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說這是上天示警,將有大災。
有說是皇上無德,才會連降災禍。
更多的說法,是這一切都是三皇子所為。
三皇子徹底被推到了風口浪尖。
哪怕三皇子已經是皇上僅剩的健全兒子了,可眾人都不願意讓一個如此險惡毒辣的人登上皇位,寧願讓皇上在宗室中挑一個。
於是,神奇的一幕出現了,明明三皇子一枝獨秀,卻仍舊人人喊打。
民間譴責他的聲音不減反增,前朝彈劾他的奏摺,更是一封接一封的,擺在了皇上的御案上。
皇上沒給任何反應。
皇上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魏嬤嬤找到了。
前兩個月,沈從安便查到了魏嬤嬤的蹤跡,派人前去抓捕。
到了地方,果真發現了假死逃脫的魏嬤嬤。
魏嬤嬤身邊還有太后派去的護衛。
要抓到魏嬤嬤容易,但想不驚動太后,難。
因此暗衛才耽擱了一些時日,費了一番功夫,在太后不起疑心的前提下,綁回了魏嬤嬤。
魏嬤嬤失蹤的時間久了,遲早會被太后發覺。
但這中間的時差,對皇上來說,足夠了。
魏嬤嬤在太后身邊伺候了幾十年,太后進宮後,更是一直陪伴在她左右。
魏嬤嬤掌握了太后太多的秘密。只要能撬開魏嬤嬤的嘴,便能知曉二十年前的真相,先帝的死因,以及太后的布局。
魏嬤嬤關押在蕭王府,她對太后倒是一片忠心,嘴巴也是真硬。審問了幾天,死活都不肯開口。
皇上喬裝打扮,領著沈從安夫妻回到蕭王府。
通過層層把守,到達蕭王書房。書房裡有間密室,魏嬤嬤就關在這裡。
她渾身血污,看到皇上幾人進來,也閉著眼睛,不為所動。
皇上蹙眉,問蕭王,「還沒開口嗎?」
蕭王冷哼一聲,「再給我幾天時間,本王不信,她的骨頭到底能有多硬。」
魏嬤嬤緊緊閉著眼睛。
皇上走到她面前,「你親近之人的死活,你也不管了嗎?」
「你的家人朋友,那個叫秋桐的婢女一家,皆會因你而死。」
魏嬤嬤睜開眼睛,啞聲道:「太后會為奴婢和她們報仇的。」
「能為太后而死,也是她們的福氣。」
剛被抓到時,魏嬤嬤就想過尋死,但暗衛們早有準備,看守的太嚴,沒有機會。
蕭王冷嗤一聲,「倒是一條忠心耿耿的狗。」
魏嬤嬤嗬嗬笑了兩聲,咳出一口血來,聲音乾澀難聽,「王爺與奴婢又有何區別呢?」
「奴婢是太后的走狗。王爺不也是皇上的走狗?」
「都是當別人的狗,太后可是壓制了皇上這麼多年,說明還是奴婢的眼光好一些。」
葉清清抽了抽嘴角。
魏嬤嬤也是真敢說。
蕭王神色平淡,不見惱意,「太后確實算是女中豪傑。只是她私心太重,縱容魏家胡作非為,於大齊百姓而言,是禍非福。」
魏嬤嬤哼了一聲。
皇上和蕭王審了一會兒,魏嬤嬤還是什麼都不肯說。
皇上給葉清清使了一個眼色,示意該她上場了。
葉清清走到魏嬤嬤面前。
魏嬤嬤抬眸,眼底滿是怨毒,「真是小看你了。」
她淪落到今日,葉清清居功至偉。
「早知當日,一開始就該除掉你。」魏嬤嬤後悔。
葉清清聳了聳肩膀,「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
「說的好像你們最開始不想除掉我似的。不是你們不想,是你們沒那本事。」
「我福澤深厚,得天庇佑,哪是你們這些臭蟲鼠蟻可以傷害到的?」
魏嬤嬤麵皮抽動了一下。
葉清清輕笑道:「你看,如今我貴為公主,你卻淪為階下囚。這就是與我作對的下場。」
葉清清一副反派嘴臉,「以後,我還會長長久久的富貴尊榮下去。而你,這一身血肉只能餵狗,死了也沒人收屍,只能當孤魂野鬼。」
魏嬤嬤牙齒咬的咯咯作響,氣的。
皇上和蕭王對視一眼,默契的後退兩步,讓開地方,給葉清清發揮。
果然,對付太后魏嬤嬤之流,還得葉清清來。
不管審沒審出來,這罵的就很爽啊。
蕭王和皇上吧,說小氣也小氣。
剛才魏嬤嬤說他們一個是走狗,一個不如太后,兩人面上看著平淡不在意,心裡暗戳戳的記仇呢。
現在葉清清懟了回去,心中立馬就舒暢了。
葉清清打開沈從安提來的小箱子,裡面一堆瓶瓶罐罐。
「聽說你嘴巴很硬,這是我專門為你調製的。」
葉清清笑嘻嘻,一個個指給魏嬤嬤看,「這個是痒痒散,會令人渾身發癢,好像被千萬隻蟲蟻噬咬一樣。」
「這是開懷大笑丸,吃一粒,保你笑足了兩個時辰,中間都不帶歇的。」
「這個,這個,還有這個。」葉清清一連指了好幾個,「就是單純的疼,但疼和疼也是不一樣的……」
葉清清如數家珍,吧啦吧啦的講個不停。
魏嬤嬤聽的麵皮直抽抽。
饒是她做好了赴死的準備,骨頭也挺硬,可這會兒心裡也毛毛的。
葉清清撇她一眼,淺笑吟吟,「只靠我說,你肯定是不能體會的。不如現在就試一試效果。」
魏嬤嬤心中一驚。
葉清清從大大小小十幾瓶藥中,隨手挑了一個出來,定晴一看,笑道:「這是萬箭穿心水,藥如其名,就不用我多做解釋了。」
葉清清把藥遞給了沈從安。
沈從安接過,上前掰開魏嬤嬤的嘴巴,灌了一些進去。
魏嬤嬤條件反射的掙紮起來,可惜她的手腳都被牢牢捆著,掙扎也沒用。
喝了藥水,片刻時間,魏嬤嬤便感覺到胸口傳來密密麻麻的疼痛,轉瞬間疼痛劇烈起來,像是被千萬隻箭同時射中了心口。
難以忍受的疼痛讓魏嬤嬤整張老臉都變得扭曲猙獰,慘叫聲不絕於耳。
葉清清四人,靜靜在一旁坐著。喝茶閒聊。
半刻鐘後,魏嬤嬤嗓子嘶啞到說不出話來,整個人軟趴趴的,若非有鐵鏈綁著,早就摔到了地上。
葉清清走到她面前,平靜的問,「感覺如何?」
魏嬤嬤費力的抬起頭,眸里是蝕骨的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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