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圖!
一剎那間,陳汐心中掀起萬千巨浪。
「聽說過河圖嗎?荒古時期最為神秘的一幅畫,憑藉它,諸多荒古神魔領悟出屬於自己的道途,窺盡天機,掌控大道奧義,登頂道之極致。也正因此,河圖每一次出現,無不伴隨著腥風血雨,令得三界動盪、六道不安,各方大神通者廝殺爭奪,那宛如末日般的場景,想想都令人不寒而慄。」
「幸好,河圖在荒古時期終結之後,便已消失不見,那群魔亂舞,眾神混戰的恐怖畫面也再沒有上演,直至今日,恐怕已有百萬年之久,若非娘在幼時翻閱過族中典籍,根本就不知道河圖這個名字。」
腦海中,母親左丘雪的話再次響起,猶如琴弦流水,叮咚輕靈,令陳汐又是恍惚又是震撼。
竟然是河圖!
對,也只有這等神秘的存在,所逸散出的一絲氣息,才會如此恐怖,才會禁錮這南蠻深山百萬年之久!
陳汐不禁又想起識海中那尊古樸浩渺的伏羲神像,伏羲前輩他也是觀河圖而衍天機變化之大道,登臨大道極致,成就無上輝煌。以此可見,河圖究竟是何等恐怖的存在,簡直就是天下一等一的寶貝!
並且陳汐曾聽季禺說起過,在自己識海的伏羲神像中,蘊含著一絲河圖真諦,不過他至今也沒弄明白其中奧妙,此刻聽玄睛老黿王談及河圖之事,不由心中一動,難道這傢伙察覺到什麼,所以才會來尋找自己的?而他所求之事,莫非也跟河圖有關?
「河圖?不可能,那等神秘的存在,豈會流落到這片稀鬆平常的破爛山脈中。😡🎀 6➈𝕤𝕙υⓍ.ᑕσM 🐊💚」季禺的聲音突然在心中響起。
他似乎也有些驚疑不定,沉吟道,「不過,你還是再確定一下吧,畢竟那河圖神秘之極,若真遺落此間,那可就是天大的機緣,萬萬不可錯過。當年我家主人也是在洛水之畔參悟大道時,偶然得到它的,可惜在主人剛悟出大道之際,它便憑空消失,任憑主人如何尋覓,也是再也找不到,極為神異。」
「我現在疑惑的是,他們怎麼會找上我?難道他們知道我識海中擁有著一尊伏羲前輩的真身烙印嗎?」陳汐疑惑道。
「嗯?」季禺一怔,沉默許久,似乎發現了什麼,恍然道「我明白了,原來是一頭老黿,在荒古時期,老黿一族通曉占卜星象,尤為擅長觀氣之術,想必這頭老黿便是通過占卜,察覺到什麼,方才找上你的。」
「原來如此。」陳汐也隨即明白過來。
「不行,此事關係重大,河圖一出,必然會引起天地間的大能者注意,看來我也不得不現身見見他們了……」季禺決然道,聲音中帶著一絲無法言喻的凝重。
——
在陳汐陷入沉思的時候,玄睛老黿王和青丘狐王相視一眼,並沒有打攪他,而是拈著酒杯細細品嘗著,以傳音交流。
「看來你說對了,這小傢伙也知道河圖。」
青丘狐王飛快說道,聲音中難掩激動,「已經被滯留在紫府圓滿境界幾千年了,若再無法破開這南蠻深山的禁錮,我恐怕也活不過多久了。幸好,幸好這傢伙出現了!」
玄睛老黿王也是慨然道「是啊,若非我等妖族壽命極長,恐怕根本熬不過這無數歲月。此等契機,咱們這次務必要抓住了。」
青丘狐王點點頭,突然道「對了,你說他能收取河圖嗎?」
「不是河圖,是……」聲音戛然而止,玄睛老黿王霍然抬頭,眼眸中有著一絲駭然。
青丘狐王一怔,抬頭一看,當看到旁邊不知何時出現的清癯老者時,也不由暗自吸了口涼氣。
他面容清癯淡然,眼眸深邃如同深淵,懶洋洋拿著一青皮葫蘆咕嚕咕嚕喝著酒,神態說不出的愜意灑脫,看起來就像個世俗中經常能夠見到的知足常樂的長者。
然而兩位妖王目光何其毒辣,幾乎瞬間,就從這清癯老者身上察覺到令他們感到心悸、恐懼的氣息。
這種感覺,就好像面對一座巍峨不知其高的大山,只能仰望,只能敬畏!
「一頭修煉三萬一千二百年的老黿,一頭修煉八千三十三年的青丘之狐,偏偏還是紫府圓滿境界,若非自身壽命悠長,恐怕早已化作一堆白骨了吧?」
季禺掃了兩位妖王一眼,淡然說道。
玄睛老黿王和青丘狐王神色一變,無法遏制地升起一抹駭然之色,顯然,季禺一語道破了兩人的一切。
「季禺這傢伙一眼就看穿人家的底細了?」雖早已知道季禺實力深不可測,陳汐心中依舊禁不住驚嘆不已。
「前輩目光如炬,敢問前輩尊姓大名?」玄睛老黿王神色已是變得恭敬之極,起身恭聲道。
青丘狐王也是不敢怠慢,跟著起身,看向季禺的目光中儘是震驚之色。
「我是誰你們不用知道,你們只需回答我的問題就夠了。」
季禺看似輕鬆隨意的聲音中,卻是透著一股睥睨天下的氣息,直接開口問道「河圖是否真的在這片深山中?」
「正是,不過應該不是完整的河圖,是碎片的可能更大。」玄睛老黿王答道,他已經看出來了,季禺跟陳汐的關係匪淺,自是知道該怎麼做。
不過他心中還是禁不住升起一絲震驚,這小傢伙身上的古怪可真是不少啊,在斬殺鯤鵬王時哪怕沒有悟出完整的風之道意,有這位神秘的老者在,也絕對不會被鯤鵬王殺害了。
「河圖碎片?」季禺訝然道。
「的確如此,若是完整的河圖,恐怕早已被發現了。」玄睛老黿王回答的很痛快。
「完整的河圖怎會碎裂呢,莫非在這百萬年的時間裡,又發生了什麼變故不成……」季禺喃喃自語,陷入了沉思之中。
陳汐卻是不理會這些,說道「既然是河圖碎片,兩位前輩怎麼不去收取了它?」
「陳汐小友莫要再如此稱呼,老黿我可是擔當不起,咱們平等論交就好。」老黿王連忙糾正道。
「正是,正是,若是陳汐小友不嫌棄,稱呼我一聲青丘老哥就行了。」青丘狐王也是笑容滿面地說道。
面對這種變化,陳汐心頭一時無限感慨,怪不得那些大勢力子弟走到哪裡,都會被一群人圍著溜須拍馬,阿諛奉承。不是忌憚於其實力,而是忌憚於其背後靠山啊。
「那河圖碎片力量太過神異,非我等之力能夠降服。」老黿王神色一正,說道「據我推測,能夠降服它的,只有小友你啊。」
「我?」陳汐指了指自己,驚愕道。
「對,就是你。」老黿王言之鑿鑿,「我前日自損十年壽元占卜一卦,潛心揣摩,發現所有跡象都一一指向小友你,絕對不可能出錯。」
自損十年壽元占出的卦象?陳汐還是覺得很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