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抗旨不遵

  趙光被趕走了,寧凡回頭,才發現眾人都看著自己。

  尤其是二狗,那眼神嬌滴滴黏糊糊的,讓寧凡汗毛倒豎……

  「怎麼了,怎麼用這種眼神看著我?」

  寧凡疑惑。

  撲通!

  二狗直接跪下了!

  接著,其他太監奴才嘩啦啦跪倒一片!

  這些人眼含熱淚,眼中閃爍的那是滿滿的感激。

  今天若不是寧凡攔著,他們這些人的下場可想而知。

  雖然趙光表面說是換掉這些人,但是實際上從這裡出去,只有死路一條。

  所以,寧凡是救了大家的命!

  這個曾經的廢物皇子,在下人們眼裡真的不一樣了。

  「殿下,您為了我們不惜抗旨,我們真的是……」

  一群下人眼淚汪汪的。

  「起來,娘們唧唧的,哭什麼苦?趕緊滾蛋,該幹什麼幹什麼!」

  寧凡揮手。

  幾個下人匆匆散去,寧凡卻是一肚子憂愁。

  太監大總管趙光是四爺黨,這一點寧凡心裡清楚,這次趙光奉旨上門,肯定是四皇子在天安帝的面前吹風給自己上的眼藥。

  現在自己抗旨不遵的消息,恐怕已經傳到宮裡去了,自己這個老爹本來就對自己印象不好,這下恐怕是死定了。

  「殿下,不如您就把罪責都推到奴才身上吧!要殺也好要剮也罷,奴才都是心甘情願!能夠為殿下而死,奴才一點都不怕!」

  二狗含情脈脈地跟著寧凡進了屋。

  「放屁!放狗屁!」

  「老子在你眼裡就是這種人?」

  寧凡暴跳如雷。

  「是是是,我是二狗,我放的屁就是狗屁。」

  二狗被寧凡嚇了一跳,撲通又跪下了。

  看到二狗因為驚嚇而導致臉色煞白,寧凡心裡一陣不忍。

  這些人伺候他的起居生活,全心全意,就像是家人一樣,他們的命運早就和自己的命運捆綁在一起了。

  現在自己得罪了四皇子,而這些人卻要遭殃……

  「二狗你記住,無論什麼時候,我寧凡都不會讓你們替我背黑鍋!」

  寧凡一字一頓的說道。

  「殿下!」

  二狗嬌呼一聲,撲倒在寧凡胯下,死死抱住了寧凡的大腿。

  他被寧凡的這番話感動得稀里嘩啦,眼淚鼻涕都下來了:「殿下,二狗生是您的人,死是您的鬼!」

  「臥槽!」

  「滾!」

  看到二狗含情脈脈的眼神,寧凡一陣惡寒。

  不輕不重地一腳踹過去,父慈子孝的氛圍頓時被破壞了。

  「傳,六皇子進宮面聖!」

  兩名金吾衛從外面走進來。

  一身金色甲冑,皇家威嚴撲面而來。

  該來的還是來了。

  抗旨不遵,寧凡知道自己麻煩大了!

  不過他也不怕了,因為沒有辦法,

  「二狗,更衣,我要進宮。」

  寧凡平靜的說道。

  禁宮,養心殿。

  此時,被寧凡打得半張臉都高高腫起來的趙光正跪在大殿上,哭哭啼啼地陳述寧凡的罪狀。

  而端坐在龍椅上的天安帝面色陰沉,眼神之中醞釀著雷霆天威!

  「你先退下,等那逆子來了,朕再和他算帳!」

  天安帝陰沉著臉,「這個逆子,真是爛泥扶不上牆!」

  一旁的貼身太監小李子看到左右沒人,小聲說道:「陛下,奴才昨天聽宮裡人傳言,六皇子殿下還會作詩哩!」

  「作詩?」

  「小李子,你是他母妃曾經的貼身奴才,但也不用這麼護著這個畜生吧!」

  天安帝眼神之中寒光一閃。

  其實上次寧凡玩弄宮女,之所以沒有被貶為庶民,還有更深層次的原因,那就是他曾經的母妃,生前深得天安帝寵愛。

  天安帝愛屋及烏,才會饒了寧凡一命!

  若不是如此,寧凡穢亂宮廷,絕對是死罪。

  天安帝根本不信,寧凡這個逆子,還會作詩。

  寧凡不學無術胡鬧成性的性格,那個不知誰人不曉?

  作詩,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小李子絲毫不慌,反而神色平靜地說道:「不但會做詩,而且還在比武中將四皇子都打敗了!外面傳得有鼻子有眼,奴才還把詩文抄來給陛下御覽!」

  小李子顯然早有準備,將一張紙遞了過去。

  天安帝只看了一眼,頓時頭皮發麻!

  「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

  「這逆子,竟然能寫出如此出色的詩句?」

  天安帝虎軀一震,茶杯脫手而落。

  「陛下,六皇子是您的骨肉,身上自然也傳承了您的英明神武和聰慧睿智!」

  小李子笑道。

  這馬屁拍得很到位,天安帝的嘴角終於微微上翹,神色也沒有之前那麼冰冷了。

  「小李子,你說,這個逆子會不會一直在藏拙!」

  天安帝眼神之中閃過幾分玩味。

  「並非不可能!從現在六殿下表現出來的種種,他之前的荒唐行徑,應該就是自污。」

  小李子低聲說道。

  「啟奏陛下,六皇子殿下求見!」

  門外太監高聲喊道。

  天安帝神色一肅,又恢復了那個冰冷無情的帝王形象。

  寧凡小碎步走進養心殿,撲通一聲跪下了。

  「父皇,兒臣請罪來了!千錯萬錯,都是兒臣的錯,請父皇責罰!」

  寧凡一進門就跪下先認錯。

  錯要承認,挨打站穩。

  不管這次怎麼樣,首先態度要端正。

  「逆子,你錯在哪了?」

  天安帝睜開雙眼,兩道威嚴的目光壓迫的寧凡有些喘不過氣。

  「父皇,兒臣身邊親近之人都是跟隨兒臣十幾年的老人,您突然受人蠱惑要把我身邊之人全部換掉,兒臣一時間無法接受,再加上那趙光態度蠻橫,兒臣忍不住就打了他幾個耳光。」

  寧凡據實說道。

  「此事暫且不談,朕且問你,這首《憫農》,可是你所做?」

  天安帝目光帶著徵詢。

  「是!」

  寧凡雖然不知道天安帝怎麼拿到了自己的詩作,但是他覺得轉機來了。

  如果能證明自己並非不學無術,那麼自己的那些隨從下人也就不用更換了。

  「混帳東西!還敢騙朕?」

  「老實說,這詩作到底是你從何處抄襲來的!」

  天安帝猛然發聲,雷霆震怒。

  「父皇,兒臣已經著人查清楚了,這首詩詞應該就是六弟從野史雜書上抄襲的古人之作,冒名頂替而已!」

  四皇子也從外面走了進來。

  「我去,殺機四伏啊!」

  「自己這個好四哥,今天是非要致自己於死地!」

  寧凡目光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