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品將軍在平南關軍中已經屬於獨一無二的存在了,除了黃超這個二品將軍之外,其餘的三品將軍也就只有陳橋一個人而已。
「陳將軍,你覺得咱們該怎麼做才能夠確保平南關萬無一失?」
在城牆上眺望烽火的所有人之中,寧凡算是這些人之中最淡定最輕鬆的一個人,他的嘴角甚至帶著微微的笑意。
陳橋聽到皇帝問自己對策,趕緊跪在了地上。
「陛下,西北叛軍三十萬有備而來氣勢洶洶,這波人是最難對付的,至於白蓮教那五十萬教眾,則是一群烏合之眾,陛下根本不用放在心上,咱們只需要把戰略的重心全部放在應對西北叛軍這邊那就沒錯了。」
陳橋跪在地上,朝著寧凡說道。
寧凡微微有些無語,陳橋的這番話看似說了很多,但其實等於說的全部都是廢話,他並沒有提出具體的策略。
「咱們平南關所有人加起來也僅僅只有二十萬之眾,而已,對付西北的三十萬叛軍就已經捉襟見肘,十分吃力了,這個時候如果白蓮教那五十萬人有任何動作都可能會對平南關的戰略平衡造成不可磨滅的影響。」
「陳將軍,你有什麼具體的破賊之策嗎?」
寧凡看向了陳橋。
陳橋對於寧凡的這番話俯首帖耳地聽著,聽到寧凡講完之後,他這才站起身來,朝著寧凡侃侃而談:「其實敵人來這麼多人並不足為慮,因為他們的人數越多就代表著糧草的壓力越大名單官和西北腹地還有一段距離,他們長途奔襲屬於疲憊之時,再加上鼻補給線被拉長,後續的補給肯定會出現問題,咱們只需要堅守不出,慢慢的等待,用不了半個月,這兩波人馬都會打道回府。」
「到那個時候,他們必定會拋棄馬匹武器和資助這些裝備,就會成為咱們平南關將士們的戰利品,而後我陳橋願意領一路軍直追過去對這些叛軍之將進行眼下到時候必然能夠斬獲不小的功勞。」
陳橋侃侃而談條理十分的清晰,再次讓寧凡刮目相看,他沒有想到自己隨手看中的一個人,竟然給了自己如此的驚喜。
「不錯不錯,你果然看清了問題的關鍵,對方這麼多人補給線才是關鍵,而補給線被拉長之後,敵人的戰鬥力必定會遭受到撤走。」
寧凡對於陳橋的一番話,那是大家的讚賞,因為這番話簡直說進了寧凡心裏面了。
「那怎麼辦?難道咱們要派人出城去截斷對方的補給線,要知道對方明明知道補給線如此脆弱的情況下,肯定會對整個線路進行著重的保護,說不定咱們派出去的人就會落入敵方的陷阱。」
一旁的黃超聽到寧凡和陳橋如此對話,在看到寧凡對陳橋大加讚賞,心裏面不由得有些酸溜溜的,忍不住插了一句。
「如果一把刀砍在烏龜的殼上,肯定無法傷到烏龜,但是如果用一個錐子從烏龜的腿或者頭顱的地方直接刺進去,那麼瞬間就可以將烏龜殺死,這就是尋找弱點的優勢。」
寧凡並沒有搭理黃超,也沒有對黃超的提議進行點評,而是以陳橋作為例子,向諸位將領現場教學。
其實在封建時代,將領們是沒有進行系統的學習過軍事知識的,他們往往依靠自己的悟性,依靠自己的經驗,從而脫穎而出。
但是寧凡卻不喜歡那樣的篩選政策,他喜歡親自培養,將一個人從一張白紙直接培養出一個行業的精英。
現在寧凡就抓住機會,向眾位將領們灌輸一個知識點,那就是和對手作戰的時候,一定要先尋找對方的弱點,只要找到對方的弱點,一擊斃命就不是問題。
「陛下,敵人的弱點倒也不難找,畢竟他們這麼多人吃喝拉撒都是個問題,這誰都能夠看得出來,但是咱們怎麼得有這個弱點去傷害對方呢?」
有將領大聲的朝著寧凡詢問道。
其實和寧凡在一起的時間久了,這些軍中的將領也對寧凡有了初步的認識,寧凡平易近人,並不會隨意發脾氣,更不會胡亂殺人。
所以漸漸的大家在寧凡的面前也什麼都願意說了,不像之前那樣誠惶誠恐,小心翼翼生怕那一句話惹到寧凡,不高興就會被拉出去砍頭。
「是啊,陛下,他們既然帶了這麼多人來,就肯定想到了後勤補給的問題,我猜測這次這些叛軍們肯定帶來了大量的糧草。」
眾位將領們七嘴八舌說什麼的都有,而寧凡只是仔細地傾聽他,聽到這些人說完之後,這才微微一笑朝著眾人說道:「我猜他們肯定做好了萬全之策,但那也只是他們以為而已,做事情就要做到極致,尋找弱點就要尋找弱點中的弱點,既然咱們無法從糧草問題上找到弱點,那就要從運輸糧草的這個問題上找到具體的弱點。」
眾位將領聽到您翻著耳目一新的觀點,頓時都呆住了,他們從來沒有想到,過一位帝王的心思竟然可以做到如此縝密。
「大家可千萬不要以為作為將領,作為將軍就是天生的大老粗,天生的不拘小節,大大咧咧,只要勇猛就行了,那可是萬萬不對的,作為將領咱們最主要的任務不是上戰場,殺敵咱們最主要的任務,而是帶領著士兵們走向勝利。」
「你們作為將領,首先就要對自己統率的士兵負責,你們要儘量負責他們的安全,不到萬不得已千萬不能夠讓士兵去冒險,並不能隨意犧牲自己統率下士兵的生命。」
「其實大家平時在一塊的時候也可以討論,互相學習,互相探討,互相的提升,彼此的指揮技巧,這樣長此以往,三五年下來,各位將領就會像陳橋一樣,融會貫通,將自己在生活中觀察到的一些知識應用到戰場上,來往往能夠起到難以想像的結果。」
寧凡的一番話,讓諸位將領直接呆住了,他們從來沒有想到過作為軍事將領竟然也要動腦筋,寧凡的觀點簡直顛覆了他們以往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