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鬟跑到聶雨晴面前,連忙解釋道:「夫人,外面的人想要訛詐奴婢!奴婢根本都沒碰她,她就險些摔倒。」
聶雨晴眼神冰冷,抬手就是一個嘴巴扇過去,怒斥道:「大膽!你竟敢隨意向外人透漏馮郎的消息!」
小丫鬟委屈的捂著臉,一個勁兒的搖頭,「奴婢沒有!是那個夫人說出老爺的名字,奴婢從沒提過老爺的名諱。」
聶雨晴心裡咯噔一聲,臉色更沉。
如果是對方認識馮平,就更不好了!
對方找到這裡來,難道是馮家的人?
門外。
沈娥只感覺雙腿無力,頭暈目眩,被詩蘭扶著才能勉強站住。
「夫人,奴婢先扶您回馬車上休息一下吧。」詩蘭見夫人的臉色比紙還要白,心裡十分緊張。
沈娥這會兒稍稍緩過來一些,用盡全力抓著詩蘭的手,眸光看向緊閉的大門,似是想要望穿那裡,看一看馮平到底有沒有藏在裡面。
「夫人,您的臉色太差了,先回馬車休息吧。有天大的事,您也要先顧好自己的身子啊!」詩蘭見夫人倔強的不肯走,不停的勸道。
沈娥站了一會兒,這才感覺好了一些,點了點頭,聲音無力,「好。」
詩蘭連忙扶著夫人,朝著馬車走去。
走到半路,詩蘭看見一封信從夫人的袖袋裡掉了出來,但也顧不上去撿。
等把夫人送回了馬車,她才折返回來,把信撿了起來。
因為沈娥當時裝信有些匆忙,所以信掉到地上是展開的。
詩蘭撿起來的時候,不小心看見了上面的字,一雙眼睛驚愕的瞪大。
老爺竟然養外室?
難怪夫人會提起老爺的名字!
看見夫人失魂落魄的樣子,她心疼的厲害!
她連忙把信裝好,拿著回了馬車。
不遠處的角落裡,翠竹看著馬車方向,心疼的要命。
她最初看見大小姐出現時,心裡嚇了一跳,下意識想著應該只是巧合,大小姐很快就會離開,所以沒有現身,繼續盯著聶雨晴的一舉一動。
直到她看見大小姐身子搖搖欲墜,被丫鬟扶著回了馬車,這才意識到壞了!
大小姐極有可能是發現大姑爺在這裡養著外室了!
她想要過去查看大小姐的情況,卻又遲疑著不敢上前,這種事情她根本解決不了。
必須要告訴夫人!
她立即離開,頭也不回的朝著康王府狂奔!
……
康王府。
翠竹如同一陣風一樣,速度極快的跑回了清風苑,比上次發現應玉鳳的住處時跑的還快。
沈婉剛從沈家回來,正在想著找個什麼時候去見沈娥,就看見翠竹沖了進來。
「夫,夫人,不好了!」翠竹都快喘不上氣了,說話斷斷續續的。
沈婉眸光一沉,「發生了什麼事?」
「大,大小姐找上門了。是找上聶姨娘和……」翠竹憋著不喘氣,這才終於把話說了出來。
沈婉聽完之後神色猛的一變,沈娥竟然找過去了?
「走!隨我過去!」沈婉直接起身,連衣服都沒換,推開門就走了出去,幾乎眨眼間就出了院子。
翠竹連忙跟上。
臘梅原本在院子裡掃地,看見沈婉一臉擔憂的快步走了出去,立刻扔下手裡的活,追了上去。
三人很快出了王府,直奔聶雨晴的住處而去。
馬車裡,沈婉沉著臉色,微閉雙眸,一語不發。
雖然她之前提醒過沈娥調查繼子的事情,但無論查到什麼線索,應該被查到的人也應該是應玉鳳。
沈娥卻突然找到了聶雨晴,這裡面透著些詭異。
馬車一路顛簸,很快就來到了聶雨晴的住處。
還沒等馬車停穩,沈婉直接跳下了馬車。
無論如何,她都不會讓沈娥吃虧!
然而,她剛站穩就看見不遠處站著的三個人。
馮平和聶雨晴肩並肩站著。
沈娥站在他們二人面前,身影顯得那麼單薄。
「姐姐,你不要為難馮郎,我是真心喜歡馮郎,願意服侍馮郎,就算無名無分我也無悔!」如今的聶雨晴學聰明了不少,裝出楚楚可憐的樣子,想要博取同情。
馮平則一臉少有的冷沉,「娥兒,你怎麼能如此不懂事?我沒有納妾入府,就是因為在乎你,知道你不喜歡這些,所以才將人養在外面。我如此顧及你,你卻主動找上門來,讓我的顏面何在?」
沈婉只是看見這一幕,眼中的火焰已經升騰而起,又聽見那對狗男女不要臉的狡辯,心中怒火更盛。
「大姐!」她先是開口喊了一聲,然後才快走過去。
沈娥聽見沈婉的聲音,身子猛地一僵。
等她回頭看向沈婉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已經極力的想要恢復成平時的樣子。
她不想讓沈婉替她擔心。
但濃到化不開的傷心,又怎麼可能被輕易掩蓋?
「婉兒,你怎麼來了?我剛好在這裡遇見了你姐夫……」沈娥強笑著解釋。
「大姐,我是你的親妹妹!」沈婉看著沈娥的雙眼,神情認真,「無論你遇到什麼困難,我都會毫不遲疑的幫你!」
沈娥怔住。一顆被傷到支離破碎的心,此刻感受到溫暖,又有了被親情治癒的跡象。
「婉兒。」她輕喚了一聲,只感覺眼底的淚全都要湧出來。
她連忙閉上眼睛,深呼吸了一口氣。
片刻之後,她才重新睜開雙眼,眼中的眸光也逐漸變得堅毅,「你姐夫在這裡養了外室。」
不等沈婉開口,馮平搶先道:「娥兒,你這是說的什麼話?我都已經說了,我是顧及你的感受,才沒有納妾入府,你這樣都不滿意?」
聶雨晴則深深的低著頭,恨不得把頭埋進土裡面,生怕被沈婉看見,一張臉已經漲成了豬肝色,尷尬的面紅耳赤。
該死!怎麼會在這裡看見沈婉?
她當初自發照顧趙霆宴的時候,沈婉都極盡嘲笑她。
如果被沈婉發現她給別人做外室,一定會笑死她!
沈婉冷冷的目光掃了聶雨晴一眼,然後看向馮平,「別把自己說的那麼高尚。你只不過是害怕納妾會讓沈家不滿,進而影響你的仕途,所以才不敢納妾。但是你又色心不死,所以只能偷偷在外面養外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