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書房裡,李院正給沈從安驗傷。【Google搜索】那些人沒敢動刀,被打了一下,輕傷都算不上,只是有些紅腫。
李院正敷上了藥膏,正要給皇上匯報情況,葉清清沖他眨了眨眼睛。
李院正愣了一下,內心糾結片刻,想到葉清清就是他仰慕已久的神醫,內心的天秤不由偏向了葉清清。
「如何,傷的嚴不嚴重?」皇上關切道。
李院正輕咳一聲,擰起眉頭道:「回稟皇上,蕭世子受的是內傷。雖看著不嚴重,實則傷到了肺腑,需要好生將養一段時日,不然容易落下病根。」
皇上大驚失色,「竟如此嚴重?」
他去的晚,到的時候雙方已經停手,沒看到沈從安是怎麼受傷的。看他面色紅潤,氣息均勻,還以為並無大礙。
「朕瞧著……不像啊?」皇上從沒想過李院正會騙他。
當然也不算騙,等會葉清清抽空給沈從安來上幾針,沈從安的症狀就名副其實了。
葉清清抹了把臉,想擠出兩滴眼淚,沒擠出來,撲到沈從安懷裡,哭道:「相公,你別嚇我……」
她只顧著飆演技,沒注意腳下,踩到了沈從安的腳。疼的沈從安臉瞬間白了兩分。
葉清清悄悄給他比了個大拇指,相公這演技比她自然多了。
「腳……」沈從安艱難吐出一個字。
葉清清低頭一看,這才發現自己踩著他的腳,訕笑一聲,忙挪了開來,「失誤失誤……」
「我就是太擔心了。」葉清清開始抽抽噎噎,「你說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如何和王爺交待,又讓我們孤兒寡母怎麼活?」
沈從安配合的捂著胸口。
皇上一腦門子黑線,李院正也給葉清清使眼色,過了過了,還沒到那地步呢。
伺候的宮人早已退下,沒有外人,皇上沒好氣道:「有你這個神醫在,還怕救不活他?」
「臣婦只是醫術好點,又不是神仙。」葉清清鼓起了腮幫,「這次是沒事,可下次呢?萬一下次相公重的我都救不活呢……」
皇上瞪著她,「有你這麼咒自己相公的嗎?!」
葉清清扯帕子,「臣婦說的都是事實。」
皇上揉揉腦袋,知道她是心裡有氣。他也氣的不行,太后太過囂張,在皇宮裡就敢動手,一點面子都不給他留。
越想越氣,皇上怒道:「再加一百大板。」
魏嬤嬤已經被按在御書房門口開打了,可以聽到她的慘叫聲。
李德忠不得不提醒一句,「皇上,八十板都未必能挺得過去。」
再加一百板,那鐵定死翹翹了。
魏嬤嬤是太后心腹中的心腹,還未出閣時就伺候在身側,幾十年了,感情深厚。真打死了魏嬤嬤,太后絕不會善罷甘休的。
皇上一拂袖,怒不可遏,「朕連個奴才都處置不得了?」
李德忠還要勸兩句,外頭小太監來報,太后來了。
太后並未進御書房,而是走到被打板子的魏嬤嬤身邊,魏嬤嬤被打了二十多板了,叫的嗓子都啞了,看見了太后,老淚縱橫,「太后……救……啊……」
又一板子下去,魏嬤嬤說話的力氣都沒了。
「住手!」太后大喝一聲。
打板子的太監是皇上的人,不為所動,又是一板子下去,魏嬤嬤整個人抖如篩糠。
太后眸中寒光畢現,怒喝道:「哀家叫你們住手!」
「太后,魏嬤嬤衝撞了皇上,皇上下令讓打板子的。」監管太監上前賠著笑臉道。
太后抬手,一巴掌打在他臉上,監管太監還算白皙的臉頰浮起了五個手指印,還被太后長長的指甲,劃出了幾道血柳子,「一個低賤的奴才,也敢攔哀家?!」
監管太監捂著臉跪下,敢怒不敢言。
太后直接越過他,伸出一隻手,擋在魏嬤嬤上方,「你們要連哀家一起打嗎?」
幾個行刑的太監,高高舉起的板子,不敢再放下。
太后臉上不見喜色,冷冷道:「扶魏嬤嬤回長寧宮,宣太醫!」
她帶來的太監宮女,忙上前去攙扶魏嬤嬤,行刑太監想去攔,被太后帶來的人,兇狠的按倒在地。
侍衛們見狀要幫忙,太后擋在他們面前,「誰敢上前一步,哀家誅他九族!」
眾侍衛一臉難色,踟躕不前。
皇上大踏步走出來,瞧見這一幕,眸中怒氣湧現,又往前走了幾步,聲音裡帶著怒氣,「太后要連朕的九族也誅嗎?!」
太后瞳孔一縮,望過來的目光,冰冷帶著凌冽的殺意,皇上都有兩分膽寒。
太后更加陰冷犀利的眼神從葉清清和沈從安身上划過,殺氣幾乎能化為實質。如果眼神能殺人,兩人早死了千八百次了。
周圍人全都畏懼於太后的目光,別說與之對視,餘光都不敢碰觸。
葉清清是出了名的膽大,學醫的,膽子不大不行。此時此刻,別人都躲避太后那兇狠的眼神,葉清清不閃不避,笑吟吟與之對視。四目相對,火光四濺。
太后怒火滔天。
她竟從葉清清眸中,看到了殺機。沒有敬畏,不見恭順,那帶著清淺笑意的眼神格外的平靜。
太后胸膛燃起無盡怒火。從來沒有人,以這樣一種平等甚至帶著俯視的姿態望著她。皇上沒有,蕭王也沒有。
葉清清比太后高些,又站在台階上,居高臨下,看著不遠處華冠麗服的小老太太。
是的,就是一個又凶又狠又不講理的惹人討厭的老太婆。
太后長長的指甲掐進肉里,再也無法忍受這樣的目光,指著葉清清怒道:「把這個膽大包天,目無君上的妖女抓起來!」
「哀家今日,非要將她五馬分屍,千刀萬剮,以清君側!」
沈從安豁然抬頭,目光凌厲如同出鞘的寶劍。
太后被他嚇了一跳,又指著他道:「還有這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雜種,通通綁起來!」
她帶來的人面面相覷,腳都不敢挪一下。
皇上還在面前杵著呢。
皇上臉色陰沉的能滴出水來,「太后還要任性到什麼時候?」
「放肆!」太后一甩長袖,「你翅膀硬了,敢這麼和哀家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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