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是趙霆宴抄襲!

  只見姜氏臉色一會兒青,一會兒白,看樣子也聽到了那三個女子的議論。

  「王妃。」沈婉覺得這下有好戲可以看了。

  姜氏猶若未聞,雙眸陰沉的看著那三個女子。

  三名女子聽見聲音,這才發現康王妃也在,想到她們剛剛在議論康王世子,嚇的小臉全都白了,也不敢逃,只能過來行禮,「見過康王妃。」

  姜氏只感覺眼前一陣陣發黑,強撐著一口氣,問道:「你們剛剛說君澤抄襲,可是真的?」

  三名女子全部低頭,不敢回話。

  「說!」姜氏沉了臉色,拿出王妃的威嚴,一聲冷斥。

  「回康王妃,是,是真的。」其中有一人膽子大些,回道:「雖然不是我們親眼所見,但上京城的文人都知道此事,已經傳遍了整個上京城。康王妃若不信,隨便派個人出去問一問便知。」

  姜氏心中最後一絲希望破滅,只感覺眼前一黑,險些暈倒。

  怎麼會有這樣的事?文人最厭惡抄襲!君澤必然因此丟盡了臉面,日後還如何在那些文人中立足!

  她這個母妃都跟著臉上無光!

  沈婉裝著一副好兒媳的模樣,連忙扶住姜氏,「王妃,您沒事吧?」

  你會裝,我也會。

  姜氏強撐著站穩身子,根本沒注意到沈婉,心裡想著春日宴上那些人竊竊私語的樣子,原以為是在議論名聲不好的沈婉,卻沒想到說的是君澤!

  一想到那些議論和目光,就讓她如芒在背,仿佛被一千根,一萬根銀針刺破皮膚一般劇痛,顏面盡失。

  但這劇痛也讓她瞬間清醒。

  既然事情已經發生,就決不能坐以待斃,必須找到辦法挽救。

  於是,姜氏沒敢在春日宴上過多停留,灰溜溜的第一時間趕回了康王府。

  沈婉沒見到大姐沈娥,就跟著姜氏一起回了。

  馬車上,沈婉微閉雙目養神,心裡想著該怎麼處理大哥的事,不能讓大哥繼續蒙在鼓裡,好在還有時間讓她慢慢籌謀。

  沒過多久,她忽然感覺到一股冷意,下意識睜開眼,就看見姜氏看著她,不過此時眼中已經沒有一絲冷意。

  「婉兒,我聽聞霆宴仍舊沒有讓姜郎中行針,你知道是什麼原因嗎?」姜氏問道。

  沈婉搖頭,「我當時不在,聽姜郎中說是趙霆宴情緒不佳,要等他冷靜下來才能行針。」

  姜氏上了馬車就沒說話,想必是思考怎麼處理趙君澤的事,這會怎麼突然提起趙霆宴了?而且,她記得姜郎中當時就去了晚香堂,姜氏是明知故問。

  「他為什麼情緒不佳?我曾聽小海提起,說霆宴好像丟了什麼詩冊。」姜氏不動神色的追問。

  「是,趙霆宴懷疑是我偷了他的詩冊!王妃,我一不吟詩,二不作對,我要他的破詩冊有什麼用?他要如此冤枉我!」沈婉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當即跟姜氏告狀。

  原主最喜歡告狀,她還沒試過。

  說完之後,果然感覺很好。

  姜氏見沈婉告狀,頓時不耐的皺了皺眉,然後又舒展開來,隨口解釋道:「霆宴傷了腿,不能走動,平時無聊時只能寫一寫詩,自然將詩冊看的重要些,你不要跟他計較。詩冊在王府里,斷然不會丟的,也許是不知道放在哪裡了。」

  沈婉不置可否,「丟不丟都跟我沒關係。」

  姜氏冷著臉沒再開口。

  一刻鐘後,馬車回到了康王府。

  沈婉和姜氏說了兩句話後,就回清風苑去了。

  姜氏等沈婉走遠了,立刻沉聲問向下人,「世子在府中嗎?」

  下人回道:「稟王妃,世子上午出去過一次,這會兒已經回來了。」

  「讓他來晚香堂見我。」姜氏吩咐完畢,快步回了晚香堂。

  不多時,趙君澤到了,一進來就不滿的問道:「母親,我正要找您。趙霆宴寫的詩怎麼是抄的?他把我害慘了!」

  姜氏眸光一凝,「你知道此事?」

  「我上午出去跟一些文人小聚,結果他們不僅不讓我進去,還全都一臉鄙夷。我花了銀子才打聽到,我上次吟的詩竟然是抄的!母親,趙霆宴絕不可能不知道那首詩是抄襲,他一定是故意的!」趙君澤信誓旦旦道。

  他想了一個上午才想明白,一定是趙霆宴偶然間發現了什麼,然後故意寫了這麼一首抄襲的詩,讓他丟臉。

  姜氏壓著心頭的火氣,也微微點了點頭。她也知道這些,而且這些還不能主動跟王爺提及。

  最重要的是,如何挽回趙君澤的名聲,決不能讓趙君澤好不容易培養起來的名聲毀於一旦。

  「母親,趙霆宴故意害我,丟了王府的臉面,決不能輕饒了他!」趙霆宴憤憤不平。

  姜氏眉頭一皺,「說這些有何用?早知如此,你為什麼不能多學一學?如果你能自己作詩,又豈會被他陷害?」

  趙君澤見母親發怒了,連忙噤聲,「母親教訓的是,兒子日後一定刻苦學習。」

  姜氏深吸了一口氣平緩心情,「你先回去吧。這件事如今傳的上京城人人皆知,你父親也會很快知曉。等你父親找你的時候,你就把責任全都推到趙霆宴身上去……」

  片刻後,趙君澤才離開了晚香堂。

  ……

  黃昏時分。

  天邊的晚霞仿佛都染著一抹血色。

  康王一臉怒色的回到了王府,一進門就吩咐下人,把趙君澤叫過去。

  姜氏得到消息,也立刻趕了過去。

  「父親,我知錯了!」趙君澤剛一出現,就直接跪倒在康王面前,還重重的磕了三個頭。

  康王原本怒火中燒,看見趙君澤此舉,心中怒火稍微壓制了一下,冷聲問道:「你竟敢抄襲,當真是好大的膽子!你太讓本王失望了!」

  「父親息怒,那首詩的確是我念出去的,但卻不是我寫的。」趙君澤連忙回道。

  「你抄襲的醜事已經傳遍整個上京城,再如何否認也無濟於事!」康王臉色更冷。

  姜氏當即開口,從旁勸說,「王爺不要生氣,氣壞的是自己的身子。這件事君澤跟我說起過,這首詩的確不是他所寫,是出自霆宴之手。」

  「君澤心中一直想著幫霆宴一把,這才趁機把霆宴寫的詩拿出去,想讓大家都知道,霆宴雖然身子不便,但文采還在,卻不成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