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元慶這次聽了寧凡的一番話,並沒有露出嘻嘻哈哈的神情,而是少有的露出了嚴肅的神情,寧凡的這番話他是真的聽進去了,因為只有作為將領的人才能夠聽懂寧凡這句話里的含義。
「命令下去,從明天早上開始哪個營房裡聞到臭味,老子就要把人抓出來打板子。」
陳元慶朝著身旁的副官命令的。
那兩個副將領命而去,但是寧凡聽了之後卻微微搖了搖頭:「你這種野蠻的作風可要不得,要文明帶兵,你讓這些士兵們搞乾淨衛生,你給他們提供合適的場所了嗎?要提供有熱水的洗澡盆,讓他們能夠每天洗上熱水澡,這樣才能夠講衛生,杜絕傳染病的發生。」
寧凡搖了搖頭,這個時代的將領差不多都是像陳元慶這個思想,其實也不怪這些人,實在是因為這個時代物資太過於匱乏了,能夠吃飽飯就已經很不錯了,有誰會在意髒不髒的。
寧凡並沒有在林州大營里停留,第二天一大早就帶著陳元慶直奔江州。
江州可是當年寧凡的大本營,寧凡在這裡蟄伏了接近一年的時間才一飛沖天,一舉奪得了皇帝這個位置。
所以對於江州的一草一木,寧凡擁有著特殊的感情,但是進入到江州地界之後,寧凡才是真的震驚了。
原本的江州就是一片沼澤,後來經過改造河道修建大壩之後,江州才慢慢恢復正常,但是讓寧凡沒有想到的是,當年的流民已經把江州建設成了一個美麗的城市。
規劃的美輪美奐的集鎮,還有那些滿面淳樸的老百姓,來來往往的馬車,還有川流不息的商人,都讓寧凡真正意識到,江州現在已經和之前大不同了。
陳元慶也許也是很久沒來到江州了,此時見到江州的情形也是被震驚到了。
「陛下,這還是當初的江州嗎?當初咱們來的時候,這裡可是不毛之地,到處都是沼澤,田地里連個莊稼都沒有,流民們來到這裡安家的時候,還要睡地窩子」
「你看看現在的江州變成什麼樣子了,到處都是平整的房屋,百姓們臉上一個個都洋溢著笑容,可見他們生活得很幸福。」
陳元慶看到江州老百姓的精神風貌,再加上江州這地方繁華的景象,頓時發出了感慨。
「一個地方的發展也就幾年而已,如果發展好了,物質極大的充裕,然後精神文化方面也會出現大爆發,你等著看吧,江州未來必然是整個江南的核心區域在這裡是一切的發源地。」
寧凡對於江州那還是很有信心的,尤其是江州這個地方,地理位置很特殊,處於兩條大河的交界處,南北兩條大動脈在此交匯,船運很是發達。
有了水上的運力保證,那就保證了江州未來大發展的基礎,無論是鐵礦石還是其他礦石,以及各種各樣的燃料運輸到江州都很方便,在這裡這些原材料會被送入工廠,然後成為鋼鐵。
「江州未來還需要人,人口還是太過於稀少了,你看到沒有?整個江州大片土地還在荒蕪著,說明這裡的老百姓種不完這些地。」
寧凡看到那些土地被撂荒倍感心疼。
「陛下,這土地多麼珍貴啊,竟然被撂荒了,不如把江州的地方主官找來,不行就殺了。」
陳元慶是天生的軍人殺氣騰騰,解決問題的辦法也是粗暴自己那就是殺。
寧凡直接被陳元慶的話給弄笑了,他搖了搖頭,示意陳元慶先閉嘴。
「咱們就直接去兵工廠吧,你要的燧發槍,相信已經準備好了,明天你就帶著這些東西先回去,我要在江州徘徊幾天。」
陳元慶畢竟是一個粗人,讓陳元慶這種人跟在身邊,對於寧凡來說有些影響思路,畢竟很多時候這小子說話根本不著調。
陳元慶也看出來了,寧凡根本就懶得帶著自己,所以他也十分識趣的答應了,畢竟君臣之間基本的默契還是要有的。
原本占地數十畝的兵工廠,現在已經變成占地上千畝的大型兵工廠了。寧凡帶著陳元慶走進兵工廠里,耳邊不斷地傳來錘子敲打在鐵器上的聲音。
上千個鐵匠在揮汗如雨,而高爐里燒紅的鋼鐵,則是他們手中鍛打的基礎材料。
當看到這一切的時候,寧凡卻發現自己根本就高興不起來,手工鍛打費時耗力,而且精度很差,用這種手工鍛打製造出來的燧發槍,精度很難保證,而且動輒就會炸膛。
現如今對於寧凡來說,最重要的就是要搞出精密工具機,只要有了工具機就可以進行,很多精密加工將會徹底實現。
敲敲打打的聲音,在寧凡看來也並非那麼悅耳動聽,因為這在寧凡看來完全是最落後的作坊式,寧凡要的不是這種手工作坊式的工業,他要的是精密工具機下的大工業。
周群在江州的時候,已經將一切的規劃全部都規劃得七七八八了,再加上沈夢溪這個科技天才的加持,整個江州現在就好像是一個飛上天的風箏,一陣風吹來就能夠讓江州越飛越高。
皇帝親自駕到了,江州的各方勢力,也都全部動員起來了,無論寧凡走到哪裡,總有很多人陪同,無論寧凡想知道什麼,總是會第一時間就能夠知道。
最讓寧凡高興的還是講武堂,現如今的講武堂已經發展成了一個軍事化的院校,這裡的學員至少需要五年的時間才能夠學成畢業,而且這五年的時間會學習很多科目。
「未來各大軍團的參軍都要從講武堂中遴選,甚至是會抽調講武堂中的老師,去各大軍團擔任參軍。」
寧凡看了一眼站在身邊的陳元慶,就故意把話說給他聽。
「陛下,我覺得監軍是很有必要的,但是監軍只負責軍務,負責後勤不能干預軍事指揮,軍事指揮是一個人獨斷專行的特權,如果一個人不能完整指揮一個軍隊,那麼這個軍隊的戰鬥力將會大打折扣。」
前幾天的時候陳元慶並沒有說出心裡話,但是現在他突然間把心中的擔憂全部都說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