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主朱幽棲親自端來茶水和零食。
她給蘇雪凝和李坤各倒了茶水。
順勢看了一眼李坤,心下暗想,蘇雪凝約來的公子,果然氣宇不凡,便隨口問,「雪凝,你的詩友?「。
還沒等蘇雪凝回應,李坤自我介紹,「朱老闆,不,應該叫你朱閣主,我不是雪凝朋友,我是她的未婚夫」。
朱幽棲倒茶的手輕微顫抖,「啊,你是九皇子!」。
「正是!「。
一見九皇子,朱幽棲立馬彎腰行禮,「怒幽棲眼拙!」。
以前九皇子名聲太壞,朱幽棲曾經感概,京城才女蘇雪凝,怎會同意嫁給一個廢物和紈絝。
但近幾日,九皇子一戰成名,沒人再敢提及廢物和紈絝。
朱幽棲心裡也才算釋懷。
剛剛見蘇雪凝單獨幽會男士,總是想不通。
「你們慢慢品茶,我就不打擾了」。
言畢,朱幽棲躬行離去。
蘇西凝端起茶箋品了口茶,望著李坤有些埋怨,「你幹嘛說出我們的關係?」。
李坤也不客氣,帶著慍怒說,「蘇雪凝,你幾個意思,就這麼想憋清與我關係,是覺得我配不上你?承認你是我未婚妻,讓你丟人現眼,還是降低了你蘇小姐身份……」。
一見李坤不悅,蘇雪凝連忙解釋,「不……不是這個意思」。
李坤說,「哪你告訴我,幾個意思?」。
蘇雪凝端杯賠不是,「算我沒說好吧」。
又埋怨一句,「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李坤聽出弦外之音,溫和道,「說說看,你安的什麼好心?」。
「你真不懂女子心思,女子未出嫁前,哪有約未婚夫出來見面的道理?」。
李坤聽懂了意思。
古代女子,在出嫁前極少與未婚夫見面,有的到結婚入洞房,還不知對方長的啥模樣。
但他卻故意刺激蘇雪凝,「一個未出嫁女子,可以隨便跟別的男人私會喝茶,算不算出軌?」。
「你欺人太甚,我……我可從未與任何男子單獨幽會」。
「那你還害怕承認我們的關係,要是讓有心人知道,蘇家小姐跟一個男子單獨約會,不是要給本皇子臉上抹黑?「。
「啊,你原來是愛惜自己的羽毛」。
「也在愛惜你的羽毛,不是嗎?」。
「我不是害怕提及什麼關係,我爹跟我說過,現在世道很亂,不但流寇佷多,前朝餘黨勢力還在,說有一個天英會組織,專門暗殺李氏皇族的人。我的意思,你以後到哪兒,不應暴露你的身份」。
李坤笑了,「你這是在關心我,那是我誤會你了,來,以茶代酒,說一聲對不起!」。
李坤主動端杯,又幫蘇雪凝杯端起,硬塞進對方手中,碰個脆兒響,然後一飲而盡。
大丈夫,有錯就改不丟人,何況是自己未婚妻。
李坤放下杯子,朝對面煙雨閣望了一眼,見狄仁七和大理寺已不在門前,而閣內的客人,一撥一撥被趕了出來。
很顯然,狄仁七應該查到了重要線索,將裡面客人趕了出來,進行封鎖調查。
蘇雪凝問,「你就不問問我,我為何約你喝茶?」。
「你為何約我喝茶?難道是因為我長的帥,你想見我?」。
「去,沒個正經,油嘴滑舌!」。
「哪是為何?」。
「求證?」。
「求證什麼?」。
「我問你,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這詩句真的出自你口?」。
李坤心中直叫我去。
這蘇家小姐,在懷疑他的寫詩造句水平。
於是,盯著蘇雪凝問,「是怎麼說,不是又怎麼說?」。
「出自你口,說明你有才氣,不是出自你口,說明你弄虛作假,顧名約譽」。
李坤擺頭一笑,「就幾句破詩句,你至於上綱上線嗎?會寫詩弄文是多麼了不走的事情嗎?」。
前世里,
除了圈子裡的人,百分之九十文化人,都活的不如妓女,活的像狗一樣。
李坤有個叔叔叫李小白,一生潛心詩歌創作,詩仙李白的詩,每一首都能背的滾瓜爛熟,詩集出了一本又一本。
可,大多詩集都是自費出版,賣不出幾本,堆在家裡落滿灰塵。
前世里,誰還崇尚文化和詩歌,大家整天忙著搞錢,有錢才是王道。
李小白口袋裡卻窮的叮噹響,年輕時娶的漂亮媳婦,成了地產商情人,氣的他一把火燒掉了所有詩集,他在自殺前,發了一條微博,只有五個字:狗日的詩歌!
蘇雪凝沒想到李坤口出`破詩』二字,當即反駁道,「你為何如此輕蔑文化?豈不知,文化是一個民族的根和靈魂,文化興,則大乾興」。
草,在前世里,絕對是美女市長的料。
李坤卻盯著蘇雪凝問,「請問才女,詩歌能當飯吃嗎?你的詩又值幾個錢,如果你不是文化圈子裡的人,如果你不是出生蘇府,你爹不是翰林院士,你靠寫詩弄文,能吃上飽飯,能穿上綢緞做的衣衫嗎?」。
蘇雪凝被責疑的臉色難看。
沒想到,自己堂堂京城才女,九皇子竟如此蔑視她!
「你……如此不尊重文化,那些名詩佳句,一定不是你寫的」。
「你說不是就不是吧,說實話我也沒把寫詩弄文當那麼回事」。
不說前世當下,有著詩聖名頭的杜甫,都特麼一生貧困療倒,客死他鄉,做一個文化人,有多少人不是活在痛苦和掙扎中。
穿越一回,披棘斬辣,碾壓一切,走上九五至尊,才是他的終極目標!
蘇雪凝本打算,一邊與李坤喝茶,一邊探討詩詞歌賦,或以秋天為題,讓九殿下現場作詩,以求證李坤詩文俢養與水平。
見李坤如此不屑寫詩弄文,只好作罷。
「唉,算了,我們不談詩詞歌賦」。
李坤立馬肯定道,「這就對了,談論詩文多沒勁,不如我們談情說愛」。
蘇雪凝沒好氣的懟了一句,「果然就是登徒子,淫性不改」。
就在這時。
有三人從一包間走出。
三人皆為年輕人,穿著體面,氣質不凡,其中一人大聲道,「各位詩友,我們從南國而來,久聞大乾文化淵源流長,博大精深,詩文大家輩出」。
語氣一轉,又道,「聽聞這雅軒閣是你們大乾京城文人薈萃之所,今日我家韓公子欲與大乾文人對上幾副對聯,以助雅興」。
有一年輕人立馬說,「南國人,對對聯,通常是要添些彩的頭的,不知你們提出對聯,有無說法?」。
「自然有,大乾人若對輸了,向我家公子下跪,承認大乾文化都是垃圾!。
此話一出,全場安靜!
這幾個南國人,不是對聯助興,而且要羞辱大乾人!
蘇雪凝剛準備起身,李坤低聲問,「你可知對方深淺,你確認能贏了對方?」。
「不能,但南國人如此狂妄,我作為大乾文人,豈能袖手旁觀,不是失了文人風骨?」。
蘇雪凝義正辭嚴。
說語聲音也被南國幾人聽見。
而那個韓公子,看了一眼蘇雪凝,立馬挑釁道,「那位漂亮女子,好像不服,是有意要挑戰本公子嗎?」。
蘇雪凝也不顧李坤好言相勸,起身向韓公子走去,凜然道,「小小南國,也敢在我大乾皇都放肆,本小姐原與你對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