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行廢墟宛如憑空蒸發,消失不見,呈現在眾人眼前的,是那灼熱滾燙的陽光,凜冽如刀的颶風,以及一片一眼望不到盡頭的莽莽沙海。.•°¤*(¯`★´¯)*¤° 69𝔰𝓗𝔲𝓧.¢𝐨ᗰ °¤*(¯´★`¯)*¤°•.
但此刻卻沒有人注意這些,只需知道此地仍舊是瀚海沙漠就行了,他們的目光死死盯著陳汐,又時時刻刻防備著其他人,氣氛依舊沉悶的讓人壓抑。
「諸位,請退出吧,這人搶了我雲鶴派的一顆六翼血龍蝠內丹,一報還一報,他手中的法寶我卿秀衣志在必得,誰若插手,就是與我雲鶴派為敵。」就在這沉悶的氣氛中,卿秀衣淡淡開口,言語之中,一股傲然之意沒有半點掩飾。
其他人臉色都是微變,皇甫崇明冷哼一聲「卿秀衣,你雲鶴派未免太霸道了,此等機會,見者有份,你雲鶴派再厲害,我等也決不能容忍你獨占了所有好處,大家說呢?」
「皇甫小侯爺說的不錯,雲鶴派在中原名聲顯赫不假,但我東海龍鯊島卻也是不懼,卿秀衣,早就聽聞你是天仙轉世之身,實力深不可測,今天說不定就要討教一二了。」
就在皇甫崇明話音剛落,一個身材高瘦的藍衫男子踏步而來,在其腳下,虛空仿似成了潮汐,一波波翻滾著,把他「推」上前來,此人眉眼含笑,氣質灑脫,顯得極為出眾。
「哼,的確如此,那小子的煉體功法我蠻洪看上了,今天誰也別想阻攔我!」旋即,又是一道粗獷沉厚的聲音響起,一個濃眉虎目,高大魁梧之極的大漢,赤裸上身,雙耳各帶一個骨環,肩膀上扛著一柄門板似的闊劍,他端立人群之前,就像一尊小山丘似的,毫無顧忌地散發出兇悍狂猛的氣息,顯得霸道之極。
「東海龍鯊島,金丹核心弟子柳鳳池!」
「北蠻蒼窟山,金丹核心弟子蠻洪!」
這兩人剛才一直躲在人群中,此時甫一站出來,頓時就被其他人認出來了,一個個面色不由一變。
陳汐也看得一陣心驚,原本他以為,卿秀衣等人和皇甫崇明等人,已經是在場最頂尖的兩股勢力,但卻沒想,此刻竟又冒出兩個厲害角色,心中頓時又沉重了許多。
頓時之間,形勢逐漸發生變化。
場內演化為四方陣營,皇甫崇明一方、卿秀衣一方、柳鳳池一方、蠻洪一方,還有一些來歷不明的修士,散落各處,面對這四方強大的陣容,這些名聲不顯的修士也只能暫時選擇冷眼旁觀。
卿秀衣這一方雖只寥寥三個人,但因為有卿秀衣坐鎮,卻隱隱約約成了實力最強的一股力量。
四方對峙,而陳汐被他們圍在正中央,插翅難飛。
陳汐抿嘴不言,暗暗全力鎮壓著幽冥錄,這四方勢力的對峙,為他贏得了一絲寶貴的時間,他要趁此機會,好好籌劃一番。😾♗ 🍟♟
「好,我承認你們三方都有參與此事的資格。」柳鳳池和蠻洪的出現,令卿秀衣似乎改變了注意,略一沉吟,目光一掃四周,緩緩說道「不過其他人,就先行離開吧,這裡沒有你們插手的餘地,免得傷了自己的性命。你們覺得呢?」
「這個主意我同意。」皇甫崇明點頭道。
「如此再好不過,如此一來,也能杜絕某些人渾水摸魚。」柳鳳池也同意了。
「我沒有意見。」蠻洪大笑道。
見這四撥人轉眼之間,又聯合在一起,人群頓時一陣騷動,許多人露出幾分懼意。尤其是那些有門有派的,神情陰晴不定起來,他們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和這四撥人背後所代表的龐然大物交惡,只會給門派帶來滅頂之災。
一名修士退出身來,向諸人一抱拳「在下還有急事,就不摻和此事了,告辭!」
說完,頭也不回地離開。
有了這人做榜樣,立即有人接二連三地離開,這些人都是來自來自中原、北蠻、東海的門派子弟,明白這四股勢力背後所代表的背景有多強大,不想因為搶寶,而給門派宗族帶來災難。
只幾個呼吸的功夫,周圍人數銳減,只餘下三分之一不到,見此,剩下的人也知道大勢已去,徹底喪失了渾水摸魚的機會,不再堅持,一鬨而散,走了個乾乾淨淨。
至於這些人是不是甘心離開,又是不是躲在遠處藏起來,打算伺機而動,那就不可得知了。
「好了,如今就只剩下咱們四方勢力,如果因為爭搶寶物而大打出手,有可能就會被此人逮住機會,趁機逃掉,我想你們也不願意看到這一幕發生。所以我建議咱們先聯手,一起殺了他,再決定其身上的寶物歸屬問題,如何?」卿秀衣深深看了陳汐一眼,輕描淡寫道。
這小妞好毒辣的心計!
陳汐看著這一幕,心情瞬間跌入低谷,卿秀衣這一招,幾乎已把他所能想得到的退路都堵死。
他知道,自己這一刻哪怕有千般計謀,萬般詭計,在絕對的實力壓迫面前,根本就毫無施展的餘地。
嗯?
就在這時,他心中猛地一跳,身體不由自主地繃緊,一股微不可察的波動,如同閃電一樣,在腦海中一閃即逝。
是手中的幽冥錄!
這件通靈似的法寶,這一刻似乎也察覺到周圍眾人對他的垂涎,不再掙扎,變得安靜起來。
陳汐精神一振,強自按捺心中的狂喜,只要不用分心鎮壓幽冥錄,自己逃生的機會就大大增加,而不至於沒有一絲還手的餘地。
不過,剛才在自己腦海中一閃即逝的波動又是什麼?
「陳汐,我受不了了!」就在這時,靈白猛地從浮屠寶塔內跳出來,一臉憤怒地掃視四周,冷冷道「這些人一個個把你當做任其宰割的螻蟻看待,難道你不憤怒嗎?」
陳汐心中一緊,萬萬沒想到靈白竟會傻乎乎地跳出來,它身懷寂滅劍道,一直擔心被別人察覺到,從而帶給自己無窮的災難,然而此刻,他卻是自己出現在眾人面前,暴露蹤跡,這小傢伙難道瘋了?
不過,聽到靈白的話,陳汐頓時沉默了,他想起一路行來,林墨軒、蕭靈兒、澹臺崇明對待自己時的態度。
那種無視的神情,不屑的目光,頤指氣使的舉動,自己真的能一笑置之,不在乎嗎?自己不需要得到他們認可,但所遭受之恥辱,被踐踏之尊嚴,就這樣一輩子咽進肚子,敢怒不敢言?敢想不敢為?
樊籠困不住我心,枷鎖囚不住我身,我的道,是逍遙自在,扶搖九天……又怎敢忘記?
怎敢忘記?
陳汐的眼眸越來越亮,整個身心仿似打破了桎梏,跳出了牢籠,這一刻,他不再畏懼一切,渴望一戰!
「蚍蜉再弱小,擁有撼動大樹的決心,就已凌駕眾生,螻蟻再卑微,擁有蒼鷹一樣的胸懷,就已俯瞰天下,小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