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天湛心中驟然一痛,拒絕的話語怎麼也說不出來,可是根據追魂描述的情況,裡面的情況,香兒真的看到,只怕會更加的難受。
「哎喲,我說後媽,你怎麼有空到我這裡來坐坐了,傳聞國母深居簡出,嘖嘖……看來,傳言果真不可信啊!」木如梳全身往後一仰,便斜躺在赫連御風身上,她高挑著眉,睨著迎面而來的女子。
而她身後的赫連御風,神色早已變得不可思議,沒想到西干國母,竟然是盛天前丞相之女郭沐兒!也難怪木如梳說她後娘對雲飛香恨之入骨!
郭沐兒沒不但死,反而成了西干國母,這倒是一個天大的秘密!
對面女子步步走來,看她神態,日子應該過得很舒坦,雖然不如當年見到的時候水嫩,卻更加的富有女人韻味,她身上褪去了許多年少懵懂無知,顯得文靜而優雅,也難怪國主迷戀。
曾經傳言,國母與國師暗通情愫,兩情脈脈,國主因此大怒,但不過一個晚上,國主便釋然,下令眾人不要隨意傳播與聽信謠言。光從這一點,足可見這女子手段之高!
赫連御風絕不會以為郭沐兒還是年少時那般無害,怎麼從一個被趕出盛天,無依無助的弱女子走到今天這一步,其中又經歷了多少別人不能承受的痛苦,恐怕只有她自己知道。
「想要玩火自焚,不要玩到我頭上!」郭沐兒一襲白紗裹身,紅唇輕啟,語氣不咸不淡,卻帶著威嚴。那一瞥而過的眼神,閃著凜冽的鋒芒。
這小妮子竟然以她的名義屠殺楓葉谷,實在是有些不知天高地厚,雖然遲早都要與雲飛香撕破臉,但是也不應該這麼去激怒她。
這麼多年來,她已經對雲飛香已經進行了深入了解,當初所受的委屈與痛,還有郭家滅門的深仇大恨,通通都要與她算一算。
「這麼熱鬧?本國師來得還真是時候!」珠簾晃動,一個人影從門外進來,聽外面有人恭恭敬敬叫了一聲國師。
古幽之款款走來,眸光笑意盈盈,一身深紫色,盡顯神秘霸氣,卻又暗藏優雅。他始終在笑,卻給人一種疏離,那妖冶的眸光,有種讓人窒息的壓迫之感。
「本姑奶奶想怎麼玩兒,就怎麼玩兒,你管得著嗎?」只瞥了一眼古幽之,木如梳便轉身調笑赫連御風,仿若旁若無人。
她才不會給這個女人面子!
赫連御風迎得自然,主動湊過自己的臉,木如梳「吧唧」就是一口。古幽之神色不變,眸色卻深如不見底的汪洋,聽說她有了新寵,趕過來一看,卻沒想到是赫連御風。
流沙在一旁緊攥著拳頭,心中百味瓶一般,難道女人都是這麼花心的嗎?
他本以為自己是替大公子遭受了屈辱,卻沒想到大公子竟然因此大怒,說他逾越,再看到如今二人,也不知道是做戲,還是真的情投意合!他腦子裡有些混亂,思想似乎跟不上節奏。
「可以,但是別以我的名義,我這就要閉關了,我會讓國主昭告天下!」郭沐兒來的目的,一是警告木如鏡不要再以她的名義去招惹雲飛香,二是她最近有些別的事情需要處理,不能待在皇宮。
「哼!閉關?只怕是聽到雲飛香要來,準備躲起來吧?」木如梳轉過身來,嫌棄的看著郭沐兒,她那點小心思她還能不明白?
「國主已經答應我了,因而,最近國中的事情就勞煩國師多多費心!」郭沐兒不再答木如梳話,反而客客氣氣的與古幽之攀談起來!
異能的爆發,往往超出人的想像,這也正是他需要的!
「不要在我房裡你儂我儂,要儂就滾出去。」木如梳脾氣不太好,更見不得這兩人一副虛情假意的模樣,別看他們現在客客氣氣,一遇到生死攸關的事情,還不是等著人掉進井裡,然後落井下石!
郭沐兒和古幽之臉色同時有些難看,而木如梳已經光著腳丫出了門,扔下一句話:「流沙,我們去散心,別忘了幫我提鞋!」
赫連御風提起木如梳繡鞋的手頓了頓,又將鞋子放回到地上,臉色難看而尷尬,而一旁,郭沐兒和古幽之正好笑的看著他。
他們太了解木如梳了,性情陰晴不定不說,思想還極為偏僻古怪,又仗著西干王的寵愛,肆意任為,當然,她在西域還有極為深厚的勢力!
流沙淡淡的看了一眼木如梳的鞋,並沒有去提,反而大踏步走出了門外。
「不給我提鞋?那你抱我?」
「……」
「不抱我,那我去讓赫連御風抱?」
「抱!」
「哈哈哈哈,真可愛!」
一路的血腥,如同紅毯延伸開去,漫天的異味籠罩了整個楓葉谷。四周沉寂無聲,再無當初凌老大壽時的熱鬧,一具具屍體橫在路面,隱衛們用盡全力搬動,讓路面空出一條小道。
蕭墨和蕭白小心翼翼的駕著馬車,甚至不敢加快一丁點的速度,左一具右一具的屍體,稍微不小心,便會跨過亡靈的身體。
血腥與殺戮,他們早已見得不少,但是如今見到大大小小,老老少少的人全都毫無生氣的躺在地面,男兒剛強的心,瞬間被猛烈抨擊!
路,突然變得很長,明明凌府院落就在眼前,卻怎麼也走不到門口。
馬車的車簾已經被軒轅天湛封了起來,追魂說的那些橫七豎八屍體擺成的字,他絕對不會讓香兒看到!
隱衛們還在前面清理,雲飛香能聽到聲音,肚子裡的孩子仿若也感受到了外面的壓抑,不住的捶打著她的肚子。
一股噁心的感覺湧上心頭,再加上外面的腐氣味傳進來,雲飛香頓時忍不住,拉開車簾乾嘔了起來。
軒轅天湛一慌,連忙輕拍著小女人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