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快?」孟萱驚訝。閱讀
荔枝點頭,「前天納徵,我們還去看了。」
兩人親事雖定的急,該有的流程都有,前天是沈從宣去送聘禮。
「也不知沈從宣哪裡弄來的銀子,聘禮還挺豐厚。」荔枝道。
孟萱臉上不屑之色更重,「哪裡來了,還不是從馮家要的。」
大家都望向她。
「我就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人。」孟萱說著都覺來氣,「沈從宣在把休書給馮詩妍的前一天,還讓人從馮家要了兩千兩的銀子。」
沈從宣給隨從準備了兩封信,到了東安縣第一天,隨從拿出第一封信,去了馮家。上面寫著,他得貴人相助,留在京城做官,需要一些銀錢打點,等一切安置妥當後,就接馮詩妍母子進京。他升遷後,也能提攜馮家,讓馮家重複往日輝煌。甚至於,能讓馮家把生意做到京城來。
總之大餅畫的很好。馮家如今落魄,生意停了一大半,得罪了李縣令,在東安縣也幾乎要混不下去了。
沈從宣這話,對馮家來說,如同大旱逢甘霖。馮老爺深思之後,還是拿出了兩千兩銀子,賭上一把。這兩千兩是馮家最後的家底了。
沈從宣以前裝的太好,和馮詩妍成親後也是柔情蜜意,哪怕馮老爺深知,男人情話最不可信,但他想著,沈從宣和馮詩妍還算是新婚燕爾,就算厭煩了,那也得過幾年。幾年時間,足夠馮家有喘著壯大的機會了。
隨從拿了兩千兩,轉手就讓人快馬加鞭送回京城給沈從宣。他呢,歇了一日,第二日,就拿著休書上門了。
馮老爺作為沒什麼底線的生意人,臉皮已經夠厚了。可他萬萬沒料到,世上真有人不要臉到如此地步。
前腳拿了銀子,後腳送來休書,裡面還全是威脅之語。馮老爺一口血噴出來,暈了三天。
眾人都聽傻了。
荔枝訥訥道:「沈從宣他真的做的出來?馮家怎麼能忍下這口氣?」
孟萱聳聳肩膀,「不忍怎麼辦?馮家連讓馮詩妍上京都不敢,打碎了牙齒只能和血咽。」
葉清清喝了一口茶,「馮家現在一無所有,沈從宣心狠手辣,又抱上了蘇家的大腿,馮家和他斗,只會落得家破人亡。馮老爺也算是個聰明人了,只是還是把沈從宣想的太好了。」
不是馮老爺把沈從宣想的太好,是沈從宣壞的出人意料。
「那位蘇小姐……」趙言舒搖搖頭。
沈從宣的人品,蘇南傾的結局又能好到哪裡去呢。沈從宣現今仰仗蘇家,對她極盡柔情,日後沒了利用價值,便和馮詩妍一般,隨手可以拋棄。
這些事,都與她們無關,路是自己選的,釀的苦果也唯有自己品嘗。
一頓飯吃了近兩個時辰,男人們醉的差不多了,被下人拖去房間呼呼大睡。
傍晚時分,葉清清和沈從安回了王府。沈從安今天高興,多喝了幾杯,有些微的醉意。把他扶回映月居睡下,小灼兒也睡了,葉清清無事可做,想了想,去了沉香院看望老王妃。
老王妃身子差,一場小病斷斷續續,直到這兩日才有好轉,葉清清每日都會來替她把脈,悄悄給她施針調理氣血。
葉清清到沉香院時,蕭王妃正好從裡面出來,兩人撞見,蕭王妃淡淡道:「你對母妃倒是上心,去我那都沒來這裡勤快。」
「王妃日理萬機,要打點整個王府上下,事物繁忙,不敢過多叨擾王妃。」葉清清態度很好。
蕭王妃撇了她一眼,問她,「你認識一位醫術高超的神醫?」
葉清清不知道她想做什麼,心中警惕,「只是略有些交集……」
蕭王妃打斷她,「我有事情找神醫幫忙,你把神醫找來。」
葉清清暗自翻了個白眼,蕭王妃和康王妃不愧是母女,找人幫忙還這麼硬氣。
葉清清為難道:「王爺生辰宴上也說了,神醫如今不在京城……」
「沒關係。」蕭王妃道:「我有時間,可以等。給你半個月的時間,找到神醫。」
或許也覺得自己語氣太過生硬,蕭王妃又加了一句,「若能找到神醫,我有重謝。」
葉清清心裡腹誹,神醫看不上你的重謝。
她還要拒絕,蕭王妃已經走了。
葉清清撇撇嘴,心裡好奇,蕭王妃看著面色紅潤,不像是得了什麼疑難雜症,不知找神醫做什麼。
她沒多想,進屋看望老王妃。
映月居,沈從安在床上睡覺,小灼兒睡在小塌上。荔枝、暮雨剛好都出去了,屋子只留下寒雨與百合。
在侯府玩的盡心,寒雨也有些累,手撐著下巴,打了個哈欠。
百合見狀,輕聲道:「寒雨姐姐,你要是累了,眯一會,這裡我看著就行。這會兒也沒事,有事了我喊你。」
寒雨猶豫了下,瞧了一眼睡得正香的父女二人,這小半月來,百合表現得也都還好,葉清清讓人查過她們的底,都是清清白白,還算可信。
她叮囑道:「那你看仔細些,我就眯片刻。」
百合點頭。寒雨趴在桌子上,很快就睡了過去。
百合呆在小塌前,守著小灼兒做針線。葉清清和沈從安都不是苛刻之人,在映月居做事很舒服輕鬆,百合對小灼兒也很上心,隔幾下就要看一眼,怕她熱了冷了。
小灼兒這邊沒什麼,倒是床上的沈從安,喝多了酒,很容易口渴,迷迷糊糊喊了聲,「水。」
只是倒個水,百合也沒驚動寒雨。放下手中針線,倒了一杯溫茶,走到床前,遞給沈從安,「少爺,水。」
沈從安有兩分清醒了,自己起身接過杯子喝水。他是半躺著的,水有些流到了衣襟上。百合忙拿帕子去擦。
沈從安此時睜開了眼睛,對上他深邃如潭的眼神,百合的心跳忽然漏了一拍。
沈從安接過帕子,「我自己來。」
百合低下頭,掩飾住臉上的飛紅,又倒了一杯茶,「少爺還要喝嗎?」
「嗯。」
百合抿了抿唇,從她低垂的視線,能夠看到沈從安骨節分明的手,根根白皙如玉,比女子的手還要好看。和擦水時,微微露出的鎖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