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衍坐下，拍拍他的背，「下次別喝這麼急，傷胃。」
祁馴乖巧點頭。
有了林父這一下，冷女士喝冷瑜都不好再說什麼。
這頓飯吃得相安無事。
祁馴手上習慣性給林衍夾菜，遇到骨頭和刺都要全部剃掉再夾過去，看到林衍的湯差不多喝完了，又給他續上。
還順手給冷瑜續了一碗。
冷瑜的臉色更丑了。
他最討厭演什麼兄友弟恭了，演了快三十年，現在還要跟祁馴演，煩都煩死了。
一直到吃完飯，冷瑜都沒有碰那碗湯。
但這頓飯，冷女士很滿意，林父也覺得祁馴合適，林衍說祁馴照顧他，這話不是假的。
不是長期做這些事情，手法不會這麼嫻熟。
每次林衍喝完湯，手都會往旁邊讓一點點。
只要林衍對看兩眼一道菜，祁馴就會給他夾過來。
而且對林衍的胃口非常熟悉。
是以冷女士和林父都沒有再發難。
飯後，林衍帶著祁馴陪冷女士和林父聊天，等到十二點的鐘聲敲響，林衍起身拿上衣服，「祁馴，回家了。」
祁馴跟在他身邊，回頭時，正好對上冷瑜艷羨的目光。
祁馴這次也沒挑釁冷瑜，他只是低頭挨著林衍，「老婆，我們什麼時候結婚？」
「一周後。」
祁馴驚了，「那我做什麼？」
林衍牽住他，戒指在月光下熠熠生輝，「我求婚的，所以婚禮你不用管。」
祁馴感覺林衍每次出手，速度都和坐了火箭一樣，哪裡像他，送個戒指求個複合，百般籌謀，還擔驚受怕。
林衍總是這樣，自信又勝券在握。
「那我嫁給你。」祁馴拉著他靠在車身上，接了個綿長的吻。
林衍說一周後，那就是一周後，一天都不帶差的。
拿到愛爾蘭的百年婚姻證書後，祁馴的心被填滿了。
祁馴站在教堂門口，抬手把林衍摁在自己懷裡，「老婆。」
「嗯。」
至於冷女士三人，看到兩人拿到這本「結婚證」後，就溜了。
冷女士要去遊輪上參加宴會，林父陪同，冷總被邀請去開會了。
唯有剩下陳廷和他太太，陳廷感慨萬千，「總算是在一起了。」
林衍和祁馴相視一笑，「是啊，離別後方知，愛恨都是情。」
陳廷笑著親了口愛人，遞上紅包，「百年好合！祁總，好好過，做事前，多和咱們林老師商量，少給自己兩腳，又踹進火葬場了。」
祁馴挑眉，「放心，不會。」
等陳廷走後，祁馴才抱著林衍撒嬌，「老婆，為什麼不讓我大辦？」
「累。」林衍簡單回復，拉著他就要上車。
祁馴趕忙把他拽回來，「你幹什麼？」
林衍：「上車。」
祁馴看了眼車子，「我們就這麼走了？」
林衍反問，「現在不回去洞房嗎？」
「回回回！！現在就回！」祁馴火急火燎地把人抱上車，趕到祁馴在這邊買下的莊園。
和渝城郊區的莊園不同，這邊的裝飾和布置都是按照林衍的喜好來的。
真到了門前，祁馴反而不著急了。
「老婆，我有個問題。」
林衍摘了朵玫瑰給他戴上，「問吧。」
「你愛我嗎？現在的我。」祁馴覺得自己現在有這個資本問了。
他們結婚了！
合法的！
林衍挑眉，「你先告訴我，你又腦補了什麼？」
祁馴靠在木欄上，學西子捧心，「老婆……心疼……」
「我愛你，從始至終，都是你，曾經和現在的你，內核和本質一樣，從未變過。」林衍勾著他脖子，親親一吻，啞聲說，「老公，新婚快樂。」
「新婚快樂，老婆！」
舊年的愛意穿過愛恨交雜的歲月，織成貼身的毛衣，天邊的風卷著十三年的恩怨散開，耳畔的花落在大理石路面上。
遠方火車的轟鳴是他們新婚的禮炮，身邊的愛人低聲呢喃著我愛你。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