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太后的試探

  待段雲依回了管琅時身邊時,卻見管琅時面無表情的坐在原地。

  忙上前一步:「夫君,我看......」

  卻被管琅時打斷:「我倒是不知,娘子竟是如此善於言辭,竟到陛下面前搬弄口舌了。」

  段雲依一聽管琅時此意,便是知道了方才的事。

  忙開口解釋道:「我沒有這個意思,只是希望貴妃娘娘知道你還記掛著她。」

  「我為何要記掛她?」管琅時卻是抬頭看向段雲依,似是在問她,又似是在問自己。

  片刻後,管琅時攜夫人段雲依離了馬球場。

  而辰貴妃此處,雖然方才的確有片刻被擾亂了心神,卻又很快恢復了平靜。

  從前在軍營中打仗,父親便是說過的,自古戰場上,便是有勝有負,若是輸了,只需要總結經驗便可以了,切不可一直沉溺在失敗的情緒中,萬事是要往前看的。

  考慮到太后鳳體方才痊癒,辰貴妃同大楚帝說了聲,便來了太后身邊。

  「太后娘娘,陛下念著您的鳳體,這馬球場上風大塵大的,想著如今時辰差不多,不如先護送您回宮去。」辰妃恭敬地開口。

  太后卻是笑道:「是你的主意吧?皇帝可想不了這般仔細,不過我的確是有些乏了,早些回去休息也好。」

  「臣妾同陛下都是孝敬您的。」

  太后卻念著方才管琅時一事,猶豫著開口問道:「青妍,你可還掛念著琅時?」

  這馬球場說大不大,說小卻也不小,看來管琅時方才的行為,已然被有心人傳播了出來。

  辰貴妃聽到此言,卻是看向太后,見她並無怒意,方才開口回道:「我與管大人,不過是依著從前兩家的情誼,所以才熟識些,我是沒有其他想法的。」

  說完又覺得並不足以讓太后信服:「父親曾教導我,萬事是要往前看的,如今我身邊有陛下,又有晚晚,我自是最知足的。」

  太后見她如此說,方才放下心來。

  從前宋青雅為皇后時,宋青妍便時常進宮玩耍,太后自是早就與宋青妍熟識的,所以宋青妍進宮後那些頹敗的日子裡,也是太后一直在照拂著的。

  那時青雅薨逝,是自己做主讓宋青妍進宮,又如何不知道她與管家兒郎的情誼。

  只是家事向來是比不得國事的。

  為著定國侯的安定,也為著太子,宋青妍進宮是最好的決定。

  待太后離了馬球場後,辰貴妃方才慢騰騰的走回大楚帝身邊。

  而馬球場的每一個角落,自然都是精彩非凡的。

  韓惜月既然被陛下賜婚,今日在這種場合上,自然是應當前去給大楚帝和辰貴妃請安的。

  卻不料她方才告知了母親,離開觀眾台,卻又被那沈寶霜盯上了。

  「韓姐姐,你這是要去哪裡?」沈寶霜親昵的走上前來,挽住韓惜月的手臂。

  韓惜月見她今次與上次竟是截然不同的態度,心中冷笑,面上卻是不顯:「隨便走走。」

  見韓惜月並不說實話,沈寶霜心中雖是不悅,卻仍親昵的開口:「韓姐姐不應當去見見陛下與辰貴妃嗎?不如我同姐姐一起?」

  上次自己在成衣鋪門口糾纏韓惜月時,恰巧被太子殿下撞見,竟惹得太子殿下不悅。

  回家之後又被母親教育,只說韓惜月是驃騎大將軍之女,是她們沈家惹不得的。

  再後來,在宮宴上,韓惜月被陛下賜婚給太子之後,沈寶霜自己生氣的回家發了一通火。

  沈夫人卻是又教導她,既然太子正妃已然無望,不如多放點心思在其他地方。

  只是京中人都是知道的,這沈寶霜鍾情於太子數年,她更是直言若是此生不能嫁給太子,不如剃髮去當姑子。

  沈夫人無奈,只得給她出主意,讓她同韓家小姐搞好關係,便也有機會同太子多多的見面。

  日後若是封個側妃,待太子登基後便是嬪妃,也是可行的。

  她這才肯放下顏面,跑來糾纏韓惜月。

  見韓惜月並不答話,沈寶霜便又開口:「上次我在成衣鋪門口鬧,韓姐姐可是生我的氣了?」

  韓惜月卻是停下腳步看向沈寶霜,從前在京中飛揚跋扈的沈家二小姐,竟為了太子竟能做到如此地步,自己當真是要嫁個妖孽不成?

  罷了,自己畢竟是嫁入天家,總是要習慣與人共侍一夫的。

  太子雖是個極好的郎君,可自己想要的一生一世一雙人,卻是奢望了。

  卻仍是不願與沈寶霜糾纏什麼,便開口回絕:「妹妹不如自己前去拜見陛下吧,我要去找容家妹妹。」

  沈寶霜見糾纏無用,心中雖是惱怒,卻仍是忍住了,規矩的福福身:「那姐姐先忙。」

  說完便轉頭回了沈家的觀眾台處。

  韓惜月走出後沒多遠,便碰到了正與何羽瑤在一處的容家兄妹。

  「文妙,羽瑤。」韓惜月忙上前一步,喊著她們二人的名字,又向身旁的容文州福了福身,「容公子好。」

  容文州自然也是客氣的回禮,又轉向何羽瑤的方向:「今日好在是幫你贏得了這場馬球賽,也是不枉此行。」

  「今日多虧了容公子。」何羽瑤便向容文州行了禮。

  韓惜月自是不知道其中的曲折,便開口問道:「這是怎麼了?」

  「還不是羽瑤那糊塗的父親,」容文妙憤憤不平的開口,「今日出門前,竟說她們姐妹二人,若誰今日能贏得一場馬球賽,在太后等人面前得了臉,便答應他們一個要求。」

  「不日就是羽瑤母親的忌日,她想讓她父親去看看的,覺得這是個最好的機會。」

  「她那妹妹又怎麼會讓她,羽瑤這才不得已來求了我哥哥幫忙。」

  韓惜月拉了拉何羽瑤的手:「你父親那般,你又何苦?你母親泉下有知,自是不願看到你這樣的。」

  何羽瑤似是心死:「罷了,我早就不在乎什麼親情了。」

  韓惜月與容文妙二人對視了一眼,沒有說什麼。

  片刻後,容文妙似忽然想到什麼一般,問到韓惜月:「月姐姐怎麼在此處閒逛?」

  韓惜月卻是嘆了口氣:「我方才是要去拜見陛下與貴妃的,路上遇到了那沈寶霜。」

  韓惜月說著轉頭看向沈家的觀眾台,容文妙跟著她的目光望去,也見沈寶霜似乎是正探著頭往這邊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