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隻大雞腿,如太妃和受傷較重的暮雨一人一隻。記住本站域名剩下的雞肉,葉清清三人分了。
一開始蒹葭還捨不得吃,小心翼翼的把自己那份又分出一半,打算留著明天享受。
當葉清清告訴她,明天應該還會有肉吃時,蒹葭雙眼一亮,把倒出去的那半又倒了回來,狼吞虎咽的啃著雞肉。
一頓飯畢,蒹葭摸著圓滾滾的肚子心滿意足,「我要收回我中午的話。」
「嗯?」荔枝望她。
蒹葭嚴肅道:「今晚這頓,才是我這幾年,吃的最好的一頓。」
夠她回味上一個月了。
講真,伙食這麼好,蒹葭都捨不得讓葉清清她們走了。但她清楚,葉清清幾人是不會留的太久的。
雖然心情複雜,不過她打絡子時,沒有一點的偷懶。
晚上,葉清清用白天采的草藥熬藥,她們幾人的藥每天都要換。身上帶的那些不夠這麼用的。
葉清清給暮雨扎針換藥時,蒹葭放下手中絡子走了過來,一言不發的圍觀了全程。
直到葉清清忙完,她還一臉糾結的站在原地,搓著手。
葉清清見她這模樣,笑道:「蒹葭姑娘有事?」
蒹葭抿了抿唇,猶豫著問,「夫人會醫術?」
葉清清點頭,「略懂皮毛。」
她雖謙虛,可蒹葭見她給暮雨治傷時氣定神閒的樣子,還有暮雨和荔枝的信任,就知她醫術不會差。
蒹葭猛的跪下,葉清清驚了一下,忙去扶她,「蒹葭姑娘快起來。」
蒹葭不肯起,「求夫人去幫太妃看看腿吧。」
「你先起來。」葉清清道,和荔枝兩人費力的將她扶起,「你和太妃都算是我們的救命恩人,只要能做到的,我們一定不會推辭。」
「太妃的腿怎麼了?」葉清清問。她還真沒注意到如太妃的腿,看著倒是沒什麼異常。
蒹葭眼眶紅紅的,「太妃的腿,年輕時凍壞了。天暖時還好,一到陰天下雨,就整日整日的疼,嚴重時連床都下不了。」
「你們瞧,這裡這樣艱難的日子,太妃都能忍,從不曾抱怨一句。可每到天氣轉涼,腿疾犯了時,太妃疼的整夜都睡不著,半夜裡,都能聽到她的痛呼聲。」
如太妃的心性,若不是實在疼的受不了,是不會發出半點聲音的。
有時候半夜裡,蒹葭不放心,要去幫她捏一捏,好歹能緩解些疼痛。如太妃卻不許她靠近。
如太妃是個驕傲的人,不願讓她看到自己狼狽的模樣。
「入了秋,太妃的腿疾,已經有復發的徵兆了。等到了冬天……」剩下的話,蒹葭沒說。
冬天才是真的折磨。
蒹葭抬頭,眼神里滿是希翼,「夫人,求求您……」
葉清清一隻手按住她的肩膀,溫聲道:「明日我就替太妃看看。」
蒹葭感激不已,「多謝夫人。奴婢也是沒辦法,這裡沒有大夫,我用打絡子掙錢,給太妃換了藥,一點用都沒有……」
她與如太妃相依為命好幾年,早把對方當成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荔枝呲了呲牙,「我家夫人醫術可好了,你就放心吧。只要還能治,就能治好。」
蒹葭連連點頭。
天色已晚,幾人說了一會兒的話,便各自睡下。想到明日太妃的腿,或許有治癒的可能,這一晚,蒹葭嘴角都帶著笑容。
也巧了,第二日是個陰天,天空灰濛濛的,雖沒下雨,比起前兩日的暖陽,溫度一下子降了許多。秋風帶著涼意,鑽進人的骨子裡。
葉清清她們都覺得有些冷,更不用說如太妃。一大早,感覺到了大降溫,蒹葭就有些擔心,穿好了衣服,去敲門,好半天后,屋子裡才傳來如太妃略顯壓抑的聲音,「進來。」
蒹葭進了屋,就見如太妃和每次犯了腿疾時一樣,裹著被子,坐在床上,秀麗的眉間帶著一絲隱忍。
腿疾犯時,當真生不如死。
這還只是入秋,等到了冬……
蒹葭忍住鼻尖的酸意和心疼,上前替如太妃掖了掖被角,輕聲道:「太妃,沈夫人會醫術,讓她給您看看腿吧。」
葉清清並沒告訴她們自己的真實身份,只說夫家姓沈。
如太妃望向葉清清,沒有詫異,揮了揮手,拒絕道:「老毛病了,沒什麼好看的。」
「太妃!」蒹葭急的跺了跺腳,聲音里都帶了哭腔,「您就讓沈夫人看一看吧,沈夫人醫術好,您就聽奴婢一回。」
如太妃瞧著她紅了眼圈,輕嘆了一口氣,「傻子。」
卻是沒再拒絕。
蒹葭摸了把鼻子,破涕為笑,讓地方給葉清清,「麻煩沈夫人了。」
葉清清輕輕一笑,走到床邊,掀開被子,都是女眷,不用避諱什麼。她先看了看如太妃的腿,又伸手捏了捏。
如太妃神情有些痛苦,咬著牙,沒說什麼。
葉清清摸了好一會兒,這才蓋好被子,開始給如太妃把脈。
兩隻手,各自把了許久,葉清清凝眉沉思。
蒹葭著急,如太妃笑道:「我這是沉年頑疾了,不能治就算了。」
她是沒抱什麼希望的。
這兩日來,如太妃自是看出,葉清清會醫術。但葉清清這般年輕,又是個姑娘家,如太妃不覺得,她能治好自己的腿。
蒹葭緊張不已的盯著葉清清,葉清清淡淡一笑,「不是不能治。」
如太妃一怔,蒹葭欣喜的快要原地蹦起來了。
「真的能治?」如太妃不太相信。
葉清清肯定的點頭,「就是麻煩些,不是短時間內就能好的。」
「太妃這腿,是年輕時受了凍,沒能及時醫治,這些年來又沒好好保養,傷到了骨頭。若是不管不顧,這樣發展下去,只怕過兩年,就不能下地走路了。」
她不是危言聳聽,甚至還往輕了說。
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如太妃當然明白葉清清沒有說謊。蒹葭捂住了嘴,眼淚又吧嗒吧嗒往下掉。
荔枝忍不住道:「怎麼會這麼嚴重?」
如太妃臉上露出一個短暫的笑容,轉瞬即逝,聲音很平靜,「在天寒地凍的大雪天裡,跪上一天一夜,就成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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