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別裝模作樣,以為我不敢罰你?」
蕭衍冷哼一聲:「不過,冤有頭債有主,這件事的始作俑者,我絕不放過。」
他目光犀利,掃過蕭文馨和翠香。
二人都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不祥的預感籠罩著她們。
「來人!」
蕭衍首先指向翠香,語氣冷酷:「把這個搬弄是非的賤婢拉出去,打嘴三十,杖責二十,然後逐出齊國府!」
「不要啊!老爺,饒命,老爺饒命啊……」
翠香嚇得臉色蒼白,涕淚交加地哭求饒恕。
這一通懲罰下來,即使不死也得去掉半條命。
更讓她害怕的是被趕出齊國府。
她從小就服侍蕭文馨,早已習慣了錦衣玉食、富貴榮華。
想到以後可能會衣食無著,甚至沿街乞討,就嚇得魂不附體。
此刻,她終於體會到了冬兒之前的恐懼。
見蕭衍無動於衷,她只能把蕭文馨當成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小姐,救命啊,小姐,奴婢也是為了您,小姐……」
蕭文馨猶豫了一下,硬著頭皮上前,剛喚了一聲「爹」,就被蕭衍嚴厲打斷。
「你還敢替她求情?真是混帳,你以為,我只懲罰你的侍女就完了?」
蕭文馨得罪了太子殿下,差點讓整個蕭家陷入困境。
蕭衍至今心有餘悸,一看見她就怒火中燒:「把大小姐也拉下去,杖責二十!」
「什麼?!」
對蕭文馨來說,這猶如晴天霹靂,整個人都懵了。
她還以為挨了那兩巴掌,蕭衍再生氣也該消氣了。
誰知還有更大的懲罰等著她。
她嚇得花容失色,哭哭啼啼地抱著蕭夫人,急切懇求:「娘,女兒不要受罰,娘,您快求求爹,救救女兒,娘!」
蕭夫人哪受得了這場景,連忙求情:「老爺……」
「住嘴!今天我非要教訓這個混帳不可,誰來說情都沒用!」蕭衍毫不留情面。
蕭夫人一愣,撲通跪倒在地,嚎啕大哭:「老爺,求求你,咱們夫妻一場,文馨是你的親骨肉,你怎麼能忍心……」
蕭衍沉著臉,一言不發。
蕭夫人愈發絕望,突然抱緊蕭文馨,哭喊道:
「我的苦命孩子,都是娘沒用,保護不了你,你放心,你爹要打,就一起打娘吧,嗚嗚……」
蕭衍眼瞼狂跳,想說什麼又咽了回去。
畢竟是結髮夫妻,他心裡很不是滋味。
但他是一家之主,話已出口,沒有收回的道理。
除非……
「爹,說到底這事也和玉顏沒向大娘解釋清楚有關,請您放過姐姐她們吧。」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蕭玉顏此時為蕭文馨她們求情。
其實,她又何嘗不想讓蕭文馨受到懲罰。
但一旦鬧大,雙方關係只會更糟。
她勢單力薄,如何能抗衡大房一家?
未來的日子恐怕會更難。
倒不如藉此機會賣個人情,緩和緊張關係,對自己也是有利的。
況且,蕭文馨今天也算得到了教訓。
相信短期內她不敢再來招惹自己。
蕭衍有些意外地看著蕭玉顏,良久,忽然讚許地笑了起來:
「不愧是我的女兒,有膽識,有氣度,比某些混帳強百倍。」
雖然這麼說,他心裡卻是鬆了一口氣。
乘此機會,減輕了對蕭文馨主僕的懲罰……。
經過蕭衍的改口之下,
翠香的懲罰變為了掌嘴十次,打二十大板,且不用被趕出府邸。
這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至於蕭文馨,原先的二十大板減至十板。
即便蕭夫人多次懇求,蕭衍卻不肯再改,堅持要給蕭文馨一個教訓。
一番悲天憫人的哭喊後,蕭文馨主僕被強行帶走。
蕭夫人擔心不已,也匆匆帶著人離開。
很快,偌大的院子中,只剩下蕭衍、蕭玉顏和冬兒三人。
父女倆互相望著,一時間靜默無語。
過了很久,蕭玉顏小心翼翼地開了口:「爹,您是不是……還有什麼事情要說?」
對於這個親生父親,她總是感到很陌生。
「呃……」蕭衍愣了一下,隨即堆起笑臉,「玉顏,為父還想問你一個問題。」
「爹您儘管問。」
「那個……」
蕭衍搓搓手:「你們救了那位梁公子之後,沒……發生別的什麼事情吧?」
蕭玉顏困惑地搖了搖頭。
「是嗎?」
蕭衍的臉色略顯僵硬,低聲自言自語:「可惜啊,可惜……」
突然,他的眼角捕捉到一抹亮光,定睛一看,原來是蕭玉顏手中握著的盤龍玉佩。
「這不是?!」
蕭衍瞪大了眼睛,差點喊出來。
沒錯。
作為齊國公,他自然認得清楚。
這是只有皇子才能佩戴的玉佩!
太子殿下怎麼會把自己的玉佩留下了?
難道……
蕭大人腦中又閃過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這塊玉佩是怎麼來的?」
他滿懷期待地指著玉佩問道。
蕭玉顏愣住了,攤開白嫩的小手,解釋說:「這是梁公子的東西……」
「果然是這樣。」
蕭衍大喜,忙握住蕭玉顏的手,將她的手指合上。
「快收好,這是梁公子送給你的東西,千萬別弄丟了。」
他內心一陣激動。
原本以為,蕭玉顏與周起之間不過是救命之恩的關係。
沒想到,竟然連代表皇室身份的玉佩都送了出來。
蕭衍喜出望外,越看蕭玉顏越滿意。
不愧是太子殿下。
非凡之人,做非凡之事。
第一次見自己的女兒,就送出了定情之物。
這就是氣魄!
眼光獨到啊。
蕭玉顏有些摸不著頭腦:「爹,您是不是誤會了?這塊玉佩其實是……」
她正想說是周起掉在這裡的,卻被蕭衍打斷。
蕭大人露出深意的笑容:「好了,玉顏,你不用解釋,爹都懂,呵呵。」
蕭玉顏心中五味雜陳。
你懂什麼?
你根本就不懂嘛。
蕭衍自我感覺相當好,看了看天色,拉起蕭玉顏的手:
「玉顏,你和爹好久沒一起吃過飯了,正好,陪我去吃午飯吧。」
蕭玉顏鼻子突然有點酸。
這是今年以來,蕭衍首次邀請自己共餐。
過去自己無論多麼努力,都無法打動這位鐵石心腸的父親。
為何今天偏偏……
聰慧的蕭玉顏已隱約察覺,蕭衍的變化恐怕與周起有關。
「爹,我能問您一個問題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