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匈奴南下,大康軍節節敗退,匈奴攻占北方多地,屠盡北方幾十萬百姓!
滿朝文武,面對匈奴鐵蹄,竟都束手無策!
駐守北方的大康軍逃向南方,小小的百夫長蕭重卻留了下來,他收編逃兵,加固城池,在一座小城堅守死戰,硬生生擋住了匈奴前進的攻勢!
這一場勝利讓心灰意冷的大康君臣看到了希望,蕭重也不負重託,組織兵馬,發起反攻,這些年戰功赫赫,收服多處失地!
「蕭小姐是蕭重唯一的子嗣,還未出閣,誰能娶到她,就能得到蕭重的支持。這位爺如今可是大康第一武將,聽說內閣已經在起草給他封爵的旨意了。」
這般想著,沒多久的功夫,寧凡就到達了蕭府。
這些年蕭重屢立戰功,皇帝的賞賜也沒停過,蕭府坐落於內城,大氣磅礴、古色古香,比起王府也不遑多讓。
初秋時節,桂花散發出陣陣幽香,庭院中茶香四溢,落座的不是皇子公主,就是才華橫溢的狀元郎。
「諸位殿下,公子,小女子有一物獻與眾人。」
隨著蕭鈴汐話音落下,侍女們為每位賓客都端上了一盆土。
「此乃何物?」
在眾人不解的目光中,蕭鈴汐解釋道:「去年到今年整整兩年西北大旱,百姓家無餘糧,父親說,百姓為了活下去,只能吃這種觀音土。雖然吃下去後會暫時緩解饑渴,但多吃幾回就會因腹脹而活活脹死。小女子希望,諸位殿下能夠體會到百姓不易,珍惜糧食。」
「世人皆稱蕭將軍保家衛國,蕭小姐心系蒼生,果然是虎父無犬女。蕭小姐的勸導,本宮銘記於心,等回宮了就勸導宮中眾人,克勤克儉。」
太子柔聲道。
「太子殿下深明大義、憂國憂民,實乃大康之福分!」
太子一方的皇子、才子們紛紛出聲誇讚。
「皇兄當真能做到節儉嗎?」
四皇子卻不禁冷笑起來:「去年皇兄生辰大擺宴席,就連掃地的小宦官都能拿到幾兩賞錢,還請戲子大唱三日,花了幾十萬兩銀子。這筆錢拿去賑災,能讓多少百姓活下來?」
這話一出,太子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隨後朝四皇子投去銳利的寒光。
四皇子從小武力高強,精通騎射,前幾年太子謀害皇子惹得皇帝勃然大怒,扶持四皇子敲打太子,從此四皇子得到武將一派全力支持,成為奪嫡熱門選手。
就在太子一方準備反擊的時候,家僕高聲道:「六皇子殿下到——」
當寧凡出場的那一刻,四周瞬間投來無數雙輕蔑和鄙夷的目光。
「六弟,蕭小姐今日舉辦文會,你如此不學無術,過來作甚?」
太子愣了一下,沒想到寧凡犯下如此大錯,還能毫髮無損。
「六弟,是宮裡的宮女不嫩了,還是青樓女子不香了,這是你來的地方嗎。」
四皇子絲毫沒有掩飾眼中的戲謔。
寧凡無視了四周的嘲諷,當他目光掃到蕭鈴汐的時候,整個人突然呆住了。
小巧圓潤的鵝蛋臉上鑲嵌著彷如上天親手雕刻出來的五官一般,美目盼兮,膚如凝脂,猶如畫中走出的絕色紅顏。
樸素的綠色長裙卻難掩那亭亭玉立、婀娜多姿的身段。
白皙的天鵝頸與她美眸中的光芒,皆透露出超凡脫俗般的氣質,宛如下凡的仙女。
兩世為人,寧凡都沒有見過如此絕美的女子。
撲通,撲通…寧凡心跳加快,糟糕,是心動的感覺。
「六殿下請回吧,蕭府不歡迎紈絝。」
可女神對自己說的第一句話,直接撲滅了寧凡心中燃起的愛火!
蕭鈴汐身為重臣之女,自然不必畏懼一個好幾次都差點要被廢黜的皇子。
寧凡臉上的笑容凝固,這前身是得多人嫌狗厭啊!
「蕭小姐方才所言令我感觸頗深,我這恰好有一首詩,是歌頌農民,勸人珍惜糧食的。」
寧凡這話一出,現場一片死寂,隨後哄堂大笑!
「哈哈哈…六哥,你是被父皇把腦袋給打傻了嗎?你,你會作詩?那我還能上天當神仙呢!」
「我記得六弟小時候的確做過一首詩,一片兩片三四片,五片六片七八片。坦白說,像六弟這種愚蠢之輩,我還真是從沒見過。」
眾人哈哈大笑,更有甚者更是笑到飆淚。
「安靜!」
太子一聲厲喝讓眾人噤聲,他眼中閃過一抹戲謔:「既然六弟有意,那就請賦詩吧。」
他是巴不得看寧凡出糗。
此時此刻,寧凡閉上雙眼,這才讓自己的目光沒有停留在蕭鈴汐身上。
一開始寧凡只是想得到蕭鈴汐的青睞,從而獲取奪嫡資本。
但現在,他發現自己有點喜歡上這個憂國憂民、傾國傾城的姑娘了。
「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
眾人不屑的注視著寧凡,等著他出糗,可寧凡念出的這首詩,卻猶如一顆巨石落在眾人的腦海之中。
瞬間,掀起滔天巨浪!!
「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短短几字,農民在田地里揮汗如雨的畫面便躍然紙上!沒有幾十年的學問和閱歷,寫不出這等詩句!」
「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這句更是精妙無比,短短兩句話就深刻地體現出糧食的來之不易,聞聽此詩,我為生平的鋪張浪費感到羞愧!」
「如此佳作,沒有學富五車的才華,沒有卓爾不群的天賦,是無論如何也寫不出來的!這,這是一首可以青史名留的詩作,可怎麼會從六哥嘴裡說出來?」
眾人全都倒吸一口涼氣,所有人都對這首詩感到極為驚艷!
蕭鈴汐眉宇間也不禁浮出幾分讚賞。
寧凡淡然一笑,康朝無論文明、地理還是風俗都與華夏古代沒啥區別,相當於平行時空,因此華夏歷史上那些青史名留的詩句,在這裡是不曾出現的。
「六弟,這首詩不是你作的吧?」
太子眉頭一皺道:「此詩水平極佳,絕非等閒之輩能作。六弟,君子當誠,這詩你到底是從哪聽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