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都是狀告何勇的

  何勇更是驚呆了。

  竟然是周氏,自己讓林和成苦尋多日不見,想不到她竟在此處出現了,竟還敢敲鳴冤鼓告自己?

  何勇當下便站起身來要走到周氏面前,準備踹到她身上。

  卻被二皇子眼疾手快的攔住了。

  「何尚書,這裡是朝堂之上,不是你家。」

  何勇正對上二皇子的眼眸,本想著威懾他。

  可沒料到,二皇子雖是年紀小,氣場卻是絲毫不遜的,眼眸里散出來的厲色竟讓何勇有了幾分的膽怯。

  太子便是在此時開了口:「父皇,這周氏既然敲了鳴冤鼓,是該審的。」

  大楚帝點點頭,吩咐周氏上前:「你有什麼冤屈只管說。」

  「謝陛下隆恩,」周氏往前了幾步,再次跪了下去,「臣婦的小女林音,為何勇的女兒何雲瑤所害,被外頭的流寇姦殺,實在是慘不忍睹。」

  「可事後,何家非但不承認,竟還要將他們的女兒何雲瑤送走,以此湮滅罪證。」

  何勇聽到這裡卻是不幹了,指著周氏就罵了起來:「你個賤婦,我家女兒被你賣到窯子裡,遭受了那樣的屈辱,你怎麼不說?」

  周氏聽到這裡,直起了身子,正視著大楚帝:「陛下,臣婦多次要求京兆府徹查,連三皇子也說要為臣婦做主,可最終都是杳無音訊。」

  聽到這裡,大楚帝蹙了蹙眉,此事竟還有瑾辰摻和在其中。

  三皇子心虛的瞧了一眼大楚帝,卻不敢開口說什麼。

  與其說是不敢,倒不如說他一時想不出什麼好的理由。

  畢竟他是從未想過,周氏這樣的人,敢將事情捅到父皇面前。

  「臣妾也曾多次懇請夫君,可夫君也是置之不理。」

  「後來,三皇子殿下便憑藉臣婦的女兒一事,拉攏了何勇和林和成,對臣婦的請求也置之不理。」

  「甚至三皇子殿下還派出了人在京兆府外守著,只要臣婦出現,就會將臣婦打走,不許臣婦告狀。」

  「請陛下徹查此事,為臣婦做主,只要陛下還林音一個公道,臣婦願以死為何雲瑤謝罪。」說完這話,周氏便伏了身下去,等著大楚帝的處置。

  周氏的一片慈母之心,實在是讓在場之人無不動容的。

  可朝堂之上卻是鴉雀無聲的,眾人都在看向林和成和何勇。

  林和成和何勇兩個人哪敢說話。

  想不到他們竟要毀在一個女人手裡了。

  甚至何勇的腦中開始盤算,盤算著乾脆將何雲瑤交出去,倒也能保住自己。

  孩子嘛,日後總會再有的。

  同樣忐忑的,自然還有三皇子,他如今實在是被周氏所言嚇破了膽,不敢吱聲。

  他想裝死,大楚帝卻是不允的,大楚帝隨手拿起案上的一封奏摺,摔到了三皇子身上:「你說。」

  摔完這一下,心中卻是有一絲的懊惱。

  若是晚晚在,怕是又要嘲笑自己沒有準頭了。

  三皇子忙戰戰兢兢的跪了下去:「父皇不要聽那個夫人胡說,她實在是攀誣兒臣,兒臣如今一心一意的輔佐太子殿下,又怎麼會去拉攏什麼大臣?」

  「太子哥哥說是不是?」似乎是為了讓大楚帝相信,三皇子甚至開口向太子求助。

  可是他不問還好,這一問,無疑是給自己增添了苦楚。

  太子只是盯著他,並沒有開口說一句話,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可太子的這動作,落到大楚帝眼中,自然就是否認了。

  難怪晚晚和青妍平日裡對三皇子頗有微詞,原來是他在背後給太子使絆子,倒是虧了自己還信了瑾辰是真的變了。

  大楚帝努力控制了一下自己,對著孟全德說道:「孟全德,去宣京兆府尹上朝。」

  就在孟全德準備離開時,外頭的鳴冤鼓卻是再次響起。

  大楚帝撫了撫額,一陣頭疼。

  這鳴冤鼓多少年沒響過了,如今怎麼一個兩個都湊到一起來了。

  便對著孟全德揮揮手:「先將人帶進來。」

  如今在外擊鳴冤鼓的人,正是何羽瑤與廣勤侯夫人。

  瞧見來人,孟全德心中也是有詫異的。

  此時的何羽瑤早就在地上跪好了,等著陛下的鞭笞,卻被孟全德阻止了:「何小姐,陛下宣您進去。」

  見到來人是何羽瑤,何勇的腦子嗡的一聲炸開了。

  他就說最近自己這個女兒在院子裡安安靜靜的不知道搗鼓什麼,想不到她竟是來告御狀了。

  何羽瑤手中舉著外祖父的奏摺,一步一步的走上前。

  小小的身子板的正正的,沒有絲毫的怯懦。

  何勇見她如此,心中升起了幾分懼意,當下便開口制止:「羽瑤,你胡鬧什麼,快些回去!」

  「何尚書,你今日是第二次了!」這次開口的是太子,只見他神色威嚴,語氣中也是不容置疑。

  連大楚帝都忍不住多看了太子一眼,如今的瑾堯,倒是愈發的有自己的風範了。

  太子既然發了話,何勇自然是不敢再開口了。

  而此時的三皇子,壓根是顧不得這些了,只跪在地上,為自己想著出路。

  拉攏群臣這樣的大罪,他實在是承受不起。

  若是父皇偏愛他些,或許還可以一笑置之。

  可是如今父皇分明就是厭惡極了他,自己背後又沒人撐腰,自己到底要如何去應對。

  何羽瑤一步一步的走到周氏旁邊,跪了下去。

  周氏心中對何羽瑤是有抗拒的,她此前並沒有與何羽瑤有任何聯繫,自然是覺得她是何勇的女兒,是向著何勇的。

  周氏的這種敵意,自然是落到了大楚帝眼中。

  他此前倒是真的懷疑過,這兩人是商議好的。

  何羽瑤卻是不受任何事影響,叩了下去,並將自己手中的奏摺高高的舉起:「臣女何羽瑤,是工部尚書何勇的女兒,也是老安國公獨女裴嫻的女兒,臣女狀告家父何勇,與繼室林氏,合謀害我母親慘死。」

  「臣女手中之物,是從前外祖父擬好的奏章,裡面詳細敘說了何勇的罪行。」

  而在此時,跟著跪在何羽瑤身後的廣勤侯夫人也開了口:「臣婦廣勤侯內子田氏,與老安國公夫人是故友,深知此事的其中緣由,願為何家大小姐作證。」

  兩人此話一出,朝堂上徹底炸開了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