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江州回來的這些日子,寧凡簡直就是魔怔了,大臣們已經不止一次過來催婚,可惜寧凡卻始終充耳不聞。
倒不是說寧凡和蕭鈴汐之間的感情淡了,而是寧凡在專注於一件事情的時候,把自己完全給忘記了。
對於寧凡來說,現如今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趕緊把車床給搞出來,有了車床之後才能夠奠定工業製造業的基礎,沒有車床一切都是空談。
這次去江州,用錘子敲出燧發槍的畫面,深深刺激到了寧凡了。
他本以為自己一步一步推進大康的科技水平,已經到達了一定程度,哪知道現在的製造業水平仍然是需要依靠手工去鍛造,這是寧凡所不能接受的。
他必須要以最短的時間來改變這種局面,否則的話,寧凡寢食難安,連晚上睡一覺都睡不著。
「陛下,您剛從江州回來不休息幾天嗎?這麼急匆匆地把臣找來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和寧凡一樣,沈夢溪也是一個科技狂人,整天大腦里轉動的都是一些零零散散的東西,他頂著一對熊貓眼,一看就是最近沒好好休息。
君臣二人大眼瞪小眼,都盯著對方的熊貓眼,默默無語。
「你要注意身體,注意休息,這個國家需要你,身體垮了,將來誰能接替你的位置。」
寧凡一臉嚴肅,甚至語氣里還帶著些許責備的意思。
沈夢溪這是哭笑不得,看著寧凡臉上頂著的熊貓眼,他心中默默的心疼,這位大康年輕的皇帝真的是做到了盡心盡力了。
在短短几年的時間裡,就把一個瀕臨崩潰的國家營造出現如今的環境,對於沈夢溪來說這簡直如同天方夜譚一樣。
「不礙事,臣還年輕。」
沈夢溪倒是沒有多說,默默地掏出了圖紙,這是他最近廢寢忘食聯合一百多名工匠畫出來的車床圖紙。
當然這個圖只是在寧凡原本畫出來粗略草圖的情況之下,把寧凡的草圖進一步的精細化處理。
寧凡畫出的圖紙,這是一個十分籠統的方向,大致的講清楚了車床的原理,但是並沒有講清楚其中更多的細節,而這其中許多的細節都需要沈夢溪和他的班底,夜以繼日的去工作。
「現在這個圖紙能不能完美地運行?」
寧凡要的不是過程,他只要結果,不過看到沈夢溪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把圖紙給完善出來了,寧凡還是很開心的。
「現在工匠們正在緊急打造一個原型機,大概需要半個月的時間吧,這是怎麼把握精度的問題,還需要仔細斟酌,這第一台原型機製造出來精度要必須夠。」
沈夢溪的表情很慎重。
「材料方面應該沒問題吧?」
寧凡又問道。
其實打造車床最重要的還是材料,無論是鑽頭還是各種切削刀,都必須要做到足夠的硬度,否則的話中途斷裂或者出現其他情況就會造成精度問題。
當然打磨的時候精度還是很重要的,必須不能錯上一分一毫。
「材料方面已經經過很多次試驗了,這些材料的硬度都超過了陛下設下的原本上限,以我現在來看應該沒什麼問題。」
沈夢溪對於自己的設計還是很自信的,它本身就是一個極度要求完美的人,在設計的過程之中又多方論證,所以對於這個設計是夢琪覺得沒問題。
「你覺得沒問題的話那就沒問題,有的時候人工製作出來的東西精度未必就比機器差,所以這第一個原型機的精度,時間可以適當的放長一點,把精度做到極致。」
寧凡長出了一口氣,這是他的一塊心病,如果做出了車床之後,那麼今後就可以批量的生產車床,有了車床之後各種各樣的零件就可以用車床去進行精密的打磨了。
別的不說,僅僅只有槍管這一個,就可以省去無數的功夫。
只要鍛造出了無縫鋼管,然後再用車床鑽孔,那麼槍管炸膛的概率就會大大的下降。
而有了足夠硬度的材料,到時候燧發槍這種東西會被直接淘汰。
「你來看看這種槍枝,這是我最近突發奇想設計的,彈丸方面就不用像現在這樣填充火藥然後點燃了,只不過底火製作起來有些麻煩,但是一旦研製成功之後,這種槍枝無論射速還是威力,都可以達到空前的地步。」
寧凡拿出了一張圖紙遞給了沈夢溪,而沈夢溪在看到這粗獷的設計之後,頓時眼睛一亮,在這張圖紙上,寧凡畫出了一把威猛的雙管獵槍。
「陛下,這把槍看起來好奇特,不過威力好像很大的樣子。」
沈夢溪看到這把槍的時候,兩眼放光,男人天性都是對兵器有著特殊的好感的,尤其是寧凡畫出如此威猛造型的雙管獵槍,更是讓沈夢溪這種文弱的書生都感覺熱血沸騰。
「這種槍的威力的確很大,但是他的彈藥卻很獨特,可以打出去是一個面,也就是說它可以噴射出大量的鐵砂。」
寧凡耐著性子給沈夢溪講解了霰彈槍的原理和殺傷威力,沈夢溪聽得眼睛都亮了。
「陛下,現在遇到的難題就是這把槍的彈丸有些難以製作,還有點火這種東西,需要一些化學原料。」
沈夢溪很快就明白了寧凡的意思。
「這件事情倒也不著急,我只是先畫一個圖紙而已,你有時間的話就讓人做做,沒時間的話,這件事情先往後推,現在最重要的任務是先把車床做出來,只有車床做出來的,蒸汽火車應該就不遠了。」
寧凡長長地吐了一口氣,臉上也露出了笑容。
君臣二人對這次見面都感覺很滿意,尤其是沈夢溪得到了寧凡的嘉獎之後,心中更是躊躇滿志,激情昂揚。
「對了陛下,聽說您的大婚已經一推再推了,這件事情應該不能再推了吧?皇帝大婚關乎著一個國家的國運,而且早日有了太子,咱們大家也都可以安心。」
沈夢溪這個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技術型官員,此時也關心起寧凡的婚事來,不由得讓寧凡有些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