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的營地上,男人一身黑袍,依舊風華絕代的臉,霸氣凌厲的眉,性感完美的唇,挺拔俊朗的身姿!
他的每一處,她都是那麼的熟悉,當他劍鋒直指季藍,害怕自己的誤會,當他被關在房門外,整整一夜不曾離去的倔強,她知道,他依舊是二十幾年前那個英明神武的男子!
鄢如韻移開眼,目光再次落在季藍身上,略帶惋惜。她自然知道畫上的人,是皇兄,是當初功成名就後悄然隱退的凌王,但她不能告訴季藍,也不能告訴天下百姓。
可是,一道玄色光芒突然炸空而出,天地之間忽然走出一人,他立於空中,雙手合十,金紅色交替的袈裟,在空中發著耀眼的亮光。
「父親!」
「畫上的人是我!」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一道年輕而訝異,帶著不可置信的驚詫。
另一道聲音低沉醇厚,帶著氣勢破空而來,聲音的來源之處,正是空中披著袈裟的和尚!
軒轅望月不知何時從人群中擠出,滿臉欣喜的望向空中男子。
他一襲袈裟,依舊年輕的臉,時光不變,依舊清潤的眉眼,他目光遙遙而來,落在軒轅望月身上。
「月兒,你可好?」男子優雅落地,停在軒轅望月面前,一雙清瘦的手,落在軒轅望月肩上。
軒轅望月甚至忘了反應,忘了動作,他愣愣的站在原地,眼眶紅紅的,有些像可愛的兔子!
「皇兄!」軒轅策款步過來,望著自己最為尊敬的兄長!這一別,便是多年!
「是凌王!」有百姓終於反應過來,驚呼!
「是的,是潛心佛法的凌王爺!」
「二十多年了,沒想到凌王與皇上還是如此的相像,要不是凌王溫潤的氣質,我都幾乎要以為那是皇上!」
「別胡說,小心被人聽了去。」
「哎,皇上和凌王誰跟誰呀?誰不知道當年凌王是皇上背後的最大功臣?只是不知凌王為何會突然出家……」
「據說皇上還親自去醉佛寺請凌王回來,皇上在寺外站了三天三夜,凌王卻執意落髮出家!」
「……」百姓們的議論聲逐漸變小,目光靜靜落在兩個挺拔高大的男子身上。
天地之間,忽然多了許多的溫暖,陰沉的雲似乎也散開!
有許多的話,不必說,卻有人明白,那是知心之人!
「皇叔,你好啊!」一聲脆脆的聲音從馬車上傳了出去,隨後便露出雲飛香精緻小巧的臉。
軒轅凌一愣,轉身看向馬車,馬車上有攝政王府的標誌,他自然認得,那馬車上的美貌女子,自然是湛兒身邊的女子。
軒轅凌不由讚嘆,湛兒果然好眼光!
「香兒好!」男人回以一笑,狹長的眸子說不出的妖嬈,這一刻,雲飛香竟然覺得他和軒轅天湛的眼睛有些像。
「唔……幹嘛!」雲飛香還想對外面說什麼,手臂被人一拉,瞬間就進了馬車,落入一個霸道的懷抱。
「湛兒,是不是屁股又痒痒了啊?」軒轅凌一見,低笑的聲音傳來,四周百姓一片奇怪的神色。
「嗖」的一聲,馬車裡飛出一個瓷杯,瓷杯旋轉空中,毫不偏斜的打向軒轅凌。
男子一伸手,將瓷杯輕輕捏住,對著軒轅策,淺淺笑道:「你的兒子還是這麼浪費,雖然這瓷杯非金杯玉杯,但攝政王府的瓷杯,卻也是值得收藏的珍品。」
說罷,軒轅凌竟將瓷杯放進袖中,神色一片坦然!
「小時候湛兒頑皮,皇兄可沒少打他的屁股!」軒轅策笑,發自肺腑的笑。
「是啊,打了屁股他還不讓人上藥,真是個倔強的小子!」軒轅凌自然接話,兩個男人極為配合的聊起軒轅天湛小時候的事情。
軒轅天湛頓時頭大,他們能不能別老說這個?
雲飛香捂住嘴偷笑,雙眸帶笑的抬頭去看男人,沒想到他小時候還有這樣的囧事!
這一看,男人面色泛紅,瑩白的肌膚一片桃色,小女人再也忍不住,隨著外面大笑的兩人,也大笑了起來!
聽到馬車裡的嬌笑,軒轅策和軒轅凌先是一震,隨後又放聲大笑起來。
軒轅天湛頓時耳朵都紅了,這麼尷尬的事情怎麼能被香兒知道?香兒竟然知道了!知道了!
「呵呵!」後面的馬車上突然傳來一聲輕笑,聽這嗓音,像是赫連北!
赫連北也知道了,該死!
完了,他倆在外面說,外面有那麼多百姓,百姓們也知道了!軒轅天湛越想臉色越黑……
「皇叔,你是不是還想被拔鬍子?」男人一把掀起車簾,陰沉沉的道。
「噢!息怒,湛兒息怒!」軒轅凌頓時醒悟一般,為了自己的鬍子,暫時不能再說了。軒轅策也極為配合的「噢」了一聲,便是不再說話。
然而,男人剛一轉頭!
「哈哈哈哈……哈哈……」外面又傳來大笑的聲音,軒轅天湛一把關上車簾,卻陡然發現,車廂裡面,小女人早已笑得花枝亂顫。
男人頓時車中凌亂!
「哈哈哈哈哈哈……」更一聲比三人還要瘋狂的大笑傳來,聲音透過風,帶著一些無盡的悲涼與嘲笑。
季藍看著城樓下兩個幾乎一模一樣,極為相像的男子,不由得捏緊了拳頭閉上眼睛。
錯了,錯了,一切都錯了!
她一直以為畫上的人是軒轅策,但是,直到這個披著袈裟,光著頭突然闖入的和尚出現,她第一時間便認出,這個男子才是畫上的男子。
那雙狹長斜飛的眼,霸氣凌厲卻掩藏著無盡妖嬈,然而,就是這樣的一個男子,他卻總是帶著淡淡的微笑,仿佛微風吹過!
這個男人長得好矛盾!但是他,卻才是畫上真正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