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月跑的氣喘吁吁,「大哥,大嫂,你們跟我來一下。閱讀」
「月兒,怎麼了?」葉清清皺眉問。
「大嫂,你們先跟我走。」沈如月帶著兩人邊走邊說。
「所以,你是讓相公去給羅公子上藥?」葉清清問。
「嗯。」沈如月點著小腦袋,「大哥小心些,一定不會弄疼羅公子的。」
葉清清覺得這話聽著有點怪怪的,沈從安嚴肅的點頭,聲音淡淡,「我會好好給他上藥的。」
眼眸深處,卻含著一絲怒火。單純的沈如月一無所知,他與葉清清一聽,就知曉羅晏秋打的什麼心思了。小廝笨手笨腳,塗不好藥,那自己就好好好好的幫他塗。
葉清清聽他淡然的聲音下,帶了點咬牙切齒的意味,差點笑出了聲。找沈從安去,莫不是想把羅晏秋一層皮給搓下來?
沈如月卻滿臉信賴,「謝謝大哥!」
葉清清揉揉她的腦袋,「傻丫頭。」
「大嫂?」沈如月疑惑。
「沒事,走吧。」忍著笑意,葉清清腳下加快。
客房是藍氏專門挑的,兩個院子離得不遠,很快就到了。門口等著的冬青看到三人驚了,「沈姑娘.......」
屋子裡的羅晏秋聽到,坐直的身體耷拉下去,一副脆弱的小模樣,「沈姑娘,你回來......」
話在看到三個人時,戛然而止。沈從安眸光中的怒火,讓羅晏秋心虛,尷尬的笑了笑,「表妹,表妹夫,你們怎麼來了?」
「月兒說你受傷了,我們來看看。」葉清清道。
羅晏秋聲音有點飄,「沈姑娘去找你們了?」
他怎麼就沒想到這一茬呢,早知道沈如月是去找二人,說什麼也得攔下啊。這下好了,調戲人家妹妹,被人逮了個正著。
「我來給你上藥。」沈從安淡淡道。
「不......不用了吧。」羅晏秋額頭冒出冷汗。
沈從安挑挑眉,「你確定不用?不是傷得很重,走不了路了嗎?」
沈如月溫聲道:「羅公子不用擔心,我哥會很小心的。」
「嗯。」沈從安點頭,「我下手很輕。」
羅晏秋膽戰心驚,沈如月一臉擔憂期待的看著他,只得硬著頭皮道:「麻......麻煩從安兄了。」
「不客氣。」沈從安道,伸出手,要膏藥。
冬青猶豫,沈從安直接一把抓過。冬青用同情的眼神,看向自己主子,他也愛莫能助了。
拉起帘子,葉清清和沈如月二人在帘子外等,冬青給二人倒茶。倒一半,簾內傳來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叫,嚇的冬青手一抖,茶水溢出,他慌忙找抹布去擦。又是一聲悽厲的叫聲,冬青慌亂之下,差點打翻茶杯,葉清清眼疾手快的給接住了。
「小心些。」葉清清笑容滿面道。
「是......是。」看她的笑,冬青就想到了沈從安,渾身發寒。
簾內慘叫聲不斷,沈如月擔心的站起身,「大嫂,怎麼回事?」
葉清清拉她坐下,「別急。聽這聲音,羅公子應該是傷的非常嚴重,上藥是再怎麼輕也會疼的厲害。」
葉清清一本正經的忽悠,「你哥和我學過些推拿手法,由他給羅公子上藥,再好不過,今晚疼些,明天就能好了。」
「真......真的嗎?」
「真的。」葉清清肯定道。簾內又是一聲慘叫,聲音之大,嚇的熟睡的下人紛紛驚醒,以為發生了什麼。
「可羅公子似乎很疼......」沈如月道。那慘叫聲聽的她心肝亂顫。
葉清清皺皺眉,對著冬青道:「你家少爺忍痛能力有點差啊,男子漢大丈夫,流血不流淚,以後要讓他多多鍛鍊,不能如此矯情啊。」
冬青,「.......。」
「奴才進去看看。」冬青不放心的走進簾後。
羅晏秋脫光了上半身,趴在床上,沈從安坐在床邊,手上抹上藥,啪的一下重重的按在羅晏秋的背上。
羅晏秋的腰和背,墊到了台階。冬天穿的厚,傷的不重,只是兩處都有淤青,碰上一下就疼。沈從安一巴掌直接呼上去,那感覺,酸爽。
羅晏秋疼的眼淚都要飈出來了,「疼疼疼,從安兄,你下手輕一點。」
「已經很輕了。」沈從安道,手拍上去後,還在淤青處使勁的按了按。
接二連三的慘叫聲從羅晏秋的口中傳出去,冬青不忍的閉上眼睛,「少爺,你小點聲,嚇著沈姑娘了。」
羅晏秋用盡渾身力氣死死的瞪了他一眼,「到底誰是你的主子?」
話這麼說,他卻還是悲憤的咬住了枕頭,不讓慘叫聲驚擾沈如月。
看他疼的渾身顫抖,也儘量不發出任何聲音,沈從安神情異樣,手下動作輕了幾分。
半柱香後,沈從安終於上好了藥。大冬天的,羅晏秋渾身都濕透了,像從水裡拎出來一樣。還是沈從安後來減了力道,否則他都能疼暈過去。
羅晏秋長舒一口氣,感覺了下身上,似乎不那麼疼了,又開始活蹦亂跳了,「謝謝大哥手下留情。」
沈從安手上輕重的變化,沒人比他更清楚了。
他一向叫沈從安,從安兄,或者表妹夫,頭一次叫大哥。
沈從安眯了眯眼睛,又覺得手痒痒了,剛才就不該心軟的,「我沒你這樣的弟弟。」
「哎。以後總會有的。」羅晏秋不怕死的湊上前,「大哥上藥的手法不錯啊,跟表妹學的?」
沈從安嘴角抽了抽,這稱呼亂的......他剛才並不是胡亂按的,經過葉清清長時間的教導,他的按摩手法,一般人比不了。疼痛過後,羅晏秋竟覺得神清氣爽,說不出的舒暢。
「你想學?」沈從安問。
「不是,我想讓他學。」羅晏秋指著冬青,「大哥你有時間,好好教教我這幾個奴才,讓他們捏肩捶個背,下手重的能把人肩膀捏碎,也就遇上我這麼個大度的主人,換了別人,早就給杖斃了。」
他絮絮叨叨,冬青摸摸鼻子,一臉無奈,「少爺,奴才們粗手粗腳,實在沒有按摩的天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