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母女兩的態度怎麼完全是兩個樣?
阮鈴兒目不斜視,看也沒看薛秀川一眼,心中卻冷哼一聲,多日不教訓她,看來她已經不知道疼了。
薛秀川見阮鈴兒不說話,更加大膽起來,張口便道:「還不快向王爺請罪!」
她氣勢明顯不足,重重的語氣下帶著深深的不安。
雲飛香勾了勾唇角,「噗嗤」一聲笑了。
也或許是她的笑聲刺激到阮鈴兒,她立馬面色陰霾,冷眼掃向薛秀川,她還真是沒想到,這個女人為了自己巴結軒轅天湛好活命,連自己的丈夫也不救了!
被凌厲的眼神一看,薛秀川渾身一個激靈,雙腿打顫,原本跪著的身體直接趴在了冰冷的石板上。
「還請王爺給一個解釋!」阮鈴兒執意堅持,脊背挺得筆直,不卑不亢!
「你還沒有資格讓本王解釋!」軒轅天湛也輕笑一聲,眉眼柔和的看向在一旁看熱鬧的小女人。
「王爺究竟是什麼意思?難道要一手遮天欺騙天下造成史上最大的冤案嗎?這可不是攝政王的作風!」阮鈴兒不依不饒,一定要軒轅天湛給出個具體的解釋。
就算他權勢滔天,也不能眾目睽睽之下隨意的冤枉朝廷大臣。悠悠眾口,那是堵不住的!
雖然在阮府過得憋屈,但這是她在瀚海國光明正大的庇護所,一旦阮文華勢倒,她這身份也沒有了意義。
「只有阮鈴兒才可以為她爹喊冤!」軒轅天湛雙眸一眯,眼中閃過危險的光芒。
雲飛香神色微動,眸光忽閃了一下。
眾人頓時大驚,紛紛不解的看向軒轅天湛,什麼叫做阮鈴兒才可以為她爹喊冤?他們小姐不就是阮鈴兒嗎?
小姐正跪在地上啊!
阮鈴兒身體一僵,難道軒轅天湛都知道了嗎?不可能啊!這麼隱晦且只有她心腹之人才知道的秘密,軒轅天湛怎麼可能知道?可是,他這麼說,顯然是知道了啊!
「王爺這話說得可真好笑,小女子不就是阮鈴兒麼?大家都認識我,難道王爺還需要親自對我驗明身份嗎?我胸口有胎記,王爺要驗嗎?」阮鈴兒對著軒轅天湛說話,眼神卻看向雲飛香。
她眸光挑釁,心中卻砰砰跳動,她竟然在這樣的情景下對他說出了這樣的話!
眾人臉色頓時有些難看,她家小姐怎麼會說出這樣有損大家閨秀風範的話?
軒轅天湛眼中閃過毫不掩飾的嫌惡,冷冷看了阮鈴兒一眼,手中一道金光劈出,直奔阮鈴兒!
這個女人不知死活!
阮鈴兒來不及躲閃,胸口揪心一痛,一直筆直跪立的姿勢終於保持不住,狼狽倒在了地上。
雲飛香這才緩緩站起身,一步一步朝阮鈴兒走去,她想撕開這個女人的假面具,看看她到底擁有一顆怎樣虛偽的心?
「看得出來,你特別的需要有人驗明身份。」小女人盈盈一笑,繼續了剛才的話題。
「……」阮鈴兒似乎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聽雲飛香道:「我看,就你們府里的管家怎麼樣?」
這管家看上去很猥瑣,一定會好好幫助阮鈴兒驗明身份,小女人邪邪的笑著,給管家拋出一個天大的暗示。
管家頓時眼睛一亮,眼中一片賊光,但在觸及到阮鈴兒冷眼時,卻頹然低下了頭。
「本小姐什麼身份?怎能由一個下人來檢驗身份?要驗也是王爺……」阮鈴兒重重吐了口氣,挑眉回視著雲飛香。
她剛才中了一道內力襲擊,趴在地上起不來,但是這姿勢,無疑最讓人遐想。
阮府很多下人眼神蹭亮,丫鬟們卻不屑的冷哼。
「去死吧!」軒轅天湛現在不光是皺眉嫌惡,連心頭頓時湧出一種噁心的感覺。
他覺得這樣的話不能再從阮鈴兒口中聽到,不然香兒會比他更噁心。
軒轅天湛手掌再次翻轉,一股強大的內力與怒氣共同凝聚,這樣的無恥女人,雖然不好當著大家的面打死她,但是要暗中整死她也太容易了!
雲飛香轉頭看向男人,示意他先別動手,她都不急,阿湛急什麼。不過,阿湛的樣子很可愛!
軒轅天湛倒是很聽小女人的話,看到她沒有因為阮鈴兒的話不開心,心中的怒氣也頓時下去了不少。
「你女兒的胸口是不是有個蝴蝶紋胎記?」雲飛香突然走向薛秀川,笑問道。
「是的!」中年婦女惶恐的答道。
「這個女人也有吧?」雲飛香又看了眼阮鈴兒,笑得更加柔和。
「她有!」薛秀川像是被蠱惑了一般,脫口而出。
「但她不是你的女兒,對嗎?」雲飛香直接問。
薛秀川霍然抬頭,不敢置信的望著雲飛香,心中百感交集。
她以為這件事情要憋在心裡一輩子了,她以為自己真正的女兒要一直蒙受冤屈,卻沒想到,攝政王妃竟然主動說出了這件事情!
王妃是在鼓勵她說出這個秘密嗎?她在努力的掙扎,阮鈴兒對她一點也不好,她早就想擺脫這樣的日子了。
「王妃,她不是……」說到一半的話戛然而止。
薛秀川直接放大了瞳孔,頗有些激動的表情瞬間僵硬,凝固定格。
大家抬頭看去,一枚銀色飛刀正中薛秀川眉心,鮮血順著她額頭面頰流下來,顯得猙獰而恐怖!
「轟」的一聲響,薛秀川的身體倒在地上,眉心烏黑,血液泛著毒液的淬光……一切都發生得太快了,似乎讓人想不到,卻又似意料之中。
「有刺客,保護王爺王妃!」無影立馬戒備,蕭墨蕭白神色緊張的掃向四處。
隱衛侍衛立馬出動,人影飛快奔走,防衛的防衛,抓刺客的抓刺客……
軒轅天湛面色冷凝如霜,心中微驚,他已經派了人在外面四處防衛,以免有人暗中下手,沒想到還是被人鑽了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