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龜公:「……」
哎呀媽呀!
誰跟你熟啊?
「不好意思,小姐吩咐過,誰都不見。」老龜公臉色一沉。
「連我都不見?」
周起指了指自己,似乎覺得不可思議。
這話立刻引來周圍人的不滿。
「你算老幾?人家羽卿華小姐憑什麼見你?」
「就是,連我們都進不去,你咋不上天呢?」
「乳臭未乾的小子,還學人逛青樓,哈哈哈。」
「酸溜溜的,真酸!」
周起伸長脖子,在周圍故意大聲嗅了嗅,然後問徐懷安:「你聞到什麼味兒沒?」
「啥味兒?」徐懷安一臉茫然。
「當然是失敗者的酸味啦。」周起一邊指指點點,「這邊一條,那邊一條,還有那邊,哎喲,真是多如牛毛。」
「臭小子,你說誰是失敗者!」
「想找打是吧?」
「有種你再給我說一遍!」
人群激動起來,但周起根本不理,反問道:「難道我說錯了?你們擠在這兒半天了,連羽卿華小姐的面都見不著,不是失敗者是什麼?」
「小子,你活得不耐煩了!」
幾個人立刻衝上來,揮舞拳頭,打算教訓周起。
周起面不改色,挺胸抬頭:「有種就打,我絕不還手。膽敢在羽卿華小姐門前撒野,我保證,今後聽雪閣絕不會有你們立足之地。」
「你!」
那幾人咬牙切齒,卻礙於影響不敢動手。
果然是群馬屁精。
周起連連搖頭,像趕蒼蠅一樣揮了揮手:「不敢就滾遠點,別在這兒現世寶了。」
有人看不過去,忍不住諷刺:「小子,你別狂妄,說我們是失敗者,你自己又能進去嗎?」
「沒錯,你有本事就進去給我們看看啊?」
「光說不練有啥用,你能被羽卿華小姐請進去,我算你厲害。」
「他進去?做夢吧!羽卿華小姐的話,從沒變過。」
一時間,眾人七嘴八舌地攻擊起來。
「呵呵,就知道你們會這麼講,失敗者的哀鳴。」
周起滿不在乎地伸了個懶腰:「你們不是想看我進去嗎?小爺就當著你們的面進去。」
老龜公立馬警覺起來:「我可先說好了,我不會幫你傳話的。」
「呵呵,你想多了,用不著。」周起信心滿滿。
徐懷安也好奇起來,小聲問:「殿下,你真有辦法?」
「當然,辦法其實很簡單的。」
周起笑了笑,向前邁了兩步,突然把手攏在嘴邊,深吸一口氣,大聲喊道:
「羽卿華,我是梁不凡,你不讓我進去,我就把昨晚你勾引我的事情全說出來啦!」
「我去!」
「太過分了!」
現場瞬間鴉雀無聲,所有人的下巴都快掉地上了。
大家都瞪大眼睛,目瞪口呆地看著周起。
我的天,這樣也行?!
過了好一會兒,才有人才回過神來。
仔細一想,周起這招還真有點用。
聽雪閣距離大門也就四五十步,就算普通人在這兒大喊一聲,樓上的人也能聽得清清楚楚。
只是,雖然方法可行,誰敢冒著得罪美人的風險這麼做呢?
因此,這個最簡單也最直接的辦法,往往被眾人下意識忽略了。
也就周起這種不走尋常路的奇葩,能毫不顧忌羽卿華的感受,做出這種煞風景的舉動。
至於效果如何,那就不得而知了。
過了一會兒。
大門內靜悄悄的,沒半點反應。
徐懷安遲疑地說:「似乎,不太管用吧?」
「別急,咱們再等等,好戲總需要點時間開場。」
周起面不改色,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好戲?那是什麼意思?」
「以後你就懂了。」
至於製作火槍這事,目前還沒排進周起的計劃表。
更別說火藥子彈了,那更是遙不可及的事。
「哈哈哈哈哈……」
見遲遲沒動靜,圍觀的人群開始起鬨嘲笑。
「還以為有什麼高招,小子,你這麼大聲嚷嚷,只能惹美人討厭,只有傻瓜才會讓你進去。」
「粗俗!簡直斯文掃地……還有,別胡說八道,損壞了羽卿華小姐的名聲。」
「對頭,也不瞧瞧自己啥樣,羽卿華小姐怎麼可能對你有意思?別自作多情了。」
周起充耳不聞,隨他們風言風語。
他臉上始終掛著一抹胸有成竹的微笑。
他堅信,只要羽卿華不笨,一定會讓他進去。
一來,昨晚刺客的目標是誰,至今是個謎。
兩人必須弄清楚。
二來,是關於羽卿華身上的秘密。
早上醒來後,周起心裡就一直有個疑惑。
為什麼他的噬魂珠,偏偏在昨晚突然變化,之前卻毫無動靜?
左思右想,他將矛頭指向了羽卿華。
似乎,正是因為這個女子,才觸發了噬魂珠的力量。
那場迷離如夢的場景。
回想起來,更像是幻境或催眠術的手筆。
總而言之,這事跟羽卿華脫不了干係。
問題來了。
一個青樓頭牌,怎會懂得這般神奇的技巧?
其中必有緣由。
周起本無意探究他人隱私。
但若羽卿華真想保密,就不會無緣無故拒絕他進門。
果不其然。
在一片嘲笑聲中,大門緩緩打開,一個小丫鬟走了出來。
她掃視四周:「請問,哪位是梁不凡梁公子?」
「正是在下。」
周起微微一笑,從容走出人群:「是羽卿華小姐讓你來請我的吧,請帶路。」
「梁公子,請跟我來。」
丫鬟不多廢話,轉身領路。
「諸位,小生先行一步,後會有期。」
周起沖眾人揮手告別,看見徐懷安一臉擔憂,便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眼神。
仿佛在說,一切盡在掌握,無需憂慮。
隨後,他跟隨丫鬟步入門檻。
眾人愣愣地看著他的背影,一片譁然。
「不會吧,這麼簡單就被請進去了?」
「這麼說……昨晚的事,也是真的?」
「不,卿華,我心中的純潔女神,你怎麼可以,嗚嗚。」
「雪花飄落,北風呼嘯,天地一片蒼茫……」
此刻,無數人心如死灰。
前樓的大堂里,多了幾位借酒消愁的客官。
國子監的教室里,坐定了幾個堅定的身影。
城外的宏福寺,又添了幾位出家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