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冰雹!」雲飛香糾正道。這聲音顯然不是雨聲。
秦明珠點了點頭,心思已經不在下雨還是下冰雹之上,她理了理思緒,重新開口道:「主子!我覺得很詭異!」
她也說不出來究竟哪裡詭異,但是心中卻湧起一股強烈的不安。
「你累了,好好回去休息吧!」雲飛香抬了抬眼,平時清亮澄澈的眸子閃過一絲高深的冷意。
雲飛香手中捏著龍於焰的信,唇角忽然勾起了笑意。
失魂落魄的出了大帳,秦明珠心中更加不安,她並沒有回去休息,反而帶著某種蠱惑般,不自覺的沿著林放來時的方向追了過去。
林放那張嘚瑟的臉浮現在眼前,揮之不去的驕傲姿態一如驕傲的公雞!
「蕭白蕭墨!」雲飛香朝著帳外叫了一聲。
「屬下在!」由於天下冰雹,兩人無處藏身,只得在隔壁的營帳里待命,當然,隱衛的營帳也是極其的神秘,大帳被封得嚴嚴實實,一隻蒼蠅也飛不出去。
雲飛香滿意的點點頭,不枉她當初提拔他們,經過幾年時間的磨練,兩人都成熟睿智了許多。
蕭墨和蕭白更是受寵若驚,王妃失蹤的兩年,他們的心也跟著沉入了谷底,慢慢封閉那一片屬於自己和王妃獨有的記憶。
王妃不僅給了他們機會,還給了他們希望,如今再次被王妃單獨召喚,內心是止也止不住的激動。
「去跟著明珠,隨時傳信回來,注意保護她的安全!」
跟著明珠姑娘?蕭墨和蕭白還以為要派他們去遼遠城刺探情況呢,沒想到竟然是跟綜自己的人。
「屬下遵命!」兩人雖然疑惑,卻毫不猶豫的領命,王妃怎麼說,他們自然怎麼辦。
另一邊,軒轅天湛來到中軍大帳,轉身望了望見鬼的天氣,冷峻的臉上更加寒冷。
「皇兄,你怎麼來了?」軒轅望月驚訝的抬頭,視線落在男人的臉上。
「望月!」軒轅天湛放低了聲音,收斂了眸中銳利的冷光,此刻,他就如一個兄長,慈愛的看著自己的弟弟!
軒轅望月感覺有些不對勁兒,這麼多天來,皇兄都對他避而不見,把軍中大事全權交給他,今日皇兄前來,是有什麼大事嗎?
「你是否覺得皇兄對你太過苛刻?」男人輕輕啟聲,目光如一片深黑的汪洋。
「望月知道,皇兄是為了鍛鍊我,讓我能夠獨當一面!」他一直都知道,皇兄把至高無上的軍權交給他,是給了他多大的信任。
「你知道就好!」男人高深莫測的道了一句。
「皇兄,怎麼了?」
「立即下令,撤軍!」
「撤軍?為什麼?」年輕的大將軍抬頭,目光疑惑的看著自己從小到大尊敬崇拜的男人,有些不相信這句話是他說出來的。
赫連北在毒蟲襲擊中遭到重創,人馬傷亡慘重,這個時候,不是應該趁火打劫,加速攻城麼?皇兄怎麼會做出撤軍的決定?
就算赫連北生死不明,遼遠城也還有幾十萬大軍守城,他們何懼?
就算天氣惡劣,他們可以等一等,等天氣變好了再做決定。
外面的冰雹夾著雪,越下越大,厚厚的堆積了一層,馬蹄踏在雪上,偌大的蹄印很快被填滿!外面的將士來來往往,不斷的搬運著東西。
「你只需要召集大將,立馬宣布命令即可!」軒轅天湛並不想解釋,這件事情,難以解釋。
但是他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再不撤軍,大雪消融之後,所有的將士都將面臨最大的危險!
天變必撤軍!這是師父派人送來的錦囊!軒轅天湛思前想後,終於想明白了關鍵的地方!
「皇兄!」軒轅望月倒吸了口冷氣,這是強權!
軒轅天湛不為所動,眸光愈發的冷,軒轅望月只感受到一股從天而降的涼意,也不知是來自外面的暴風雪,還是來自身邊的男人!
直到多年後,當人們談起遼遠城大戰的時候,總是忘不了加一句,多虧瞭望月大將軍那道撤軍的命令!
「明珠姑娘,是在找我嗎?」一道悠閒意外帶笑的聲音傳來,秦明珠渾身一震,不由得愣在了原地。
她根本還沒來得及看清林放出現的方向,他已經來到了她的面前。
男人的笑愈發的邪魅,這讓秦明珠怎麼也無法將他與記憶中的林放聯想起來!
「你,究竟是誰?」秦明珠只覺得自己的神識在一點點消失,腦中竟然一片混沌。
林放的臉龐愈來愈近,似乎要融入到她的頭腦中去,突然,秦明珠腦子裡冒出一些想法!
一些奇妙的想法!
男人在她耳邊說著話,一句一句的灌輸著自己的思想,練習了這麼久的控心術,終於可以牛刀一試。
看著秦明珠逐漸迷茫和失去焦慮的眼睛,男人滿意的勾了勾唇。
不遠處的黑暗角落,蕭墨和蕭白不敢置信的睜大了眼睛,明珠姑娘竟然前來私會男子,這會不會有些奇怪?
林放眼光微微朝一旁斜了斜,便傾身往秦明珠的方向靠去,在蕭墨和蕭白的方向,恰好看到兩人親密的交頸廝摩……
兩人紛紛迴避,錯過了男人臉上精彩紛呈的邪笑。
「你們說什麼?明珠私會男子?再胡說八道小心我打斷你們的腿!」雲飛香沒想到,兩人帶回的消息會如此讓人震驚!
「主子,我們看得真真切切,明珠姑娘還主動靠在那個男人身上,看得我和蕭墨驚呆了。」蕭白坦然答道。
「……」雲飛香眉頭一皺,甚至都沒注意到軒轅天湛已經回來了。
男人寵溺的目光飄來,有些心疼,不由得直接走了過來,摟住小女人的纖腰道:「香兒,不許這麼憂愁,寶寶也會跟著愁的。」
雲飛香果然不再皺眉,舒展了一下神色,她剛想說什麼,外面突然傳來侍衛夾雜著風霜的聲音:「王爺,盛天皇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