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我滾?你想讓誰來照顧你?」祁馴惱怒地轉身,長指一彎,掐上林衍下巴。
林衍吃痛皺眉,唇腔里的嫩肉緊緊貼在牙齒上,磨出細微的鐵鏽味,含糊道,「滾。」
沒有半點殺傷力,卻讓祁馴興致更加高昂,「江律嗎?他懂你嗎?」
林衍在這段感情里一向盡力保存尊嚴,無論是對方的,還是自己的。
一瞬間氣血上涌,他狠狠一扭脖子,甩開祁馴的禁錮。
「祁馴!你他媽是不是覺得我不會打你?!從我家裡滾出去!分手了,你就該滾出去!」
「這次不是跟你玩什麼欲擒故縱,也不是等著你來哄,我就是不要你了!不要了!大路朝天各走一邊的不要了!聽明白了嗎?!」
原本祁馴就被他要出事這件事給刺激到了,現在一聽到林衍說不要他了,心慌得根本壓不住,他抬手扯開林衍身上的毯子。
他聲音冷漠,「你要不要看看自己這副樣子,勾引誰啊?嗯?」
林衍屈辱地閉上眼,「祁馴,滾出去,別讓我恨你。」
祁馴單薄的神經禁不起一點撥弄,他冷冷一笑,慢條斯理脫了西裝,把林衍翻了個身壓在沙發上,扯過毯子蓋住他背上的青紫痕跡。
好像看不到就不存在。
就像……這不是他弄出來的傷痕。
「祁馴!」林衍驚慌地喊。
恐懼和難堪湧上來,他屈肘不斷掙扎,祁馴脖子上被他扇了一片紅。
祁馴心慌,他可以陪著林衍一遍一遍玩離家出走,再哄回來,周而復始,也算是他們無趣生活里的一點調味劑。
可他不允許林衍脫離他的掌控!
更不允許林衍把不要了這種話當成口頭禪。
「林衍,你問了我跟那個mb的關係,我解釋了,那現在,你是不是該告訴我,你和江律是什麼關係?」祁馴壓上他,伏在他耳邊。
林衍悲哀地想,還能是什麼關係?
朋友啊。
可祁馴不相信。
說了又是一番腥風血雨。
「什麼關係?啊?草莓蛋糕都跟他說了,你還有什麼不跟他說的?我們當初說的,不把外人牽扯進我們的感情里,你忘了?說話!」
祁馴被他默認的態度刺得心慌,只想聽到林衍否認一句。
可林衍自始至終都保持沉默。
祁馴點點頭,「我知道了。」
林衍想問他知道什麼了,可祁馴不給他機會,單手扣著他脖子,把他摁在沙發上。
「林衍,你現在對我真心狠!」
林衍額角青筋層層疊起,忍得辛苦,他想,祁馴,明明是你對我更狠。
他脊背緊繃,「啊!祁馴!滾!」
祁馴聲音冷漠,「晚了。」
林衍不想再跟他有身體上的牽扯,前任之間,最說不清楚的,就是床上了。
糾纏不會只停留在身體上,這是靈魂投降的第一步。
「你看看,嘴上說著要分手,現在倒是誠實得很。」祁馴用盡話語來羞辱他。
林衍側頭一看,幾乎氣得吐血。
祁馴卻更加溫柔,他太了解林衍了,了解到隨便下手都是往昔恩愛的記憶。
「老婆,你喜歡我,你永遠都喜歡我,不會拋下我。」
林衍眼角滑下一滴淚,是,我是愛你,但不是離不開了。
當愛意耗盡,祁馴,你還能怎麼綁住我呢?
林衍近乎自虐地想,既然保不住往昔的美好的記憶,那就一併消耗掉吧。
讓祁馴無節制,瀟灑地揮霍,在底線和尊嚴上狂歡一場,到最後兩敗俱傷,大家誰都別好過。
「是,我喜歡你。」林衍嗓音漂浮在空中,他甚至都覺得這不是自己說出來的話。
祁馴一愣,動作隨之停下,「……嗯,早點承認不就好了。」
𝓈𝓉ℴ55.𝒸ℴ𝓂
林衍:「承認和不承認有區別嗎?」
祁馴張口想反駁,卻發現沒有區別,無論林衍承不承認,今天他都是要做的。
林衍拒絕,說不要,反而更像是貓抓的撫摸,激起他靈魂深處的戰慄。
「老婆,我們搬回去吧。」祁馴親他。
林衍放鬆了身體,「不。我不喜歡搬家。」
祁馴皺眉看了他兩秒,雖然覺得林衍很不懂事,但他還是沒有在這個時候說攪興的話。
「行,那我搬過來。」祁馴鬆開壓在他後頸上的大手,低頭親吻留下紅色指痕的皮膚。
林衍心頭一震,冷瑜挑破了那層掩藏多年的窗戶紙,現在一點都恨不得一天八百個電話,有空就往這邊躥。
這兩人碰上,別的不說,他最不好過。
他一時間沒順好氣,嗆得咳嗽了兩聲,牽連到背上的撞傷也痛。
他轉頭呵斥,「不行!」
祁馴不滿,「為什麼?你還想跟那個江律聊天?邀請他來家裡?林衍,你最好不要這麼做,否則他那個小公司應該承擔不起我的打壓。」
林衍沒有感受到來自被愛人占有的滿足,只有滿心的荒涼。
祁馴為什麼現在對他緊追不捨,究其原因,不過是因為江律的出現。
男人嘛,哪怕一朵花枯萎了,也不肯讓人摘走。
只是雄性生物的本能占有欲,不是愛意的附加品,更不是對愛人的在意和保護。
林衍強忍著不適,任由污漬弄髒沙發。
他反手推開祁馴,「那公司冷瑜控股百分之三十,你想跟他硬碰硬?」
祁馴無辜地攤手,「老婆,我沒有對付小舅子的愛好,但是江律這個外人就不好說了,我聽說他才從羅馬……」
「閉嘴。」林衍抓著襯衫往身上套,眼神掃過祁馴。
明明是凌厲的眼刀,祁馴卻身體都麻了,電流一樣從心尖往外,刺激著他的神經。
祁馴喉結上下一滾,「老婆,我們……」
「想做就做,這不就是你想要的嗎?」林衍親自把刀疤揭開,無所謂地把襯衫丟在地上。
他發現自己說著這樣的話並不開心,不知道為什麼祁馴曾經和現在都能笑得這樣燦爛。
祁馴側頭吻他,林衍避開。
「什麼意思?」祁馴停下動作,側頭看他。
林衍把頭埋在枕頭裡,「想要就趕緊,我晚上還要回家。」
祁馴一聽卻把他放開了,又把人抱起來放進浴缸里,親了親他的臉頰,「不做了,要回家你怎麼不早說,等會做了你腰又不舒服,我跟你一起回去吧。」
他想要思華一半的股份,就得從他們的高層入手……
「不必,我爸媽不想見你,就像你家裡人不願意見我一樣。」林衍四肢跟棉花糖似的,靠在浴缸邊上,水流沒過他的肩膀。
林衍再一次感謝自己有一個強大的家族,否則現在他不知道在哪裡呢。
祁馴最喜歡的就是囚禁,他早年能感覺到,只是他朋友漸漸遠去,而他的工作也不需要接觸很多人,祁馴便沒有表現出來。
林衍再一次說,「祁馴,你綁不住我的。」
祁馴臉色陰沉。
他明明在為了兩人的未來努力,林衍卻次次迴避。
而且林衍是他接觸思華集團最好,最快的途徑。
林衍知不知道,為了能光明正大的和他在一起,他付出了多少代價。
他甚至都沒有開口讓林衍幫他,只是自己想辦法。
「他們不想見我,可我總得見他們,我們談了四年,該見父母了,我家裡什麼情況你知道,不讓你見是擔心你受不了。」祁馴真真假假地哄他。
林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