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寧凡也充分發揮了現代人見多識廣的能力,開始在紙上設計各種各樣的圖紙,其實這些圖紙全部都是一些玻璃用品的造型,比如高腳杯,比如茶盞,以及各種各樣奇特造型的玻璃樣式。
當寧凡將這些圖紙交給沈夢溪的時候,他不得不驚嘆於寧凡的想像力,而當工匠們把這些只存在於圖紙上的造型,真正做出來的時候,就連沈夢溪都有些吃驚了。
「蘿莉絲公主,在這裡大大小小有上千種玻璃製品,你看中哪一件,咱們就來一個私人定製,主打就是一個有求必應。」
在皇宮裡的一座宮殿裡,寧凡專門為蘿莉絲公主和其他大波國的商人開了一個玻璃器具展。
這些大波國的商人見多識廣,走南闖北,什麼沒見過?但是看到這晶瑩剔透,散發著瑩瑩光芒的玻璃的時候,仍舊是驚嘆不已。
當然這裡面也有寧凡的一些小心思,寧凡故意在黃昏的時候請這些人過來,而且在燈光上面同樣花費了小心思,在燈光的襯托下,這些玻璃器皿才會顯得美輪美奐。
不過話說回來了,這種玻璃製品的誘惑力在這個時代簡直就是降維打擊,在所有的王公貴族有錢富人都沉迷於各種各樣瓷器的時候,這種透明的器皿所帶來的誘惑力簡直是難以抵禦的。
「這裡所有的東西都是可以批量生產的嗎?」
蘿莉絲公主張開嘴巴,滿臉都是震驚的神色。
而寧凡也注意到一個細節,那就是在高腳杯這個展台面前,蘿莉絲公主處理的時間格外的長,很顯然他對於這種造型奇特的酒杯產生了極大的興趣。
「當然都是可以製作的,而且大小規格和外觀樣貌基本上不會有太大的差距,到了後期批量化生產的時候,自然要使用統一的模具了。」
寧凡自然是十分自信。
蘿莉絲公主當即就帶著一眾大波商人在其中選出了四十幾種玻璃器皿的造型,並且直接下了訂單。
第一批訂單,其實量並不大,但是對於現如今的玻璃作坊來說,也是一批很龐大的訂單了,如果單單二十幾個工匠來做的話,三年也未必能夠把這批訂單做出來。
所以寧凡就受益於沈夢溪緊急招募工匠,擴大生產,要把這玻璃器皿作坊做大做強。
這玻璃作坊隸屬於工部下屬,自然是吃的皇家飯,這些工匠們也是入了皇家階級的人員,他們製作出來的玻璃器皿售賣什麼價格和他們完全無關,將來的收入自然也會直接充入國庫。
一筆訂單下來,寧凡直接就拿到了定金四千八百多萬兩,這對於寧凡來說簡直就是一筆巨額資金。
夜晚寧凡在燈光下奮筆疾書,這個時候二狗匆匆從外面走了進來,手中拿著一本奏摺。
「陛下,江南總督宋成舟,還有江南兵馬大元帥陳元慶同時上了奏摺。」
二狗匆匆來到寧凡面前,放下了兩本奏摺。
這兩本奏摺都是用火漆封印的,一般人不可打開,而寧凡只是沒這個顧慮了,直接伸手打開了奏摺的封印,只是粗略看了一眼之後就氣血上涌,氣得差點沒暈過去。
兩本奏摺看完之後,寧凡臉色難看無比,他用手撫摸著桌子,神色顯得焦灼而又憤怒。
「陛下,江南又發生什麼大事了?」
二狗看到寧凡臉色不善,頓時也嚇了一跳,寧凡一向喜怒不形於色,很少有事情能夠讓寧凡露出如此明顯憤怒的情緒了。
「江南發生大事了,海上的海賊連同倭寇侵襲邊疆百姓,在沿岸造成大量的傷亡,根據這兩本奏摺所奏上的數字,沿海的老百姓至少死傷了兩萬有餘。」
寧凡一拳打在桌子上,滿面都是憤怒的神色。
要知道兩萬多人這個數字在紙上只是一串數字而已,但是卻是兩萬多個鮮活的生命,沿海的老百姓靠捕魚為生,他們的生活有多麼困苦,可想而知。
但就是在這樣貧困、艱苦的條件以下,那些海賊還有倭寇仍然不停地滋擾,甚至這次釀成了大禍,這對於寧凡來說是絕對無法忍受的。
寧凡迅速在這奏摺上寫了批示,然後交給二狗八百里加急送往江南。
此時的京都里,寧凡心急如焚,但是卻對於江南的情況,不得而知。
此時的江南四月天裡,溫度已經達到了二十餘度,在邊境的漁村里到處都充滿了惡臭的味道,一身戎裝的陳元慶在幾個村莊裡轉了一圈之後,臉色難看無比。
附近的十幾個村落和集鎮他都轉過來面了,用屍橫遍野來形容絲毫不為過,金銀細軟全部被搜刮一空,就連家禽家畜帶不走的也被直接屠殺。
「這幫畜生,他們就不應該托生成人。」
陳元慶抬頭看著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被人硬生生地穿在樹幹上,血已經流盡了。
「看什麼看?眼睛瞎了?還不趕緊把人取下來?」
陳元慶勃然大怒,手中的鞭子狠狠地抽向幾名身邊的士兵。
陳元慶帶著兩萬士兵,連日以來在這海邊的漁村里搜尋了數日,所能搜尋到的全部都是屍體。
在沿海的小漁村里,幾乎沒有留下過活口。
跟隨在陳元慶身邊的數十名士兵,連日以來幾乎都沒有停過,每天收的屍體不計其數,他們每天機械性重複的一個動作,就是把屍體收攏在一起,然後放火燒掉。
就算是在戰場上衝殺的士兵,看到這些男女老幼被無差別屠殺,他們的心理承受能力也已經到了崩潰的極限了。
最讓這些士兵們承受不了的就是那些孩子們,這些孩子還沒有見識過人間疾苦,還沒有經歷過這個世間的繁榮,就這麼生命被定格了。
士兵們的精神瀕臨崩潰是一方面,而作為主帥的陳元慶則是尤為暴躁,他像是一頭髮怒的獅子,雙目通紅,每天都處於暴怒的邊緣。
幾百個的小漁村範圍搜尋下來,發現了活口不足百人,而從這些上百人的口供描述里,陳元慶終於將整個事情串成了一幅圖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