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姜氏親自來了

  趙霆宴眼眸微眯,忽然想起沈婉曾給李振解毒,還治好了他的風寒,甚至揚言要給他治療腿疾,雖然他一直不信,但現在……

  「我房中有銀針,但你如果治不好李振,我會讓你給他償命!」趙霆宴說話的時候,眼中殺機凜冽。

  沈婉毫不懷疑趙霆宴會殺了她,也不在意。問清了銀針所在,讓翠竹飛快的取了過來。

  有銀針在手,她有絕對的把握把李振救回來。

  閉起眼睛,回憶了一下爺爺教的逼毒針法,再睜眼時,已經仿佛能看到李振身上有許多穴位越發清晰,等著她去行針。

  下一刻,她手腕一動,開始施針。

  動作分明不快,但如同行雲流水一般,即便雙眼緊盯著也無法完全跟上。

  趙霆宴在一旁仔細的將沈婉的一舉一動收入眼中,視線越發深凝。

  另一邊。

  錢郎中離開清風苑之後,直接去找了姜氏。

  「王妃,大公子和大夫人突然出現,阻止了老夫。」錢郎中把事情簡要說了一遍,想到沈婉那張臉,不由得厭惡皺眉,「王妃的那位兒媳婦當真是……」

  話在嘴邊,錢郎中聰明的沒有明說。

  姜氏眉頭皺起,「你說霆宴和婉兒是一起去阻止你的?」

  「正是,是大夫人推著大公子來的。」錢郎中道。

  姜氏眉頭皺的更深,他們二人這幾天的關係似乎真的有些變化。

  之前的懷疑又浮上心頭。

  這幾天的沈婉的確有些變化……

  沒時間多想,她沉聲問道:「藥可曾服下?」

  錢郎中搖頭,「沒來得及給李振服下。」

  姜氏眼神一冷。

  「今日的事情老夫可是毫不知情,一切只是按照王妃的意思去做的。」錢郎中看見姜氏眼中的冷意,連忙撇清自己。

  「放心,我不會讓你牽扯進來。」姜氏明白錢郎中的意思,安撫了一番,「不過,既然藥沒有服下,你就跟我再去一趟清風苑,給病人把藥服下去。畢竟是會傳染的病症,我為了王府的安危也不能坐視不管。」

  「老夫可以同去。不過大公子牴觸頗深,而且對老夫也有所懷疑,怕是未必會讓老夫給李振服藥。」錢郎中有所顧忌。

  特別是想到了沈婉那個毒婦的眼神。

  好像能看穿他一樣。

  但緊接著又想,人人皆知沈婉是個蠢貨,不可能看穿他,就又放了心。

  「無妨,我自有安排。」姜氏嘴角扯出一抹冷笑。

  ……

  清風苑。

  沈婉一套施針下來,額頭已經冒出一層細密的汗珠。

  這副身子的確是弱了些。

  趙霆宴坐在旁邊,將整個過程全都看在眼中,目光深如淵,沉似海。

  他看的出來,沈婉是真的會針灸,而不是隨便紮上幾針了事。而且施針時給人的感覺,竟好像比錢郎中還要厲害。

  他隨即就被自己的想法驚到了,沈婉即便略懂醫術,也不可能在錢郎中之上。

  拋開其它不說,單論醫術,錢郎中在上京城內還是排得上的。

  而且醫術不是看幾本醫術就能比得上行醫多年的郎中。

  沈婉……不過巧合罷了。

  就在這時,外面忽然傳來臘梅的聲音。

  「奴婢見過王妃。」

  姜氏?

  趙霆宴眸光一動,染上一絲暗沉,對沈婉說:「你推我出去,然後回來繼續救治李振。外面的事情你無需理會。」

  沈婉落下了最後一針,然後挑眉看了一眼趙霆宴,「所以,你是相信我的醫術了?」

  趙霆宴面無表情,「我的腿疾跟李振中毒根本就是兩回事,不可同日而語。你只是剛好能救李振罷了。」

  沈婉也不反駁,凡事都要循序漸進,趙霆宴能現在接受她懂醫術就算是進步。

  「我已經結束了。」沈婉朝著外面看了一眼。她以為錢郎中是直接心虛走了,沒想到是去把姜氏叫了過來。

  「他怎麼沒醒?」趙霆宴問。

  「我是給他解了毒,但蒙汗藥的藥效還在。」

  「他什麼時候能醒?」趙霆宴緊盯著沈婉,眼底開始浮現懷疑。

  沈婉對趙霆宴的猜測和懷疑都習慣了,「看他自己對蒙汗藥的抵抗能力。短則一炷香,長則一日半日。」

  門前人影一晃,傳來一個嬤嬤的聲音,「大公子,大夫人,王妃讓你們出來說話。」

  「好。」趙霆宴道。

  沈婉這才推著趙霆宴走出了下人房。

  來到院子裡,沈婉就看見來的不僅有姜氏,錢郎中,在姜氏的身後還跟著四位老者,看衣著裝扮似乎也都是郎中。

  此時,清風苑內已經站了五名郎中。

  「霆宴,你怎麼待在下人房中?幸好我今天請了幾個郎中過來一同解決李振疾病一事。趙郎中,你快去給霆宴診脈看看情況。」姜氏臉上的急切清晰可見,招呼身後一位郎中道。

  然後轉向沈婉時,臉上只帶著很淡的一抹不滿,「婉兒,你不該帶霆宴來這裡。他風寒尚未痊癒,正是極易被過了病氣的時候。」

  「我知道自從霆宴受傷後,你心裡就對他有了不滿,但你們畢竟是夫妻。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你嫁給霆宴一年多,應該跟他一條心,共進退才是。」

  「孫郎中,你再去給婉兒診脈。」姜氏又吩咐了另一個郎中。

  姜氏身後便走出兩位郎中,直接朝著沈婉和趙霆宴走過去。

  而一旁的錢郎中看著下人房的門口,袖中的手裡握著之前散落的小藥丸。

  「我沒病,無需診脈。」趙霆宴神情冷漠,眸光微斂,身上帶著一股生人勿進的氣息,讓郎中遲疑不前。

  姜氏見狀,眉心動了動,「霆宴,你可知李振患的病症極易傳染?你身子弱,又在下人房中停留許久,診了脈才能讓我和你父親安心。」

  說著就示意郎中過去。

  「李振根本沒有患上傳染性的疾病。」沈婉忽然開口。

  「大夫人是在說老夫診斷錯誤?」錢郎中冷笑一聲,脊背傲然挺立。

  冷聲道:「老夫在上京城內行醫幾十年,從未出現過誤診這種事。大夫人從下人房中出來,害怕自己也染了病症,這種心情可以理解,但大夫人不必故意遮掩。如果為了一己私利故意遮掩,到時害了整個王府,豈不是得不償失。」

  一個胸無點墨的毒婦不可能看出李振的情況,信口胡謅也想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