗎?人家清清白白的姑娘給了你,你居然能說出這種話,程昱,你還真是個不折不扣的人渣。」
「她傻,呵,自找的。」
程昱一點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他還諷刺張芸,「就她那樣的,要長相沒長相,要銀子沒銀子,一個鄉野村婦,我能看上她是她八輩子修來的福氣。」
「我讓你再說屁話。」
溫梅婷真是氣急了,不掛不顧抓起地上的樹枝就往他身上打,用力的抽,「就能好是不是,嗯?一張小白臉,靠女人吃飯,還以為自己有多優秀,程昱,你也不撒潑尿照照你自己的德行,你就這樣的,給我提鞋我都覺得你噁心。」
樹枝打在身上是很疼的,程昱疼的跳腳,「你個瘋婆娘,快停手,給我停手。」
「停手怕你不長記性,你娘沒教育好你,我就幫她好好教育教育。」
溫梅婷把自己的手都打疼了,程昱的臉上都出了幾條血印子,她累的氣喘吁吁, 才停手。
「溫梅婷,你是不是以為我不敢打你?」
「哼,就你這慫包,你打一個試試。」
說真的,程昱還真不敢打。她那個相公就是個怪物,真怕兩拳被他給打死了。
一路上,溫梅婷也想明白不少事情。就算閆志不是張芸的負心漢,那也是個知情的,所以程昱肯定也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
她氣急敗壞,指著程昱威脅他,「說,在梅山村究竟是怎麼回事?你和閆志又是什麼關係。」
程昱眸子一亮,「你認識閆志?」
「廢話,那也是個大騙子,活該上山砍柴摔斷腿。」
原來程昱和閆志常在一個茶樓聽書,後來就慢慢認識了,閆志還是有些才華的,而程昱正需要這種華麗的裝飾去哄騙那些富貴小姐。漸漸地,他也學會了附庸風雅,加上甜言蜜語把那些女人騙的神魂顛倒的,他也有了資本。
那次去梅山村,其實是閆志代替生命的同窗去教書,程昱非要跟著一起前往。這倒也無所謂,無外乎是多了一個人的吃喝罷了,村裡的人就是解決的。
閆志負責傳授學業,程昱先來無事就是吃吃喝喝,順便看看有沒有漂亮的女人能夠投懷送抱。
這不,有一天閒著無聊,晃晃悠悠的去了河邊就瞧見了正在洗衣裳的張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