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他對你不好,是嗎?

  林衍臉憋得通紅,他不停用舌尖把領帶往外推,可都是徒勞的。

  一面不停咽往外流的涎水,一面想吐出嘴裡的東西,最終的結果只能是絕望的承受。

  祁馴三兩下撕碎他的衣裳,迫不及待把他掀翻。

  剛要進去,他忽然想起了上次沒有潤滑的後果,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

  林衍稍微喘息了口氣。

  祁馴把他抗在肩上,扔在沙發上,轉身把窗簾全部拉上,又進浴室摸出來個沐浴露。

  他剛一出門,就看到林衍跪在沙發邊上乾嘔,臉色慘白,像是要把昨天吃的早飯都吐出來。

  祁馴不合時宜地想起來,昨天林衍沒吃早飯,他扔了自己做的便當!

  這一下,讓他那一點心疼蕩然無存,

  祁馴坐到沙發邊上,「就你這樣,還整天問什麼浪不浪,林衍,有點自知之明。」

  林衍身體痙攣,完全聽不清楚祁馴說的話,他只有被粗暴對待的難堪,和喉嚨不適的痛苦。

  祁馴等了半天,都沒聽到林衍一句譏誚的回覆,心頭頓時就慌了,趕忙起身起把人拉起來。

  他看到林衍面容的瞬間,臉色變得很難看!

  林衍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淚水和悲痛。

  「林衍……」

  祁馴手指碰到林衍臉時,冰冷的觸感把他出走的腦子找回來,手穿過林衍膝彎,打橫抱起來,匆匆趕下樓。

  林衍也不反抗,任由他作為。

  一套檢查下來,醫生眉頭狠狠皺起,說要再深入檢查一下,把祁馴趕了出去。

  「需要報警嗎?」醫生開門見山地問。

  林衍眼珠動了下,「不用。」

  他聲音實在太小了,醫生湊近又問了一遍,這才聽清楚他說的話。

  醫生眉頭擰得更緊了,摁了又摁手上的原子筆。

  也不怪他多想,林衍喉嚨口被領帶反覆蹂躪的充血發痛,有發炎的徵兆。

  嘴角也是破的,還有身上亂七八糟的衣服,和脖子上的吻痕。

  而且,醫生發現他精神高度緊繃,應該是最近情緒大起大落導致的,整個人的腦部ct看著就很……

  「你確定?」醫生秉持人道主義再次詢問。

  林衍點頭,他很感激醫生的善良,但祁馴這條瘋狗不是警察能對付的,情感糾紛,警察管不了。

  就算他動用思華的勢力,把祁馴送進去,也不能關他一輩子。

  他還有一輩子,他必須要解決掉祁馴,不能讓他影響到自己的一生。

  「謝謝。」

  這兩個字他用盡全力,醫生聽到了,更加疑惑。

  林衍閉上眼,甚至不敢用力咽口水。

  喉嚨管上像是有人在刮痧,又疼又癢,恨不得買個雞爪伸進去撓兩下。

  醫生最後還是沒有說什麼,拉開門後冷臉叮囑,「年輕人要愛護身體,最近不要同房了,還有,他喉嚨很脆弱,不適合做那些事情。」

  祁馴點頭,一個字一個字敲在備忘錄里。

  他從未讓林衍用過嘴,也不知道林衍喉嚨脆弱。

  但此刻看著醫生的表情,他估計自己就算辯駁,醫生也不會信。

  而且林衍這次喉嚨受傷確實因為他。

  「醫生,還有嗎?」祁馴輕聲問。

  醫生臉色幾變,卻還是沒有再說什麼,搖搖頭走了。

  祁馴立刻進了病房,守在林衍床邊,「林衍,咱們不鬧了,我把人給冷瑜,你真的給我一個機會,只給我的機會,讓我證明給你看,行不行?」

  林衍胸腔輕輕起伏,像是發出一個類似於「滾」的氣音。

  祁馴把人帶回了林衍的新家。

  他還記得林衍說的,那個他們住了三年別墅像個囚籠,他暫時不想再刺激林衍了。

  林衍一言不發,也不給出任何反應。

  祁馴像個普通的家庭煮夫,煮飯熬粥,肉全部撕得細碎,煮在粥里,臨了想起林衍不吃蔥花,又把準備好的蔥花扔進垃圾桶。

  林衍靠在床頭,冷漠地看著他。

  祁馴幾乎要扛不住這樣的眼神,「老婆……」

  林衍指了下床頭櫃,祁馴心領神會地把粥放上去,乖巧地坐在一邊,抱著電腦處理工作。

  將近半個小時過去,粥表面的熱氣都散得差不多了,林衍還是沒有動。

  祁馴卻按捺不住了,「林衍,你再生氣也得吃飯,不然……」

  林衍從善如流端起來,用動作打斷祁馴的話。

  祁馴不得不閉嘴,他感覺到了林衍的心不在焉和牴觸。

  可他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該用的方法都用了,林衍就是不回頭。

  除了囚禁,他不知道還能做什麼。

  林衍只吃了半碗,就擦了擦嘴,側身躺下了。

  祁馴自言自語道,「就吃這麼一點啊,不好吃嗎?那我明天給你換一個吧。」

  林衍拉起被子蓋住耳朵。

  他腦子裡過了好幾種方案,想過讓冷瑜來幫忙,通過生意場上的壓榨和逼迫,讓祁馴老實點。

  但他知道,這種惡性競爭,除了讓雙方都損失慘重外,沒有任何效果。

  他需要的是解決辦法,而不是發泄情緒。

  林衍最難過的還是那幅古籍修復,現在祁馴只怕不會讓他出門了。

  還有江律。

  他才給了江律一點點回應,現在就陷入了這樣的境地,對江律和未免太不公平。

  門外悉悉索索的聲音慢慢消失,應該是祁馴洗碗刷鍋結束了。

  很快,林衍聽到廚房和客廳的燈都被拍熄,臥室門被推開,身後的床下陷一塊兒,祁馴上床抱緊了他。

  祁馴低頭嗅他的髮絲,「老婆,我還沒有到十惡不赦的地步吧,你給我一個機會,我們好歹過了四年,還能有比我們更合拍的人嗎?我肯定改。」

  林衍把這些話一律當成垃圾,閉上眼不再管顧,很快沉入夢鄉,這一次,他沒有夢到回憶。

  他看到了祁馴,不是二十四、二十五歲的祁馴,是二十歲,熱烈真誠,把他放在心上的祁馴。

  他抱著一束紅玫瑰站在門外,笑得坦蕩。

  林衍站在門裡看著他,眼淚奪眶而出。

  祁馴好像發現了什麼,輕聲問,「他對你不好,是嗎?」

  林衍原本藏好的委屈乍然傾瀉而出,彎下腰,雙手壓在臉上,想要阻止眼淚滾落。

  可是沒用。

  他的哭聲越來越大,整個屋子都是他嚎啕大哭的聲音。

  門外的祁馴放下花,伸出手摸了下他的發頂,「對不起,我不知道。我來晚了。」

  林衍貪戀地抓住他的手,貼在自己臉上,「別走!祁馴別走!你別走!你回來!」

  「我不走。」

  低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粗糲的手指揩去他的淚水。

  林衍睜開眼,眼前是昏黃的壁燈和溫柔的愛人。

  可他一眼就看出來了,這是二十五歲的祁馴,對他說,我們是親情的祁馴。

  會陰陽怪氣,會挑剔他不夠格的祁馴。

  林衍抓住祁馴手臂,不等他做出反應,爆喝一聲,「滾!」

  他完全無法接受夢境與現實的差別,雙手發力,把人推下床,自己起身,衝進浴室把自己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