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
北莽與大乾在邊關開戰。
鎮北王楚震天與拓跋天狼大戰三百回合,終因戰前受了風寒,吃了拓跋天狠重重一錘,硬撐到雙方嗚鼓收兵,方才撤出陣地。
大乾乃守城方。
因楚震天城防布控皆為精兵,又有女兒楚瀟瀟研發的連弩助陣,使得拓跋天狼率領的十萬鐵騎久攻不下。
雙方戰事處於膠著狀態。
同一時間,北莽派耶律鴻才率團前往大乾皇都,欲與大乾議和停戰,他們提出了所謂公平的國斗方式。
皇帝李霸收到鎮北軍傳來的消息,楚震天受傷嚴重,己不敵拓跋天狼,守城將士因糧草問題只能支撐十天半月。
在那場國斗中,武鬥三場大乾皆敗北,而文斗三場也輸了一場,只有瀚林院士蘇西坡贏了對方二場。
那次國斗結果,大乾割讓五座城池給北莽,每年向北莽進供五千擔糧草,一次性賠償白銀500萬兩,要求唯一公主李琪嫁給北莽王子。
在丞相力主議和情況下,李霸只能同意所有條款,但拒絕將唯一女兒嫁給北莽王子,公主李琪當年剛滿十三。
簽了議和協議,北莽鐵騎真的退了兵,鎮北軍也從危局中化險為夷,五年間沒起戰火。
此次北莽再次陳兵大乾邊關,一方面他們得知鎮北王楚震天患重疾臥床不起,二是北莽夏季遭遇了百年不遇的旱災,許多區域草木枯萎,牛羊死亡幾萬頭,戰馬也死了不下數千匹。
只有向外擴展版圖,搶奪別國資源,才能化解北莽生存危機。
這些,耶律鴻才最為清楚。
此次出使大乾,他是實際負責人。
公主只是有著皇室身份,可以代表北莽帝王耶律雲霄簽字畫押,使雙方協議生效。
范宏泰手中拿著文書,照本宣科地說,「此次國斗,經對方溝通商議,規則如下。今天先進行武鬥!」。
武鬥一詞說出,眾臣中立馬嘰嘰喳喳議論起來,有朝臣直接發出質問,「丞相,你是不是搞錯了?」。
老臣都知道,五年前國斗是文斗開始,學富五車的蘇西坡,在壯元薛貴輸了一場後,上台連贏兩場。
大臣們也希望文斗開場,有瀚林院學士蘇西坡在場坐鎮,也能為大乾贏得開門紅,鼓舞士氣。
見大臣們嘰嘰喳喳影響范相主持,李霸大聲道,「誰再BB歪歪,拖到場外砍了!」。
只一句話,眾臣再不敢發聲。
丞相繼續說,「武鬥今天定輸贏,文斗經磋商,放在幾日後中秋節晚間進行」。
「文斗規則與五年前類似,採用擂台賽形式。先是雙方各派一人,勝者守擂,接授對方新派人士,不同之處,對戰共五場,每場賭注兩座城池,5000擔糧草,200萬兩白銀……」。
儘管有李霸口諭,眾臣還是低聲竊竊私語。
用腳丫都誰算出,五輪若是全輸,就得割讓十座城池,25000擔糧草,1000萬兩銀子。
而武鬥一直是北莽強項。
戶部尚書錢大元上前幾步,走到李霸面前撲通跪下,「陛下,萬萬不可如此國斗!倘若全輸……」。
十座城池給就給了,省的朝廷撥發銀兩給當地,可是糧草和銀子,到時候非得他這個戶部尚書想辦法解決。
國庫總共不足二千萬兩,若是武鬥連輸五場,要一半國庫銀子,滿朝文武俸祿都要發不出來,都喝西北風去!
他很想對李霸說,如若賭輸,滿朝文武褲子都沒得穿,只是這話只能咽進肚子裡。
李霸豈不知錢尚書心之所想,念在他為大乾著想,也沒訓斥,手一揮,「錢愛卿退下,朕心中有數,別影響武鬥進程」。
李霸有自己想法與計劃。
北莽使團中,能打的應該不是拓拔雄,一直站在耶律身邊的清瘦老者,才是真正高手,他準備先讓提督揚震與拓跋雄對陣,如若不敵,便命身邊趙海出場,他覺得趙海收拾那個愣頭青拓跋雄應該不會有問題,後緒再看。
大不了自己也不裝了,顯示八品巔峰,也不能讓大乾輸的很慘。
而且,他也豁出去了。
即使這次國斗全部輸掉,他會將使團成員全部扣為人質,兌現屁的協議,哪來那麼多銀子和糧草供給北莽這群吸血鬼!
見戶部尚書錢大元吃癟,眾臣再無人膽敢上前諫言。
范宏泰宣布規則後,向李霸叩首行禮,退回原位。
武鬥場地早就準備就緒。
不規則的一片山地,四周用白線劃為區域,非比斗人員不得入內。
在鬱律鴻才安排下,耶拓雄提著一雙大錘霸氣上場,滿身橫肉不停晃動,看上去讓人心生膽怯。
大乾事先也有商量。
揚震作為提督,當仁不讓走進比斗場。
他身穿銀色鎧甲,手握偃月刀。
那把偃月刀,百斤有餘,一刀劈下,足以把對方劈成兩片。
兩人都沒前戲,連招呼都不打,直接開戰。
一刀對雙錘!
發出叮叮噹噹聲響。
隨著兩人火力全開,場內飛沙走石,塵土飛揚……
大錘砸空,地面就是一個坑。
而偃月刀劈斜,地上就是可視裂縫……
別看兩人都像愣頭青,但開戰之後身形敏捷,顯不得一點笨拙,招招都欲取對方性命。
武鬥不是切磋武藝,而是生死不論!
李坤和狄仁七來的晚,他倆一直在眾臣身後,但武鬥場地寬敞無比,一招一式盡收眼底。
李坤十分吃驚!
拓跋雄在朝堂上砸出幾個坑確實嚇人,而兩大高手對決,穿越之後,他是第一次見識。
昨晚在巷子裡,蒙面女俠一劍封喉。殺了三人,雖很毒辣果斷,沒有眼前打鬥有氣場和震撼。
雖為一代兵王,李坤不得不承認,自己憑肉身根本扛不住拓跋雄一錘,也經不起揚震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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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狄,你幾品?能否與拓跋雄抗衡?」。
李坤邊看邊問身邊狄仁七。
「九殿下,卑職承認,不是拓跋雄對手,那小子至少七品巔峰,與揚提督不分伯仲」。
「那揚震與拓跋雄誰會是贏家?」。
「暫時不分高下,但以卑職看,時間一長,揚提督吃虧,他快四十了,而拓跋雄才二幾十歲,年齡上占絕對優勢」。
果然,
沒過一會兒,揚震己滿頭大汗,接下對方雙錘時有些吃力,雙手微微顫抖……
而就在此刻,拓跋雄騰空而起,雙錘以泰山壓頂氣勢轟砸下來。
揚震不敵,手中偃月刀直接被錘落。
幸好,他後退及時,身體躲過雙錘。
兵器已被對方打落,揚震再想為國爭光,也沒了機會。
他直接衝著李霸方向撲通跪下,「陛下,臣有辱使命,不敵北莽小將,請陛下治罪!」。
李霸也是自小習武之人,他豈不知揚震輸在年齡和體力上。大手一揮說,「揚愛卿,勝敗乃兵家常事,你且退下」。
第一局,北莽勝。
拓跋雄作為暫時擂主,接受大乾人挑戰。
贏得勝利的拓跋雄,環視四周,舉起雙錘,「誰敢上台與我一戰?」。
眾臣無一人敢應戰。
趙海低語道,「陛下,老奴請戰吧」。
「稍等片刻「。
他要看看,滿朝文武那麼多,有多少血性漢子!
讓他失望的是,竟無一人請戰!
李坤一看,拿工資的不少,到了為國出力時都特麼一聲不吭,剛準備邁步進場吊打拓跋雄,只聽一道清亮亮聲音響起。
「我來!」。
眾人尋聲望去,
只見一女子邁步走出。
身穿黑紅相間鎧甲,手握一桿銀槍,英姿颯爽,威風凜凜!
李坤抬頭一看,震撼無比。
這齣場氣勢,堪比碧蒼王沈璃沈大王駕臨!
前世看過《與鳳行》,眼前女子與影視里的沈大王,頗有幾分相似。
李霸也是眉頭一皺,問身邊太監,「趙海,楚震天女兒楚瀟瀟,怎麼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