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沈家別墅坐落京城二環內,總占地面積超過五百平方,沈家父母同沈家二老住在別墅內,沈家二老是沈予攜的祖父祖母,身體都還很硬朗,二老最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他們的小孫子。

  幾乎每次過年,沈家人都不快樂。

  這次也不例外,沈母湯碧環怔怔的坐在沙發上,沈父還未歸家,沈家二老也都在,沈家長子沈予延和女友陸素都坐在客廳里。

  沈予延已經開始休年假,不然他平日也是公務繁忙。

  沈家幾乎都是子承父業,沈老如今早已經退休,但在他京城的地位依舊無人撼動,沈父如今的地位跟沈老差不多,沈父跟沈老都是非常很威嚴的人。

  沈予延以後應該也會走沈父沈老的路。

  今日是兩人商量年後婚期的事情,沈父雖不在家,沈母卻必須在的,沈家二老也都在。

  陸素跟沈予延兩人從高中就在一起,已整整十年,兩人感情一直非常好,現在差不多到談婚論嫁的時候。

  陸沈兩家父母也都是認識,所以當年兩人高中談戀愛,兩家並沒有過多干擾,兩人都是很優秀的孩子,對未來也有很好的規劃。

  所以兩人的戀情是兩家看著的,陸素也是很早就被沈家認可的兒媳,沈家也算是看著陸素長大,陸素來沈家跟來自己家沒什麼區別。

  陸素今天先過來,晚上時候陸家父母也會過來的。

  沈母一直沒法靜心下來,她有自己的事業,也是女強人,但面對孩子時,她只是個母親。

  長子她並沒有太擔心,長子已經要結婚生子。

  她只是擔心小兒子,小兒子已經五年未曾回來過年。

  「媽,我打算跟素素年後就結婚,日子也已經請人看好,年後開春跟暑假時都有很好的日子,等晚上陸素爸爸媽媽過來商量下,就能定下來。」沈予延正說著自己打算,外面警衛員忽然小跑進來,神情很激動的模樣,「老爺子,老太太,夫人,二少爺回來了。」

  湯碧環猛地抬頭,「你說誰,誰回來了?」

  警衛員喘息道:「二少爺,剛有人敲門,我打開大門就看見二少爺站在門外。」

  這個警衛員在沈家工作也有十幾年,自然認得沈予攜。

  他打開大門見到是沈予攜,也嚇了一大跳,急忙進來通知人,這會兒沈予攜已經走進院子,沈家人聽見警衛員的話,都急匆匆起身朝著院子裡走去,看見少年提著一袋子東西走進客廳。

  少年模樣俊美,肌膚偏白,身量比五年前高了許多,還是沒什麼表情。

  湯碧環的眼淚卻瞬間落下來,她捂著嘴巴看著五年未見的兒子,已經和記性里那個稚嫩的小少年不同。

  現在的沈予攜介於少年青年之間,身形修長。

  「予攜……」湯碧環的眼淚終於落下來。

  沈予攜走到客廳里,把手中提著的東西放在桌面,依次喊人,「爺爺,奶奶,媽媽,大哥,素姐。」

  沈予攜喊完見家人都激動的望著他,沈予延走過去拍拍他的肩膀,「回來就好。」

  他伸出擁抱,抱了抱自己的弟弟。

  其實沈予攜並不知道,家裡人哪怕用一些些身體上的傷害來換取,與他短暫的相擁,相處,他們都是願意的。

  平日家人擁抱沈予攜他會避開。

  這次沈予攜並沒有避開,只他也不是很習慣家人的擁抱。

  沈母湯碧環也上前抱住這個比她高大許多的小兒子,「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沈老太太也流著淚上前擁抱小孫子,只有沈老爺子咳嗽一聲,「好了,先讓予攜坐下說話吧。」

  大家回到客廳里坐下,陸素看見桌上熟悉的綠茶跟玫瑰花茶,不由笑道:「這是縈縈讓你帶回來的吧?」

  「縈縈?」湯碧環不由問道:「縈縈是誰?」

  沈予攜垂眸,「是學校里的師妹。」

  湯碧環跟長子對視一眼,兩人都知曉沈予攜性情冷淡,這幾年從來沒有交過任何朋友,更加不會有親近的女孩,這是第一次從他口中聽到女孩的名字。

  陸素笑道:「是予攜很在乎的女孩,我見過好些次,予攜經常帶她來積香居吃飯,是個非常非常漂亮的女孩,這些綠茶跟花茶她也送給我一些,前幾日帶回家後,綠茶給了我爸和爺爺,玫瑰花茶我跟媽媽在喝,效果非常好,伯母您看我氣色是不是特好?」

  湯碧環抬頭看陸素,一開始她心不在焉沒注意大兒媳,現在小兒子也歸家,她心落定,仔細觀察准大兒媳的臉色,果真紅潤白皙,一看就不是護膚品化妝品塗抹出來的。

  陸素今天素顏,就只塗了口紅。

  依舊是明艷漂亮,肌膚水潤潤的。

  陸素還道:「那兩罐綠茶也被我爸爸跟爺爺瓜分掉,一開始他們還不屑一顧,想著什麼樣的茶沒喝過,後來那兩罐茶葉一直放在客廳的桌子上,家裡的保姆也不清楚,就用兩罐茶葉招待客人,每次客人喝完茶都要夸一遍茶,還問家裡保姆哪裡買的茶葉,後來有天保姆給老爺子泡茶時候用了那罐茶,老爺子喝過驚為天人,一問才知道是客廳桌上的茶葉,知道是我帶回來的那兩罐,發現都已經被客人喝掉一半,可把他心疼壞了,最後剩下的一罐半全被爺爺給藏起來,後來我爸爸也喝了次,找爺爺把那半罐子要了來,現在兩人都是精細著省著喝。」

  陸素想起陸爺爺知道這茶葉被他當做普通茶葉用去招呼客人後,簡直心都在滴血,那懊惱的模樣讓陸素現在回想起來還忍不住失笑。

  這話聽的沈老爺子心裡一動,看向桌上的茶葉。

  沈予攜道:「這些都是縈縈讓我帶回來的,綠茶爸爸跟爺爺可以喝,玫瑰花茶媽媽你可以喝。」

  他難得跟家人說這麼多話的時候。

  老太爺子咳嗽一聲,喊了家裡的保姆,讓她去把綠茶拿去泡幾杯過來。

  保姆泡了幾杯綠茶過來,男人們喝茶,女人們喝玫瑰花茶。

  沈老爺子看著茶湯,清澈明亮,喝下第一口茶,滿口甘醇的茶香,茶水入腹後,似有暖意沁過心肺和腸胃,口齒留香。

  只是一口,沈老爺子就知陸素沒說大話,這是好茶,比那些很多名貴茶葉都還要好。

  難怪陸老頭心疼茶葉。

  這樣的茶葉,喝起來就是養人的。

  沈老爺子感嘆道:「的確是好茶,這兩罐留著自家人喝吧,不用拿出去招待客人,屋裡還有不少名茶,用來招待客人就成。」

  沈老爺子說完,把兩罐茶揣著放自己房間去,還悠悠道:「等溫書回來,讓他來我房間拿茶葉。」

  沈父有個很好聽的名字,沈溫書。

  沈予延無奈道:「爺爺,也給我留半罐吧。」

  他也嘗過,的確是好茶,市面上根本不可能有這種好東西。

  沈老爺子哼道:「你跟你爹分一罐就成。」

  沈母也嘗了口玫瑰花茶,是好東西,喝下後喉嚨跟五臟六腑都很舒服。

  這是予攜的學妹送給予攜的嗎?

  湯碧環忍不住琢磨兒子跟那女孩的關係,聽素素話語的意思,那個女孩經常跟予攜待在一起?不擔心被予攜的命格影響嗎?沒有被傷到嗎?

  「予攜,你這次回來過年打算待多久?」沈予延忍不住問弟弟。

  上次弟弟回來過年,也就大年三十那天家裡待了一天,之後就離開京城了。

  沈予攜淡聲道:「待到年後,初三回寧北市。」

  這樣算算,他在京城差不多能待兩個禮拜左右。

  沈家人聽見這話都微微怔住。

  沈予攜知曉他們疑惑什麼,他輕輕轉動了下手腕上的佛珠,「這個佛珠可以暫時壓制我的命格,與你們接觸不會傷害你們的。」

  「這佛珠?」沈家人俱是很震撼。

  當初虛雲大師損耗壽命給沈予攜雕刻的玉符也僅是讓他的命格不再克人,可若住在一起,經常接觸還是會有影響的。

  現在予攜卻告訴他們,這個佛珠可以讓他完全擺脫自己命格,可以做個正常人,跟家人朋友相處,這讓他們怎麼不震驚。

  沈予攜輕聲道:「這是師妹送給我的禮物。」

  縈縈?陸素忍不住驚訝起來,這佛珠是縈縈送給予攜的?可縈縈不就是個普通的高中女生?怎麼會懂這些,甚至還能找到這樣的禮物送給予攜?

  陸素糊塗起來。

  沈家人更是驚訝,縈縈不是予攜學妹嗎?

  那年紀應該比予攜還小,怎麼能送予攜這等禮物?

  難怪是女孩家人是世外高人?見家裡女孩跟予攜走的太近才送給予攜佛珠的?

  沈予攜道:「我先上樓洗漱。」

  看著少年上樓,沈家人面面相覷,湯碧環忍不住問陸素,「素素,那叫縈縈的女孩家裡是不是有什麼高人?」

  陸素茫然道:「沒聽說呀。」

  她從來沒去調查過縈縈的事情,不過她也知道一點縈縈的事兒,因為之前網絡上鬧騰的陳家姐妹的事兒她也有關注過。

  但她沒圍觀多少,就知道縈縈的身世,知道縈縈的出生,知道縈縈後來離開陳家去找回親生母親,網上似乎還說縈縈生母條件並不好。

  陸素把縈縈家裡的事情簡單跟湯碧環說了下,最後道:「陳家的確不是東西,不過目前陳家已經遭報應,陳義昌破產,陳泠寶退學,余鴻芸酒店生意也受到很大影響,別的好像沒什麼太特別的。」

  湯碧環一聽,這已經夠特別的家世了。

  那縈縈家裡的長輩並不是高人,她是哪裡得到這樣的佛珠?

  湯碧環有心想找人查查縈縈的事情,沈老爺子突然開口,「別動其他心思,予攜能回家陪我們過年已是極好,那女孩在予攜心目中的地位很高,別做讓予攜不開心的事情,不管那女孩到底是什麼人,她能送給予攜這個禮物,又能經常陪伴他,顯然是不懼他的命格,讓他們順其自然就好。」

  陸素也跟著點頭,她覺得老爺子說得極好,這事兒不要插手就是。

  湯碧環嘆息聲,「我知道了。」

  她其實也沒打算做什麼,就是想知道這個女孩是不是懂玄學術法。

  雖然不能調查縈縈,但湯碧環忍不住上網看了看縈縈的事情。

  現在網絡圍脖上都還有縈縈的照片跟當初地鐵阻攔猥褻犯的視頻。

  湯碧環看見視頻中的女孩肌膚似玉,眉眼都透著艷色,當真是美的驚人,這還只是少女,再等幾年長開了,該是何等絕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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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縈縈估算著時間,猜到師兄應該已經回到京城家中,才給他發了信息,問他到家沒。

  不大會兒,沈予攜回了消息,「已回沈家,縈縈在做什麼?」

  「師兄,我在看雪景,寧北市又開始下雪啦。」

  寧北市又在下雪,縈縈剛從洞府修煉出來,這會兒正躺在柔軟的床上,落地窗的窗簾開著,悠閒看著外面的雪景。

  屋中開著很足的暖氣,她就穿著單薄的長袖棉裙,她的房間裡是比較暖的顏色,這樣躺在床上簡直太悠閒,縈縈第一次真正喜歡這個時代。

  兩千年前的冬天比現在要冷很多很冷,她是侯府庶出,更小一點的時候,她跟姨娘和胞弟住在一起,冬天是非常難過的,屋子裡很冷,府中分下來的碳是最下等,燃燒時很濃的煙霧,姨娘身體不是很好,用不了這種碳,所以冬天是他們最難熬的時候,她並不喜歡上輩子,那時候太苦了。

  現在多好,現代社會,各種高科技。

  這麼冷的天兒都能如同春天一樣溫暖。

  沈予攜道:「要開視頻聊天嗎?」

  縈縈這會兒也無事做,忙回復道:「好呀好呀。」

  兩人打開視頻聊天,縈縈見沈予攜頭髮還是濕漉漉,應該是剛洗漱過,他的發色很黑,也很柔軟,濕漉漉的髮絲垂在額前。

  縈縈覺得沈師兄真的長得很好看,長眉入鬢,鼻樑挺直,一雙鳳眸有些冷淡,但絲毫不影響顏值,俊美秀澈。

  光是看著師兄這張臉,縈縈的心情都變得好起來,她道:「師兄,可見到家人了?」

  沈予攜隨意坐在房間的飄窗上,看著外面陰沉沉天氣,他道:「見過了。」

  「伯父伯母他們都還好吧?他們也好幾年沒見著你,你不要總是待在房間裡,多去陪陪他們。」

  縈縈為了師兄的親情也是操碎心。

  沈予攜表情淡淡的:「嗯,晚上吃晚飯時再下去,大哥跟素姐正在下面商量明年結婚的事情,我不方便下去。」

  縈縈一聽,眼睛亮起來,「素素姐跟沈大哥明年就要結婚了嗎?那師兄到時候也要去參加的。」

  沈予攜:「縈縈到時候想來嗎?」

  縈縈笑道:「素素姐要是給我請帖我就去。」

  沈予攜輕笑了聲,「好,到時候我們可以一起回京,應該是開春或者暑假時,等他們定好日子。」

  兩人不知不覺聊了半個多小時,樓下開始喊吃飯,縈縈才掛斷視頻去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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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後日子也過得快,大冷天,縈縈不愛出門,每個月養生苑的純利潤能有兩百萬,足夠一家子開銷,已經不是很缺錢。

  連封箏都說,那么小個養生苑,每個月能有兩百萬的純利潤簡直是驚人。

  但都知道,還是養生苑效果太好,每天都有人願意排隊去裡面消費,好多時候都還有人問,為什麼不開個大些的養生苑,縈縈其實也想,但目前資金不夠,也沒尋到合適的門面,只能先等等。

  每個月兩百多萬的收入,縈縈也就不那麼急著賺錢,她目前急著找煉丹爐。

  煉丹爐當然不是網上隨隨便便買來的那種就可以,真正的煉丹爐本身就屬於法器的一種,材質越古老越好,這種大多數都屬於文物古董,能夠買賣的機會太少。

  施驪婉現在身體已經好了許多,氣色也還不錯,但只是縈縈知曉這只是表象。

  用靈氣的確能夠潤養身體,但施驪婉是器官衰竭,靈氣可以修復一些,但需用靈藥才能徹底好起來,讓衰竭的器官得以真正恢復。

  這種東西都是拍賣會上居多,縈縈已經讓封箏還有袁成軍他們幫助自己多留意下。

  很快就到了過年,劉媽前兩天就回家跟孩子們團聚過年。

  施家只剩下施驪婉和縈縈。

  大年三十那天要吃團年飯,兩人過去施舅舅家裡吃的年飯。

  舅舅舅媽,兩個表哥,外公外婆,一大家子聚在一起也是熱熱鬧鬧,縈縈幫著舅媽做菜,兩個表哥也幫著擇菜洗菜的。

  滿滿一大桌的菜餚,這個年飯是縈縈上輩子和這輩子吃得最開心的,唯一的遺憾就是樾樾今年不在家。

  施家人,沈家人,陸家人,封家尹家等等,這些人家這個年都過得很開心滿足。

  唯有陳家,註定今年過年會很悽慘。

  陳義昌破產後,陳家三姐弟的生活費就少了許多,特別是陳泠玉,加上陳泠寶跟縈縈的事情鬧的人盡皆知,連她大學室友都知曉,也總背地裡嘲諷陳泠玉。

  所以陳泠玉的日子也不太好過。

  寒假她就回到寧北市,陳家別墅已經沒了,現在一家子擠在小小的三室一廳里。

  余鴻芸的酒店這兩個月也沒什麼盈利,網上那些爆料對酒店造成不可挽回的損失,客源少了很多,幾乎入不敷出,如果明年開春後再沒有改善,酒店也會無法經營下來,只能轉讓,到時候陳家就真的一無所有。

  所以這個年,陳家過的很悲涼。

  陳義昌自從破產後,天天都在喝酒,每天醉醺醺,醉生夢死。

  過年時候都不例外,余鴻芸對他已厭惡至極,要不是債務原因,她早跟他離了婚。

  大年三十,陳家也只是隨便做了幾個菜,陳桓看著桌上的菜就開始鬧,「我不要吃媽媽做的菜,我想吃劉媽做的,媽媽你把劉媽喊出來,讓她繼續給我們家做飯。」

  他今年也就七歲,很多事情都還不懂,加上被夫妻兩人慣著長大,更是無理取鬧。

  余鴻芸臉色很難看,「桓桓,別鬧,我們家已經破產,現在沒有大房子住,以後劉媽也不會再給我們家做飯吃,你趕緊吃飯。」

  陳泠寶也坐在飯桌上,她比之前更加消瘦蒼白,顧承錦與她分手後,她許久不能接受這個事實,甚至跑去顧家找顧承錦,最後也只是被顧母羞辱一頓,連顧承錦的面都沒見到,之後回家,她就變得沉默寡言起來。

  陳泠玉看著家中的變化也不好受,心裡難過極了。

  她對陳桓道:「桓桓乖,快吃飯吧,吃飯姐姐帶你出去玩。」

  陳桓不干,「我不吃,我就不吃,我要吃劉媽做的飯。」

  陳泠寶麻木的看著,余鴻芸亦是臉色難堪的很。

  陳泠玉還在溫柔勸著,「桓桓乖,快吃,一會兒姐姐再帶你出去吃漢堡。」

  陳桓不聽話,還摔筷子,陳泠玉忍無可忍,最後一巴掌摔在陳桓臉上,「不許鬧了,趕緊吃飯,家裡現在已經是焦頭亂額,你能不能乖一點!」

  「哇……」陳桓大哭起來。

  余鴻芸又開始心疼,「你打他做什麼,他才幾歲,什麼都不懂,都怪陳泠縈那個賤人,要不是她,家裡也不會變成這樣……」

  她把所有過錯都怪在縈縈頭上。

  陳泠玉板著臉道:「家裡已經是這幅狀況,你要是再寵著他,以後還不知會犯下什麼錯誤,另外也別凡事都推到縈縈頭上,當初要不是你們昏了頭去騙婚騙人家子宮生孩子來救泠寶,家裡也就不會變成這樣,是你們對不起縈縈,對不起縈縈的母親在先的,陳家變成這樣的罪魁禍首是你們!」

  余鴻芸被大女兒說的臉色發白,身子搖搖欲墜。

  陳泠玉接著道:「今天過年,我不該打桓桓的,但他養成現在這幅樣子,再不好好教導就來不及,所以以後要待他嚴厲些。另外,媽媽我們家目前最重要的就是解決爸爸的那個工程,爸爸那個工程我了解過,最大的難題就是工地上的邪門事兒,很多人說龍泉塔下面有東西,所以我們需要找高人解決下面的東西,這樣工程就能繼續啟動,只要工地上工人們不再出事,這個工程就能繼續招攬到其他投資商,到時候一切問題迎刃而解。」

  余鴻芸苦笑一聲,「這個事情我豈會不知,我跟你爸爸都清楚,但我們找過很多人,根本沒有人可以解決龍泉塔的問題。」

  陳泠玉突然道:「媽媽,我有個高中同學,她哥哥有個兄弟叫紹路,說紹路身上曾經發生過一件邪門的事情,這個叫紹路的是個酒吧老闆,他幾個月前撞鬼,就是請一位高人幫著解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