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化成了軟軟的柔情,伴著和風細雨,無聲的融入軒轅天湛心間,香兒是怕他胡思亂想,所以才給他吃定心丸麼?
多麼剔透的香兒,多想將你擁入懷中,纏綿親吻,多想將你從盛京擄到軒轅城,陪我度過每一個日夜,多想在你寂寞的時候,陪在你身邊。
看到這句話,無蹤沒有再去糾結於自家王妃的畫工,反而沉思起來,愛一個人的感覺他懂,可似乎又和王爺和王妃之間的愛情不同。愛情,到底是什麼?是個值得人深思的問題。
清山寺,屋外,冷清寂寥,屋內,醉倒一片。
紅竹香一直強調年輕人應該青春陽光,活力四射,還說大家年齡相差不大,不必拘禮,要放鬆之類的話語,所以,大家也基本沒有拘束,反而吃得很愜意。
除了無影肩負著自家王爺交待的重任之外,幾乎所有人都有了醉意,離過年愈近,大家的心緒也會越多。
「主子,我敬你一杯,要是沒有主子,明月現在恐怕已經成了孤魂野鬼了,明月這一生,只想一心一意的服侍主子,永遠跟在主子身邊,直到變成老太婆,嘻嘻……」明月酒量本來就不好,想起楓葉谷不開心的事情,不知不覺就喝得有些多了,就連說話也更加大膽了。
「好,主子陪你喝!」紅竹香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餘光看到無影的身形顫了顫,隨即,無影又恢復了鎮定。
「王妃,無影也敬你一杯,無影願意終我一生,做王爺和王妃的侍衛,盡心盡職,不負王爺和王妃的厚愛!」無影眸光堅定的道。
紅竹香酒量極好,今晚她喝得最多,雖然臉色微紅,但是頭腦卻無比清醒,明月和無影之間的障礙,恐怕一時間難以跨越,兩人雖然沒有明確說不會談情說愛,但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或許,時間不可以磨滅所有的傷痛,但是她相信,真情可以打動一切,只有兩人都同時往前走,心才會靠得更近,路也會走得更遠,各自較勁,壓抑自己,只會越來越痛苦,希望他們都能早點明白這個道理,早點脫離苦海。
「好!無影這一杯,我也喝了。」紅竹香爽快的笑道。
人一有了醉意,說話也會變得更加自如,雖然大家都還保持著清醒的頭腦,但是喝了酒畢竟不一樣,話也多了起來。
「香兒妹妹,我也敬你一杯,以前我不明白大家為什麼都會喜歡你,現在我終於明白了,和你在一起真的很輕鬆,我們可以做好朋友嗎?或者普通朋友也可以。」
經過和紅竹香在一起的這些日子,薛穎華真的很想和她成為朋友,薛穎華說話的時候有些小緊張,似乎怕紅竹香不答應。
紅竹香沒想到薛穎華會這麼說,一頓飯下來,薛穎華的話極少,她也沒打算和薛穎華說太多的話,紅竹香的交友原則很簡單,只要不對她耍心眼,誰都可以和她做朋友。
「當然可以做好朋友了,多個朋友多把刀嘛!薛老將軍嘔心瀝血,忠心為國,和他的女兒做朋友,我臉上也很有光的。」紅竹香調侃道。
「哈哈哈……」了解紅竹香的人,都不約而同的大笑起來。
大家聊了很久,直到深夜才散了席。
這一夜,慕容睿不停的喝酒,不停的喝酒,直到最後說了一句胡話。
這一夜,明月一夜失眠,呆立在窗前,無影一夜沒睡,駐守在房頂,不知是在警戒還是在發呆。
這一晚,紅竹香不停的想著千里之外那個醋罈子,酒喝了這麼多,頭腦卻是越來越清醒,腦中那人正向自己走來,越來越近,似乎要靠近自己了。
「阿湛,你的身影一直在我腦海里打轉,我卻摸不著你,我心裡好難受,好想你!為什麼過年了,我們卻要分開?」卸下了堅強的偽裝,她只是一個渴望被愛人心疼的小女人而已。
「我給你畫的漫畫你看得懂麼?一定看不懂,笨傢伙,我不是不會畫古畫,但是我想畫一個獨一無二的你。」
「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不,不要,我就要朝朝暮暮!該死的,我當初為什麼不和他回瀚海國呢?真是腦抽了,等辦完事情,我要立馬去瀚海國。」好吧,回到當初那一刻,你也是不會回去的,矛盾的香兒,矛盾的人生!
其實,整個世界都是矛盾的,只要跟著自己的心走,做出了自己認為正確的選擇,就不要去後悔,就算後悔,也沒有任何用處。
「好煩好煩,不要想了,還要對付赫連北呢。」紅竹香突然一把扯過被子,衣服也不脫,就將自己蓋了起來,吹了燈,兩眼望著黑魆魆的房頂。
龍於焰貼著窗戶,聽到女子懊惱的聲音,從懷裡拿出一枝香點燃,將香氣吹入房間,屋內很快就傳來紅竹香均勻的呼吸聲。
龍於焰小心翼翼的飛進房間,雖然看不到女子的睡顏,但是可以感覺到她在安神香的作用下睡得很香甜。
猶豫了一下,龍於焰才細心的替紅竹香脫了厚厚的外衣,然後重新給她蓋好被子,捏了捏被角,男人一直坐在床邊,直到第二天天亮之前,才又替她穿好衣服,熄滅了安神香,靜靜離開。
第二天,赫連北大怒,兩千人馬竟然在離開清山寺的路上莫名失蹤,這到底是誰幹的?無論是誰幹的,也阻止不了他的計劃!
當今聖上在微服私訪途中遇難的消息,很快傳遍朝野,轟動盛京,消息傳得如此之快,看來是早就準備好了的。
盛京城內,皇宮內外,赫連北的人幾乎是見縫插針,守住了每個角落,盛京北部的天門關,赫連御風帶領四十萬大軍駐紮在此,準備隨時聽候命令。
盛京的局勢,一觸即發!
昭陽殿。
赫連北堂而皇之的站在高位上,雖然沒敢坐龍椅,但是那樣子,儼然就是整個江山的主宰者。大殿四周,一柄柄鋒利的長槍雖然只露出了一個頭,但是所有人都感覺到了危險。