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兩人走路去的電影院,電影院就在縈縈的紅蓮養生苑旁邊,都在七樓,兩人過去電影院,沈予攜去取票,還買了爆米花和兩杯可樂,他挑的位置比較後排,不靠近人群,不過這個時間段來看電影的人也比較少,整個包廂裡面也才十來個人。

  少年少女的容貌都太出眾,引的人頻頻朝著他們看來,直到進去包廂,兩人走到後排坐下。

  好看又冷漠的少年抱著爆米花略有些無措,他也是第一次看電影,坐下後把懷中的爆米花遞給縈縈,縈縈抱著大桶的爆米花也有些懵,她第一次來這種場合,抓了顆爆米花塞入口中,入口清脆香甜,味道還可以。

  兩人都不算多話的人,靜靜等待電影開場。

  縈縈吃了幾顆,把爆米花桶挪到沈予攜面前,眼睛亮亮的望著少年,「師兄,你也吃。」

  沈予攜嗯了聲,指骨分明的手掌輕輕捏了幾顆塞入口中,他似乎不太喜歡甜食,挑了下眉。

  縈縈湊過去他耳邊小聲說話,「是不是太甜啦。」

  她也覺得有些甜,屬於那種很膩的甜味,少少的吃一些還無妨,吃太多總想喝水。

  「有一些,」沈予攜感覺到少女那種獨有的香香甜甜的氣息拂面而來,他喉嚨微動,「我應該買些礦泉水的,可樂也有些甜。」

  「沒事兒,可樂挺好的,看電影就該爆米花配可樂。」縈縈知道這個是看電影的標配。

  電影開場,場內的燈光暗下去,整個影院裡漆黑一片。

  這是部小眾影片,演員跟導演都不出名,沒想到電影卻爆了,屬於輕鬆搞笑,能解悶,看完心裡能輕鬆不少。

  縈縈全程都是笑不停,少年全程沒笑過,不過眉眼卻比平時溫和許多。

  電影結束已經快七點,正好吃晚飯的時間,兩人去了積香居,是寧北市非常出名的私家菜館,老闆做菜手藝一絕,性子也比較孤傲,就這麼一家店,每天客滿還有排隊的。

  沈予攜帶著縈縈去積香居,裡面服務員似乎認識他,領著他和縈縈來到間小包廂裡頭。

  包廂里環境優雅,擺設比較古典。

  沈玉攜把菜單遞給縈縈,「縈縈點菜。」

  縈縈翻看著菜單,問過沈予攜有無忌口的,點了清蒸鱸魚,玉米粒炒蝦仁,臘肉燜筍,最後還有個豬肚老鴨湯,入秋了,喝點湯比較好,沒有特別辣口的菜,都比較清淡適宜。

  等服務員收走菜單,縈縈問沈予攜,「你經常來這家吃飯嗎?」

  她看外面不少排隊的,但服務員領著他們直接過來包廂。

  沈予攜點點頭,「經常過來,老闆是舊識。」

  他說音剛落,包廂門被推開,一個穿著白色廚衣的女人走了進來,哪怕這樣的衣物都無法遮掩住女人的美貌。

  那是種跟縈縈的美完全不同的,縈縈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巍顫顫,水盈盈。

  而這個女人年紀大概二十七八,美的張揚,猶如盛放的紅玫瑰,哪怕素顏都是肌膚白雪,嘴唇紅艷,她看著沈予攜又看看縈縈,眼中有些驚艷,女人笑道:「我聽服務員說你帶女朋友一起過來吃飯,還有些不信的,特意過來瞧瞧。」

  沈予攜抬眸,「是師妹。」語氣還是冷清清的。

  女人也不介意,溫柔的望著縈縈,「小姑娘叫什麼?怎麼跟我們家予攜認識的?」

  縈縈笑道:「師兄是學校的學長,挺照顧我的。」

  「我是予攜的嫂子,名陸素。」女人笑著,「你喊我素素姐或者嫂子都成。」

  她是沈予攜大哥沈予揚的女朋友,兩人從高中時期就在一起,基本就差一張結婚證了。

  縈縈點點頭,乖巧喊人,「素素姐,你好,我叫縈縈,施縈縈。」

  陸素知道沈予攜性子就這樣,清冷的很,對家人都這樣,而且因為他的命格,沈家所有人都以為他會孤老終生,連陸素都沒料到他會帶小姑娘來她的店子吃飯,而且這小姑娘不怕他的命格嗎?

  沈予攜知道自己命格,從不主動跟人接觸的,他對這小姑娘挺特殊的。

  陸素就是過來看看跟沈予攜一塊過來的姑娘什麼樣的,小姑娘美的驚人,性格也嬌軟的很,她還挺喜歡的。

  陸素笑道:「那你們先待著,我過去後廚了。」

  縈縈軟聲道:「素素姐再見。」

  陸素回頭,哎呦,這小姑娘真稀罕人,要是沈家那些長輩們知道小姑娘,肯定會非常喜歡她。

  希望沈予攜這小子主動點,明顯是喜歡人姑娘的。

  陸素離開後,沈予攜道:「她是我嫂子,跟我哥高中就在一起,現在就差一張結婚證,我哥忙,她也不喜歡被拘在一處,到處跑,目前就待在寧北市開了這家私家菜館,我經過過來這邊吃飯。」

  沈予揚跟陸素啊?

  縈縈當然知道他們,上輩子身為太子和太子妃,感情很好,對端王也很好。

  其實皇家人,包括皇上皇后都很心疼端王,只是他那一身的陰煞之氣,到死都是孤身一人,就連跟家人都沒怎麼相處過。

  縈縈道:「你嫂子人好好。」

  沈予攜嗯了聲,沒再多說他們的事情。

  他們點的菜也很快上來,除了原先的三菜一湯,服務員又端上來一盅白瓷小罐,掀開蓋子,裡面是色澤金黃的一道菜品,聞著香味濃郁,縈縈不認識,服務員溫聲介紹道:「這是我們老闆特意送給客人您的一道菜品,名禿黃油,是用蟹膏蟹黃配以高湯悶熟,搭配米飯來食用,這道禿黃油也是我們這裡的招牌菜,不過工序繁瑣,老闆很少做。」

  服務員說著已經端上來一碗散發著熱氣的白米飯,米飯蒸的火候剛剛好,顆粒分明,晶瑩剔透。

  然後把這盅禿黃油倒在米飯上,服務員微微後退,「客人可以嘗嘗。」

  縈縈用勺子挖了滿滿一勺,下面是白米飯上面禿黃油,入口鮮香濃,唇齒留香。

  驚的縈縈忍不住道:「這個太好吃了!」這樣的美味她還是第一次品嘗道。

  雖然她每天吃著洞府里長的菜,味道也極好,更多屬於食材本身的鮮美,但跟這個色香味俱全的美食完全不同,這裡食材不如她洞府用靈氣養殖出來的食材,但味道卻十分完美,調料火候掌握已經登峰造極,食材跟調料最完美的搭配,每一口都是享受。

  服務員退出包廂,留下兩人。

  縈縈極喜歡這道禿黃油拌飯,就著禿黃油吃了兩碗米飯,吃的嘴唇都艷艷的。

  吃過晚飯,沈予攜開車送縈縈迴家,等他再回到冷冰冰的家裡已經十點多。

  望著寬大整潔卻又冰涼的房子,沈予攜的眉眼又漸漸淡漠下來,那個少女就猶如溫暖的小火爐,接近她,他也能暖起來。

  縈縈晚上要睡的時候才給沈予攜發了條消息,「師兄,晚安。」

  他回的很快,「晚安。」

  次日是月考第二天,縈縈午飯時候又去高三那邊的食堂找沈予攜一塊吃的午飯。

  自此,學校里謠言四起,學校的論壇全是討論這件事情的。

  「高一那個校花,我原本以為她是呆萌軟妹呢,結果也是個有心計的,竟然敢去勾搭沈予攜,她怕是不知道沈予攜的命格吧?」

  「呵呵,她怕是以為自己就是那個『特別的』存在吧?以前也不是沒這樣的小姑娘,入學見沈學長好看,不信命,非要去糾纏沈學長,騷擾的沈學長躲避她都來不及,最後學長都不願來學校上課,那妹子我記得最後好像是突然給摔斷了腿吧?」

  「對,腿摔斷了,最後再也不敢糾纏沈學長,還轉學了。」

  「我的媽呀,笑死我了,你們猜猜看這個校花什麼時候會被沈學長的天煞孤星命給克出事?」

  「我賭半個月,希望她不要搞得沈學長連月考都不來參加了,現在每次想見沈學長還只能等到月考期末考這種時候,可憐巴巴。」

  沈予攜的容貌出眾,比娛樂圈各種小鮮肉都要好看,捷安高中喜歡他的女生無數,但都很清楚他的命格,也不敢賭自己就是那個特殊的存在,所以大多數時候她們都是遠觀,也形成了默認的規定,學校女生都不准去騷擾沈學長。

  「不過你們沒發現沈學長面對高一那個校花時候表情很溫柔嗎?我昨天偷偷拍了張照片。」

  一張高清照片上傳到討論的熱門帖子裡,照片照的非常好,哪怕是糟亂的食堂里,背景全都虛化,只有正中央的少年少女對立而坐,容貌都很出眾,少女笑盈盈的望著少年,少年似乎正說著什麼,眉眼很專注的看著少女,而且明顯比平時的少年溫和許多。

  「啊啊啊,我嫉妒了!!沈學長看她的目光好專注啊,QAQ」

  「我也有點嫉妒,嗚嗚,而且看得出來,沈學長根本就沒躲著她的意思啊。」

  「你們嫉妒什麼啊,我說個實話,她明明很配沈學長的好不好?先不說人家顏值,就是成績,我估摸著三年後高考狀元非她莫屬,不偏科,不管啥科都滿分,光是學神這一個屬性你們都比不上吧,再來說顏值,請仔細看清楚人家的長相,反正我就沒碰到過比她還好看的女生了。」

  「好像真的嫉妒不起來啊,她也挺優秀的。」

  「沒說她不優秀啊,可是沈學長的命格大家都很清楚,所以大家現在都不願意去糾纏沈學長,她還去纏著學長,萬一逼的學長連考試都不來學校,呵呵……」

  「可我怎麼瞧著學長並不像被糾纏的模樣?」

  「呵呵,管她是不是糾纏學長,我就等著她倒霉的哪一天。」

  「你們以為她真是女神啊?前段時間還看著她纏著顧承錦學長在學校小樹林那條路上說話,呵呵,真的不要臉,怕不是顧學生不搭理她,又去纏著沈學長了……」

  「真的假的啊……」

  「放屁!人家根本不是這樣的人,誰稀罕你那顧學長,鬼知道是誰纏著誰說話,還有要真說這個世界上有誰配得上沈學長,她就是那個『唯一』!」

  下面又開始新一輪的討伐。

  這帖子縈縈根本不知道,她連學校論壇怎麼進都不清楚。

  不過衛繁看到這帖子,氣的不行,裡面幫縈縈迴復不少,但跟這些妒忌的快失去理智的女生們,她實在說不過。

  又見縈縈根本不知帖子,衛繁也不好讓她看了心煩,只能關掉手機眼不見心不煩。

  第三天,月考結束。

  等到禮拜一成績公布出來,這次縈縈連作文分都沒扣,直接滿分。

  滿分啊!

  整個捷安高中的學生都傻眼了,這到底什麼天才啊,還不偏科。

  就連老師們都挺興奮的,說實話,教學這麼多年,他們第一次看到成績如此牛逼的學生,試卷上的字跡秀麗,考卷上的答案也跟教科書上完全一樣,仿佛克隆上去的。

  顧承錦望著公布欄上少女的成績,亦是忍不住震驚。

  顧樾得知縈縈這次滿分都已經很平常心,他姐做出再牛批的事情他都能很平靜的面對了,不就是個滿分嗎?

  施杋也知道縈縈這幾天月考,晚上玩遊戲時候問了一嘴。

  縈縈說是滿分。

  施杋問道:「妹妹哪科滿分啊?」問出來覺得不對勁,震驚道:「妹妹你考了1050分?」

  縈縈嗯了聲,施杋差點從床上掉下去。

  他妹到底是什麼樣的變態啊?

  等打完這把遊戲,縈縈要睡覺就關了手機,施杋哪裡睡得著,跑去騷班級群。

  施杋:「我妹這次月考滿分!」

  許鴻博:「小學滿分啊?」

  施杋:「放屁!我妹妹高中,跟我一樣讀高一。」

  劉嘉佑:「哪科滿分啊?」

  施杋:「全部啊!總分1050,她考了1050分啊!」

  許鴻博:「施杋你就吹牛吧,別說你從小到大就一個哥哥,還有高一月考全滿分,這成績說出去誰信啊。」

  阮倫:「杋哥,你這話說的就不靠譜了些。」

  施杋:「呵呵,傻逼,不信拉倒。」

  劉嘉佑:「對啊,施杋,你哪來個妹妹?你不就一個哥哥啊?再說你妹妹哪個學校的?」

  施杋:「呵呵,我表妹,不過跟著我們施家姓施,捷安高中的。」

  許鴻博:「你表妹?我不是記得你爸就一個妹妹?還就生了個兒子。」

  施杋不耐煩起來,「愛信不信,沒必要跟你們扯那麼多。」

  過了會兒,阮倫忽然發出了一大排的感嘆號:「!!!!!臥槽,我去問過捷安高中的朋友,高一有個學神,妹子!月考滿分,1050分,上次月考也就扣了五分作文分,而且是捷安高中的校花,長得特好看,皮膚特白!還給我發了張照片,我給你們看,而且這妹子叫施縈縈,真的跟杋哥一個姓啊。」

  阮倫甩了張照片出來,應該是學生偷拍的,不過挺高清,卻是一個少年跟少女對立而坐,少女笑盈盈模樣的照片。

  施杋看到這照片,表情有些兇巴巴,「這上面男的是誰?」

  許鴻博:「我擦,好好看。」

  劉嘉佑:「真是施杋你妹妹?不可思議。」

  施杋惱了,「這男的特麼是誰???」

  阮倫:「杋哥,這真是你表妹啊???」

  施杋:「問你們這男的是誰啊???」

  阮倫道:「不清楚,我幫杋哥你去問問。」

  十分鐘後,阮倫把問來的情況跟施杋說了聲,得知照片上少年特殊的命格,施杋沉默不語。

  許鴻博:「施杋這可不行啊,這男的命格克人,你可不能讓你妹跟他處朋友,要不你先把咱妹的聯繫方式給我。」

  施杋:「滾!」

  施杋還挺擔心縈縈早戀什麼的,但這少年命格特殊,縈縈又懂這方面的事兒,或許不是談朋友,可能是幫少年破命格的?改天他再問問吧。

  如此又過去一個禮拜,施杋趁著打遊戲問過縈縈,關於沈予攜的事情。

  縈縈道:「他是我師兄,跟我一起修煉,還是我學長,所以有時候會一起在食堂吃飯。」

  施杋也就放心了些。

  天氣越來越冷,養生苑那邊的客流量反而越來越好。

  縈縈抽空去買了些秋天和冬天的衣物,當初從陳家離開時她什麼都沒帶,全是來到施家後現買的。

  晚上的時候,縈縈接到袁成軍的電話,電話里,袁成軍告訴縈縈,陳義昌宣告破產,變賣各種不動產和公司的股份,就連他常住的陳家那套別墅都變賣抵了銀行的欠款,他手底下除了龍泉塔那個工程百分三十的股份,別的什麼都沒了,但是那股份現在根本賣不掉,沒人願意接手。

  余鴻芸的酒店停業整改的告示倒是沒了,可以繼續營業。

  可這酒店在寧北市的名聲臭極了,生意受到很大的影響。

  他們一家子也都搬到余鴻芸名下一套三居室的房子裡。

  縈縈聽完,沉默半晌跟袁成軍道:「謝謝袁叔告訴我這個消息,挺好的。」

  怎麼能不記仇,陳家這家子,上輩子這輩子都想要她命,現在陳家終於破產,她當然是高興的。

  袁成軍又道:「你那個二姐陳泠寶,身體好像差不多休養好了,可能要回學校去上學。」

  縈縈笑道:「好,我知道了,多謝袁叔跟我說的這些。」

  陳家人現在根本撼動不了她,陳泠寶再怎麼針對她,也不過是跳樑小丑自取其辱。

  掛斷電話,縈縈禮拜一去學校的時候就撞見了陳泠寶。

  她比幾個月前更加消瘦,弱不經風,楚楚可憐。

  她站在高一八班的校門口,跟朵風中搖曳的小白花一樣倚在門框上,楚楚可憐的望著縈縈。

  縈縈剛跟衛繁從洗手間回來,就撞見這朵小白花倚在她們班級門口,縈縈頭疼。

  陳泠寶那雙眸子仿佛盛著瑩瑩淚水,「妹妹,爸爸身體現在不太好,一直掛念著你,希望你能回家看看爸爸,不管如何,他到底都是生你養你的人,你絕情得一走了之後,爸爸一直很難過的。」

  學校里不少人都認識陳泠寶。

  畢竟她容貌也不錯,走的小白花清純路線,高一時候還去參加過表演選秀節目,得了冠軍,發了獎盃,就是被陳桓打碎污衊是縈縈做的那個獎盃。

  而且之前陳泠寶還是學校的校花,跟學校的校草顧承錦高二開始談戀愛。

  都是學校的名人。

  認識她的人自然多。

  但學校里沒人知道高一那個月考滿分的變態學妹是陳泠寶的妹妹。

  這會兒大家都恍然大悟,這兩竟然是姐妹?可為何不是一個姓。

  縈縈看著泫然欲泣的陳泠寶,表情挺冷淡的,「他是生是死都跟我沒關係,還有你,以後別來煩我,一直以來,我在你們陳家到底是怎樣的存在,想必你應該很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